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李恪
周謹言哭笑不得,這杜老頭,倒是把我的脾氣摸的一清二楚。
周謹言隨意瞅了兩眼,見一個極為秀氣的男子身邊有一個位置,不由坐了下去。
衝著旁邊那男子笑笑,那男子溫潤一笑,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收回目光。
這時杜構走上前,先是鄭重施了一禮,然後才客氣道:“周駙馬,這邊請坐。”
周謹言瞥了眼他身側臉色陰沉的太子。
“算了,我就坐這裏挺好。不瞞杜大哥,其實我不本不願意過來,外麵酒席吃的熱鬧,我那一桌全是大美丨人,就我一個男人,嘖嘖,想想就虧。”
他唉聲歎氣,卻是為了女人,聽在眾人耳中,隻覺得相當怪異。
李貞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眼角帶著笑意,“這麽說你是不願意進來?”
“在哪無所謂。”周謹言笑道:“要選擇的話,我還是願意在外麵待著,隻是杜公盛情實在難卻。”
李貞道:“現在杜公去了,你若是想出去,想來也沒人攔你。”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凝滯下來。
杜構急忙起身,尷尬道:“周駙馬,你可不能出去,不然父親知道,非得打死我。”
周謹言笑笑,道:“放心,一般人,我懶得和他計較。”
杜構擦了擦汗,隻是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李貞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周謹言,你說的一般人是誰?”
李貞句句話咄咄逼人,讓李泰和李承乾也有些詫異,但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冷眼旁觀。
至於其他皇子、賓客更是不敢說話,誰不知道李貞脾氣暴丨烈如火?
而且他們更想看看好戲。
李慕白跪坐在地,麵色淡淡,心裏卻盡是鄙夷和蔑視。
短短幾言,便能讓周謹言和李貞的火燃起來,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非常快丨意。
周謹言沒有理他,見眾人都沒有說話,他端起酒杯,緩緩起身,
走到了李承乾麵前。
李承乾眼皮一跳,不解的望著周謹言。
沒想到周謹言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又轉了回去,重新坐下。
眾人都不明所以,見他自顧自的喝著酒,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振的話,被人無視,他異常不爽,再次問道:“周謹言,我問你,你說的一般人是誰?”
周謹言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神色淡淡道喝著酒。
他越是這副表情,李貞就越惱火。
砰的一聲砸在桌案上,李貞長身而起,大聲道:“周謹言,你啞巴了?我問你你剛才說的是誰?”
麵對這般挑釁,周謹言一動不動,這還是長安小霸王嗎?
李泰和李承乾等人丨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周謹言今天怎麽就改了性子。
不過李貞表現的實在不像話,有失皇家風範,最後還是李承乾看不下去,把他訓斥了回去。
經過剛才李貞一鬧,大廳氛圍很是不妙。
好在長袖善舞的人不少,沒多久氣氛又緩和下來。
大家談論歌舞,談論軍事,一時倒也歡快。
“周兄?”
周謹言正喝著酒,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周謹言掃了眼,是剛才那個儒雅斯文的男子,看起來比他大了不少。
“你是?”
“在下李恪。”
周謹言覺得有些眼熟,聽他一說李恪,馬上明白過來,端起酒杯笑道:“李兄,來,我敬你一杯。”
李恪有些意外,端起酒杯笑道:“周兄,我也敬你。”
兩人幹了一杯,按說周謹言本該喊李恪為姐夫,但他顯然沒有喊姐夫的嗜好。
不然在場很多都是他姐夫。
李貞倒是比李孟薑小,周謹言也懶得當他姐夫,因此各喊各的。
李恪似乎對於周謹言很感興趣,他低聲道:“最近新出一本大唐字典,我見上麵有周兄的名字,不知道這名字可是李兄?”
“字典?”周謹言隨口道:“顏公編撰的字典?”
李恪眼睛一亮,笑道:“正是顏公所撰,這麽說那周謹言三字,便真的是周兄?”
周謹言笑嗬嗬的道:“我沒有出什麽力氣,都是顏公大度,非得在我臉上貼金。大部分其實都是他自己編撰。”
李恪歎道:“字典的作用,超乎想象,無論如何周兄算是參與了,單憑這點,我敬你。”
周謹言對他十分有好感,和他碰了一杯,笑著道:“吳王客氣,顏公才是對文化傳承大有作為之人,咱們應該敬他一杯。”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李恪瞅了他一眼,心道道聽途說之事,果然不能信以為真,眼前的周謹言,哪裏有半點小霸王的姿態?
想起剛才李貞的態度,李恪又歎了口氣,說道:“李貞這性子受不得激,剛才的事情,周兄莫要往心裏去。他其實性子不壞,就是脾氣暴丨烈了些。”
周謹言給他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脾氣其實也不太好,剛才之所以沒有理他,是因為我發現我越不理他,他越生氣,這點讓我很爽,倒不是我多大度。”
李恪一怔,隨即輕笑道:“周兄快人快語,來,我再敬你一杯。”
周謹言和他碰杯,眼睛卻瞥向正瞪著他的李貞。
若是在李恪麵前立牌坊,以後以李貞這脾氣,少不得要騷擾他。
不如放開了說,以後該揍就得揍。
“那李慕白,似乎和你不對勁?”李恪忽然壓低聲音道。
“哦,怎麽不對勁?”
“適才說話的時候,似乎對你多有不悅。”李恪微微一笑,點到為止。
周謹言了然,定然是剛才他不在的時候,李慕白拐著彎罵他。
這樣一想,剛才李貞對他的不敬也就好解釋了。
周謹言輕聲道:“之前北亭賞雪,我和臨川奪了他顏月詩社第一才子的風頭,想來是懷恨在心了吧。”
“哦,怎麽個奪法?”李恪對這些事情,似乎非常感興趣。
周謹言便隨意挑揀一些,當然最主要的是誇讚李孟薑。
李恪聽完,歎道:“沒想到小妹如此大才,不說這李慕白,便是我大唐,又有幾人能比之?”
“謬讚,謬讚。”周謹言再次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