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少年不識愁滋味
周謹言道：“現在沒多少錢，可不能給她開，等到時候咱們賺到錢了，在本坊盤個鋪子，讓她開好了。”
“嗯。”
這時吟荷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公主，駙馬，洗腳了。”
把腳放在滾燙的熱水裏，周謹言舒了一口氣，眯著眼笑道：“舒服。”
吟荷臉蛋被熱水熏的紅紅的，一邊給駙馬洗洗腳，一邊又給公主洗洗腳。
但看了半天，還是覺得公主的腳好看，五個腳趾頭如豆蔻一般，好看的很。
駙馬的腳大大的，失了美觀。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李孟薑說道：“明日是薛大哥和小黑去報名的日子，夫君要陪他們去嗎？”
“沒想到事時間過得這麽快。”
周謹言道：“明天我陪著去看看。”
送兩人去邊疆，下次見麵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在府裏歇了一晚，周謹言睡得異常香甜。
次日一早，李孟薑把他喚醒，“夫君，薛大哥和小黑要走了，你快起來。”
周謹言睜開眼睛，望著李孟薑垂著頭，傾城的容顏和狹長的鳳眼，呆了好大一會，忙坐起身，邊穿衣服邊道：“外麵幾時了？”
“還早，”李孟薑從身後吟荷手中取過衣服，“隻是他們兩人起得比較早，我看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周謹言鬆了口氣，還以為又睡了個大懶覺。
在李孟薑的伺候下，周謹言穿好衣服，洗漱完畢，飯也來不及吃，就朝著兩人的院子行去。
一處小院內，周謹言進去的時候，看見小黑還在練武。
“以後到了邊疆有的時間練武，今天放鬆放鬆。”
周謹言走到二人麵前，笑道：“小魚呢？”
“在屋裏，不肯出來。”薛仁貴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周謹言拍拍他的肩膀，叮囑道：“小黑看著雖大，但終究不過五歲，到了那邊多多照看，武藝嫻熟，可不代表五歲的孩子，什麽都能想的俱全。”
小黑蒼黃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周兄放心，”薛仁貴鄭重道：“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意外。”
“一起小心才是。”周謹言笑道：“現在邊疆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去了就是曆練曆練，若是想家了，就申請回來看看。”
眼看時間不早，薛仁貴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回頭看了眼，給黑齒常之使了個眼色，兩人往外行去。
清晨的院落裏，有些濕漉漉的感覺，臉上涼絲絲的，周謹言咽了口冰涼的氣息，沒有跟著兩人，轉身去了屋子裏。
內屋，一個纖細至極的少女，正趴在錦被上小聲抽泣，細弱的香丨肩，一聳一聳，說不出的可憐。
周謹言大步走過去，輕輕的從床鋪上抱起少女。
薛小魚俏靨上滿是淚花，嗚嗚咽咽的望了眼周謹言，忙用小手捂住臉蛋。
周謹言細細的給她擦去淚珠，柔聲道：“薛大哥和小黑，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快別哭了，去送送你大哥吧。”
“我不要去。”薛小魚揉著眼睛，小聲抽泣。
周謹言笑了笑，也不理她，把她抱了出去。
薛小魚很輕，輕的抱在懷裏，都感覺不到重量。
“周大哥，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去送他。”薛小魚開始掙紮，“他都不帶我去。”
周謹言知他們兄妹一起十幾年，從未分開過，此番分開，不知道怎麽難過。
心裏一時不由戚戚然，在她柔嫩的嬌靨上吻了吻，語氣低柔，“小魚乖，我知道你難過，但你大哥心裏可能更難過，咱去送送他，讓他去邊疆，也去的安安心心，好不好？”
“嗚嗚嗚。”
薛小魚不停的揉著眼睛，“我怕我會哭，我好難過啊，周大哥。”
周謹言心道你可不是在哭嗎？
少女的稚丨嫩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分外惹人憐惜。
周謹言抱著她穿堂過院，走到外院，聽到外麵喧鬧聲，把她放下來。
把她臉上的眼淚擦拭幹淨，“小魚，開開心心的去送你大哥，好不好？”
小魚嘟著嘴，拚命想抑製住淚水，淚珠還是不停的往下落。
“傻丫頭。”
周謹言笑道：“你大哥是去建功立業，上次你可能不清楚，我師傅說，你大哥將來能當大將軍，統帥千軍萬馬，你想想，有這麽一個大哥哥，厲害不厲害？威風不？”
“真的嗎？”少女抽著鼻子問道。
“當然是真的。”
這時外麵傳來戰馬的嘶鳴，少女忙胡亂擦了擦臉蛋，撒開雙丨腿跑了出去。
周謹言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兄妹倆，正抱在一團，小聲的說著話。
歎了口氣，走上前，周謹言對著阿大招了招手。
阿大忙把手裏的一把鋼刀遞了過來。
“小黑。”周謹言叫道。
“周大哥。”
黑齒常之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郎君手裏厚重的鋼刀。
“這把刀給你，”周謹言拍了拍他的腦袋，低聲道：“去了那邊，一切都得聽你師傅的，要是敢不聽話，以後就別回來了。”
“周大哥，我一定聽話。”黑齒常之美滋滋的接過寶刀，他早就想要了，隻是不好開口。
“聽話就好。”
周謹言咧嘴笑了笑，少年不識愁滋味，黑齒常之的這種作態，正好。
“走吧，我送你們去。”
周謹言說了一句，走到馬車邊，朝著裏麵瞄了兩眼，“東西備齊沒有？”
“都弄齊了。”
薛仁貴道：“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去那邊，東西帶的多，反而不方便。”
“說的也是，”周謹言笑道：“到了邊疆，一切要靠戰功說話。盡管去，小魚我會當親妹妹一樣看待。”
薛仁貴也不矯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兄就別送了，我們自己過去就好。”
這時周謹言看見一輛馬車行了過來，他想了想，隻好道：“保重！”
薛小魚追了一段路，最後目送馬車離去，站在路邊呆呆的也不轉頭。
那輛馬車停在周府門前，裏麵走出一個身姿婀娜的藍衣女子。
女子素顏朝天，卻抵不住容貌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