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家裏蹲
“大膽！”
李世民氣的渾身發丨顫，指著周謹言道：“來啊，給我抓起來。”
周謹言怡然不懼，“陛下號稱聖德君王，自當做聖德之事。這活字印刷乃是我所做，可如今有小人從中漁利，陛下不罰反賞，臣心中不服！”
李世民心裏雖惱他的無禮，但更怕長孫衝真的偷了東西，無法收回局麵。
他擺手讓侍衛退下，目光直視長孫衝，“朕給你一個機會，這改進版的印刷工具，真是你所做？”
長孫衝垂頭在地，“回陛下，千真萬確為臣所做。”
李世民見他目光真誠，暗暗點頭，轉身道：“周謹言，你口口聲聲說是你所做，可有憑據？”
“我自然有！”
周謹言大聲道：“臣隻想問陛下，若是我能證明這是我周家的東西，該如何處置三番兩次偷盜我周府東西的長孫衝。”
“這？”
李世民對長孫家聖眷正隆，一時左右為難。
長孫無忌冷聲道：“我代陛下回答，若這東西真是你周府之物，就請陛下罰我這逆子，永世不得踏入官丨場。”
嘶！
全場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李世民心裏三分懷疑，此時也化為烏有。
之前大家被周謹言一番話說得，都隱隱有點相信長孫衝可能偷竊。
但現在人家父親這麽一說，若是真的盜竊，何以敢這麽說？
長孫衝渾身劇烈的顫丨抖一下，心裏有些惶恐。
父親壓根不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了……
他暗暗壓住心裏的緊張，周府和杜家的幾個印刷鋪，裏麵的活字印刷工具，全都被他偷來。
想來應該沒事。
他打定主意，死咬牙關不放。
“周謹言。”
李世民今天對於他的莽撞很是不滿，板著臉道：“你說，你如何證明這印刷工具是你所製？”
“簡單。”周謹言道：“隻要陛下容我回去一趟，把我製丨造的母版活字印刷拿來即可。”
“母版？”
“就是最原始版，也是最好的一版。”周謹言指著長孫衝，“他偷竊的活字印刷，應該是在我幾家停業的店鋪裏所盜，陛下若是派人前去查看，亦可查出偷盜的痕跡。”
李世民心裏又開始猶疑，他回頭瞥了眼長孫衝，見他臉色蒼白，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這小子莫非真的是盜竊了？
長孫無忌走到兒子身邊，一把拉起他，“起來，你改進了雕版印刷，這是青史留名的大功勞，是你的，沒人能奪去。”
長孫衝強笑兩聲，知道沒有退路，當下猛地起身，目光堅定的望著周謹言。
李世民見他目光堅定，心裏又放鬆不少。
“周謹言，我給你半個時辰，你去尋找證據。”
周謹言轉身就走。
周謹言走後，李世民也退回了珠簾之內。
殿中眾人，頓時開始喧囂起來。
剛才事情變化太快，大家都來不及反應。
“長孫衝這小子可以啊，什麽都敢偷。”程處默首先忍不住說道。
“謹言這麽自信，我認為這次肯定能狠狠打擊一下這姓周的。”
李德獎苦笑道：“長孫家乃是朝中第一大勢力，謹言這算是把他們家完全得罪了。”
秦懷玉也歎了一聲，“別忘了，還有皇後，幾個店鋪而已，我感覺真的沒有必要爭得你死我活。”
“都什麽話？”
程處默一聽就不樂意了，“逍遙椅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謹言放過了那廝，還跟他比試，麵子給了夠多吧？可那小子，轉眼又去偷了一樣東西，狗改不了吃丨屎，我認為謹言做的對。”
尉遲寶琳點頭道：“對，無論他怎麽做，長孫家都不會給他好眼色，幹嘛不轟轟烈烈的和他幹一仗？”
……
“五姐，周大哥怎麽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高陽看到周謹言剛出去，也轉頭問道。
辣條，逍遙椅，活字印刷，這才出去多久？
從理性來說，要說這些東西都是崔家和長孫家，能說的過去。
可如果說是出宮沒有多久的周謹言的.……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啊？”李麗質愣了下，隨即道：“不知道，不過周大哥是我看重的男人，有這麽多的東西，也不奇怪吧？”
高陽：“.……”
李孟薑.……
五姐沒救了。
“你過來。”
長孫無忌把長孫衝叫道了跟前。
“父親。”長孫衝訕訕的喊了一聲。
“和我說實話，這活字印刷是不是你做的？”
“這，”長孫衝猶豫道：“不是。”
“你！？”長孫無忌氣的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上來，“你這混賬，這麽說是你偷的？”
“不是，不是，”長孫衝急道：“是館陶公主對我說的這個消息，然後讓去偷的……”
“混賬東西！”
長孫無忌氣得半死，“那個毒婦讓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
長孫衝苦著臉道：“我總不能不去吧？再說她說的也有理啊。”
“你個蠢貨。”長孫無忌說道：“你最好祈禱那姓周的小子拿不出什麽母版，不然你就準備一輩子在家裏蹲吧。”
長孫衝緩了緩心情，說道：“他們幾家印刷店鋪的印刷工具，全都被我偷了過去，這母版就算厲害，也差不多一樣，憑什麽他說母版是原始的就是最原始的？我說我家裏的那個還是原始的呢。”
“有道理，”長孫無忌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你趕緊讓人回去，再拿一個過來，就說你那個是原始版本。到時候一定要死咬住不放。”
頓了下，他又道：“陛下肯定是向著你的，這次贏了的話，咱們狠狠打丨壓那周小子，你正好借機把長樂迎娶回家。”
“好。”
長孫衝心下大定，趕緊叫來一人，前去家裏，取偷盜來的東西。
大殿下麵吵吵鬧鬧的，有支持周謹言，也有支持長孫家。
李世民也懶得管，沉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陛下。”長孫皇後起身，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著肩膀。。
“怎麽了？”李世民收拾好心情，笑著問道。
“剛才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