第897章 算到了
秦嫣忽然笑道：“還有一點，魏王不可能把所有大軍都派出去，也就是說，咱們的額左右兩路，可派的人數，比想象的還要少！”
秦懷玉聽出一點門道，嘀咕道：“若是魏王走中路，那其它兩路，怕是多做伏兵，而實際出戰人數，比想象的還要少才是。”
秦嫣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理論是這樣。但這些隻是表麵的情報。”
周謹言和秦懷玉一起看向秦嫣。
“中路硬碰硬的話，唐軍沒有完全的勝算把握。魏王不糊塗的話，他應該看到的到。”
周謹言道：“你的意思，魏王也許會讓中路空出來，然後其它兩路出奇兵，出其不意的攻打吐蕃軍？”
秦嫣微微一笑，說道：“這樣說吧，無論唐軍怎麽調整計劃，兵力上的差距，都沒有辦法彌補。因此可能出現三種情況。”
秦懷玉越聽越糊塗，忍不住道：“什麽三種情況？”
“其一，右路和左路集合大軍，直接出其不意的擊敗敵軍，這是兩種情況，還有一種，也就是咱們所想的，左右兩路隻是做個樣式，真正的大決戰在中路。”
秦嫣指了指地圖，“如果魏王心狠一點的話，他或許會湊齊八萬以上的大軍在中路。”
秦懷玉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八萬大軍？這左右兩路還打什麽？”
“饒是如此，這八萬對人家十萬以上的兵馬，勝算也不一定。”
周謹言皺眉道：“出兵的時候，大家都會誇大自己的戰力和兵力，但如果正麵交鋒，雙方約戰好的話，咱們唐軍誇大的兵力，可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事情已經如此，沒有辦法改變。”
秦嫣道：“周副帥，你認為哪種情況更為合理？”
“這個.……”
周謹言沉吟道：“我覺得在中路大會戰，似乎不太可能。就算集合八萬以上的兵馬，但吐蕃可沒有說就一定會集合十萬兵馬，或許更多。”
秦嫣微微頷首。
周謹言笑道：“若是我的話，壓根就不會跟他正麵對敵。但一定要對敵的話，我或許從左右兩路。”
他走到地圖旁，認真觀看良久，最後指著右路道：“這邊你看，有個窄口，也不是寬闊的平原，不利於雙方直接會戰。”
秦嫣愣了下，“你走這邊？”
“非也！”
周謹言笑道：“我走左麵，這邊不利於直接開戰，適合埋伏，正好方便做伏兵。”
秦嫣點點頭，笑道：“周副帥和我一樣的想法。”
“那現在怎麽辦？”
周謹言道：“就算我們知道，魏王會和吐蕃大軍在左路正麵開戰，但怎麽讓他輸掉？”
秦嫣苦笑道：“其實讓我大唐輸掉的法式很多，但問題是魏王在這邊，如果這麽讓他輸掉的話，對我大唐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周謹言又何嚐不知道，這也是他蛋疼的原因。
之前來的時候，隻覺得李世民交給他的任務，雖然不靠譜，但總比打勝仗要容易。
現在才覺得，打敗仗，可比打勝仗難多了。
若是李泰集合八萬以上的大軍，輸掉的話，那死亡人數不會少。
他可不敢在這個地方做手腳。
秦嫣似乎也看出他的為難，低聲道：“這次表麵上算是決戰，但其實也就是一次局部會戰，就算吐蕃輸掉的話，咱們也沒怎麽贏，比你上次打贏的時候，好不了多少。”
“你的意思是？”
秦嫣道：“等吧，咱們這次不過問，就看看魏王會不會打贏，輸掉的話，咱們任務自動完成，心裏也不會愧疚，贏的話，那麽下一次，就不是咱們所能夠選擇的了。而是一定要他輸掉！”
周謹言暗暗點頭，心忖，也幸好信息不透明，也幸好在這之前，自己打了勝仗，不然自己豈不是成了秦檜第二？
秦嫣接著道：“魏王若選擇左路，那中路就需要一個人來坐鎮。”
周謹言直起身，好笑道：“你不會以為他會讓我去吧？”
“有這個可能！”
秦懷玉聞言，忙道：“阿姐，你是不知道，魏王好不容易把周大哥拿下，怎麽會讓他重新領兵？”
秦嫣道：“右路還好，中路大概率是最艱難的，麵對的敵人是最多的，若是輸掉的話，那魏王不論輸贏，都會把責任推卸給你。這等於讓他反將一軍，始終立於不敗之地。贏了的話，你也不會有什麽功勞。”
周謹言覺得秦嫣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此好的機會，讓自己去，身份太合適不過了。
不過這樣做的話，那李泰之前的一連串打擊，豈不是付之東流？
對於李泰的心思，周謹言一時也琢磨不透，心裏糊塗的很。
“所以現在還是想想，假如讓你鎮守中路的話，兵力十分懸殊的情況下，咱們該如何應對。”
“那還打個毛！”
周謹言道：“一共十萬人，他提走八萬以上，就留給我一萬？”
“可能不到！”
周謹言：“.……”
吐蕃也不是吃素的，沒有熱武器，周謹言可不認為自己多厲害，能隨隨便便守住陣地。
但秦嫣說得對，李泰派自己的機會很大，現在不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而是看李泰的意見。
大戰的前一天，李泰也沒有找他。
周謹言本以為就這麽算了，哪知道在李泰出發的時候，把他找了過去。
大帳內，一眾將領分列兩側。
李泰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一張地圖。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對著周謹言點點頭。
“周副帥你來啦？”
周謹言哪裏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截了當的道：“我現在不是周副帥，可擔不起這個稱呼。”。
李泰笑道：“周副帥何必如此，咱們共同為大唐效力，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
周謹言再次打斷他的話，“魏王，你奪我權利，需要的時候，就想起我，那我可事先說好了，你需要我打仗，我能去打，但輸贏不關我的事情。贏了你繼續剝奪我的權利，輸了，我還不被你往死裏整？這當真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