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水落石出
這剛過年，李淡月帶著不是長安本地的這些學子，去遊玩，很正常。
“也不知道去哪了。”周謹言皺了皺眉頭。
“就是啊，怎麽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算了，先回去吧。”
周謹言知道，今日怕是見不到李淡月了。
回去的路上，周謹言隻能期頤，這幾日不要出什麽事情。
石原秋季才處斬，倒不怕影子現在被砍頭。
馬蹄聲在長安大街上滴滴噠噠，清脆悅耳。
住在長安的人很會享受，便是小販也是一般，和後世大大的不同，年後這幾天，幾乎沒有人在做生意。
連店鋪開的都少。
周謹言坐在馬上，和月姬並肩騎行，隨意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長安的年味很濃，濃的連冬日都暖上幾分。
周謹言心裏愉快，嗅著身邊少女幽香陣陣，忍不住聳了聳鼻子，隨口道：“月姬你用的什麽胭脂水粉？”
月姬鬧了個大紅臉，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該怎麽說，過了一會，鼓起勇氣說話道：“我用的是”
她抬起螓首，發現郎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了馬，正和一群人擠在一起，似乎在看什麽。
“郎君你怎麽了？”
周謹言很快走了回來，月姬發現他的臉色無比陰沉，很是難看。
“走，咱們去監獄。”
月姬一頭霧水，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周謹言已經快馬加鞭飛馳而去。
她隻好趕緊跟上。
到了監獄的時候，月姬才搞清楚，原來他們昨天來看的石原昨天晚上，和一個壯漢互毆一起死了。
“兩個人互相打擊，都能死掉嗎？”月姬心裏帶著疑惑，“而去昨天石原就一個人在牢房裏，怎麽”
周謹言沒有說話，站在院子的門邊，靜靜的等候。
“周駙馬，你怎麽來了？”典獄長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我問你，那石原到底是怎麽死的？”
“哦，你說這事啊，”典獄長渾不在意道：“昨天和人打架，打急眼了，就都死了。”
頓了下，他又道：“放他們回去雖然是好事，但回來的時候，大家心裏快活，沒來得及搜身，結果他奶奶的，他們誰也不知道怎麽就藏了一把bi shou，然後兩人就都死了。真他媽是奇跡之後出奇事。”
“屍體在哪？”
周謹言不相信影子會死，武功那麽厲害，會被一把bi shou弄死？
其中肯定有蹊蹺。
典獄長愣了下，呐呐道：“在西房停著，周駙馬你要去看？”
“帶我去看看。”周謹言笑道：“石原算是我朋友，總得見上一麵不是？”
典獄長臉色發青道：“那個周駙馬，我讓李成帶你去吧。”
“行。”
周謹言沒想到他一個典獄長，會怕屍體怕成這樣。
“李成，李成。”
典獄長朝著後麵吆喝了一嗓子，很快李成跑了過來。
“你帶著周駙馬去西房，他要看看石原。”
頓了下，典獄長硬著頭皮道：“周駙馬，不是我勸你，那西房陰森森的，難聞又恐怖，你最好還是別去。”
“那是我朋友。”
周謹言對著典獄長笑了笑，說道：“帶路吧。”
“那我就不送了。”典獄長頭皮發麻，說完轉身就跑。
沒多久，三人來到一處宅院門口，木門上交叉貼著兩道白紙，中間的圓環上，還各貼著兩道靈符，上麵歪歪扭扭的寫畫著什麽。
周謹言湊近一看，才發現上麵原來是畫著畫，一張是牛頭人，另外一張是馬麵人。
正好對應地獄中的牛頭馬麵。
周謹言搖搖頭，回頭道：“月姬，你就守在外麵，不要進去了。”
月姬道：“我要跟郎君進去。”
周謹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的道：“這種地方，陰氣森森的，女人最好別進去，不然要是來個邪魅上陰身，你不疼，你主子我可心疼。”
“郎君。”
月姬俏丨臉微紅，這種地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話。
“安啦，乖乖聽話。”
周謹言從袖口中拿出一把bi shou，把兩道交叉的白紙劃破，白紙很新，看著應該是才貼不久。
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下，周謹言推門而入。
說實話，這種破地方，類似太平間和義莊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心裏也怵得慌。
站在門裏，周謹言看著遠處，一溜排房間，每間房都緊緊的關著。
上麵還貼著白紙條，紙條上似乎有字。
周謹言回頭道：“把門關上。”
李成趕緊回頭把門關了起來，把正想著怎麽進來的月姬，關在了外麵。
周謹言朝著坊門走去，一間一間的看去。
“石原的屍體放在哪間。”周謹言詢問道。
“這間！”
李成指著拐角的一處房間說道。
走過去，果然看到房門的白紙上，寫著幾個人的名字，看樣子裏麵人並不多。
剛才從其它房間房門上看，可都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二十個人的名字。
這間不過才五六個。
“去幫我拿一根蠟燭過來。”
李成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這處宅院的一處大廳，很快拿著一根蠟燭，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你走吧。”
周謹言接過蠟燭，忽然說道。
李成往外麵走去。
“站住。”
李成猛地站住，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不是李成，你是影子。”周謹言盯著她笑道。
李成果然笑了笑，笑得有些詭異，“你怎麽看出的我？”
“沒怎麽看，純粹是推測。”周謹言用手遮擋住風，防止燭火被風吹滅。
“怎麽推測？”影子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有三樣原因。”
周謹言侃侃而談，“其一，因為你是影子；其二，李成是唯一的獄卒；其三，再怎麽打仗，兩人都死了的概率也很小，這點是一切懷疑的源頭。”
“你很聰明。”
“過獎，過獎。”
周謹言笑眯眯的道：“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差不多了。還好你沒死，不然我這輩子也不用安生了。”
影子冷笑不語，望著天空，目光幽深。
“隻是我不解的是，你怎麽還不走人？”
“你莫要忘了我扮演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