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帶著聶顯來到了岸門。
樂毅便以河陽君家仆來投靠公子束,而公子束也在河陽君府見過樂毅,早就對其十分欣賞了,自然對其沒有任何猜忌了,而是把樂毅和聶顯都安置在自己身邊做了親隨。
有了這種機會,聶顯自然更有機會下手了,在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樂毅幫聶顯支開了韓公子身邊的婢女,趁公子束熟睡之時,聶顯手持魚腸劍潛入其臥榻處後,直接一劍刺入了公子束心髒,公子束就此斃命了。
聶顯與樂毅也趕緊逃離了岸門,直到第二,公孫衍和岸門韓軍才知道公子束已遇刺之事,再行捉拿凶手,已經為時過晚了。
樂毅與聶顯倆人一路逃亡了韓魏邊境之地,這時早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待著兩人。
待倆人上車後,聶顯發現車上早已經有一女子坐在上麵了,這女子便是其妹聶蓉了。
三人便一路北行,直奔大梁去了,畢竟這也是鄭複早已經為幾人安排好聊。
魏嗣這日在宮中也收到了秦軍退兵、韓公子束遇刺的消息,便依然把陳軫、蘇代、如耳三人召來商議了。
隻聽如耳首先道:
“這秦軍退兵恐怕是與楚國有關吧?”
魏嗣搖了搖頭:
“此事尚且還不好論斷,畢竟岸門韓軍可早已是強弩之末了,秦軍這番撤兵舉動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如耳繼續道:
“畢竟這伐韓的秦軍,可是其從藍田調來的啊,而且藍田乃秦都防禦楚軍的門戶,若楚軍知道此事了一定不會放過這等大好機會的!”
蘇代也道:
“這可不好,畢竟秦軍陰險狡詐,不定是在迷惑韓國呢?”
陳軫便道:
“這個時候,秦軍乃長途跋涉而來,而且又經曆了一戰,恐怕早已經人困馬乏,沒有補給而退兵或許也算正常。”
突然聽到門外張孝聲音傳來了:
“大王……大王,有韓國使者來了,有事要緊急求見大王您!”
魏嗣便詢問陳軫三人:
“韓使緊急來見,幾位愛卿怎麽看?”
三人異口同聲了句:
“那我們趕緊去見見吧!”
待見到韓使後,韓使首先拿著一封韓國國書遞了過來。
魏嗣打開國書看了一眼後,發現乃是韓王親手所寫,內容便是韓國有兩名逃犯來到魏國了,想要魏國幫忙抓住這倆逃犯,把其送回韓國。
而書中所提倆人正是刺殺了韓公子束的聶顯與幫凶樂毅了。
隻聽韓使道:
“魏王,我們大王希望您務必能幫我們韓國捉住此二犯,我們大王了必有重謝!”
魏嗣便詢問韓使:
“本王倒想知道,你們韓王又是如何得知,這倆刺殺你們公子束的重犯逃來我們魏國了?本王對此事可是一無所知的!”
韓使回著:
“魏王,我們大王是從邊境守軍那得知這倆人逃了貴國的,所以還請魏王您盡心幫助我們韓國捉拿住此二賊。”
魏嗣點零頭:
“那好吧,我們魏國會盡量幫你們韓國捉住此二賊,交給你們大王的,不過本王現在也不能保證這二賊現在還藏在我們魏國!”
韓使道:
“好,那就替我們大王多謝魏王您了!”
完退出去了。
魏嗣這時便再次詢問陳軫、蘇代、如耳等三人:
“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蘇代首先道:
“既然韓王有此要求,我們魏國當然該竭盡全力去幫韓國捉拿住此二賊了,而且韓王可是有重謝的,不定會拿兩座城池來感謝我們魏國呢?這可是不可多得好事啊!”
魏嗣聽完蘇代這番話,臉色自然不悅了,不過其也明白蘇代可是不知道自己與那兩名刺客,樂毅與如耳可是相識的了,自己也便出來,所以也隻能不作聲了。
如耳似乎發現到了魏嗣表情有什麽不對,便走出來道:
“蘇代先生,我覺得這區區兩個逃犯之事不過一事而已,不足掛耳、不足掛耳,我們該好好繼續討論之前秦國撤兵之事了。”
陳軫也道:
“是啊,這種事確實不該是我們該議論的。”
魏嗣便也轉話題詢問著:
“不知道三位覺得韓國這次經此一敗,日後又當如何呢?”
蘇代回著:
“臣覺得韓國經此一敗,再加上之前幾次戰役,已死傷近二十萬,大傷元氣了,至少十年之內是沒有能力再發動大規模戰役了。”
如耳著:
“是啊,韓國這戰之後,確實沒有任何戰鬥力了,看來隻會在我們魏、秦、楚三國之間搖擺不定了,所以臣覺得大王您應該趕緊派個使者,送點金箔去韓國慰勞韓王,以此繼續鞏固我們魏、韓同盟關係,以免被秦國鑽了空子!”
魏嗣便問如耳:
“依您這麽,莫非韓國可能想要投靠秦國?”
如耳點零頭:
“是啊,據臣所知,韓王早就有意把其太子倉再次送往秦國為質去了,而經此一敗,韓國重新丟失了函穀關,上洛之地,已如強弩之末了,若其不與秦國結盟,等秦國再發兵,那韓國可能宜陽等三川之地都要丟了。”
陳軫也道:
“如耳先生的對,韓國現在選擇隻能是把已經丟失的函穀關、上洛之地承認贈給秦國,再把太子倉送往秦國為質,這樣秦國才會暫且放過韓國。”
魏嗣又問:
“那依諸卿之前的,楚國應該是把軍隊調去攻打秦國了,可是為什麽現在卻遲遲沒有收到楚國與秦國交戰消息呢?”
如耳回著:
“楚國得知秦國撤兵了,肯定也不會貿然去進攻秦國了,所以自然是不會再發生戰爭了。”
魏嗣便問:
“那依三位卿家之,我們魏國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蘇代便道:
“大王您現在應該趕緊從河西抽調一部分兵馬,再加上安邑五萬守軍,以奪回故地之由,南下重新占領曲沃、焦、陝等上洛之地,畢竟秦軍現在主力肯定是已經退回藍田聊,而且韓王也已經放棄這些地方了,乃是我們魏國重新奪回來的大好時機啊!”
魏嗣點零頭:
“好,待會我就命人去傳令奪回上洛之地。”
如耳也道:
“不過大王您現在可不能僅僅隻是出兵,還得做好邦交之事,尤其是楚、韓兩國!”
魏嗣便問:
“那依您之意,莫非要立刻派人去出使韓國和楚國嗎?”
如耳點零頭:
“是的,臣覺得臣去楚國出使最為合適了,至於韓國,那得看陳軫和蘇代先生之意了!”
蘇代馬上道:
“臣願意去出使韓國,麵見韓王。”
陳軫對著如耳和蘇代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位先生都要搶著去出使楚國和韓國,讓我陳軫又該如何自處呢?”
如耳拍了拍陳軫肩膀:
“先生您就好好陪著大王,在大王身邊出謀劃策就行了,這等奔波之事還是由我和蘇代先生去就行了,反正我們倆也早就習慣了!”
魏嗣這時感慨的了句:
“要是犀首先生尚在就好了!”
陳軫見魏嗣表情有些沉重,就過來安慰著:
“主上,您也不必如此再掛念犀首先生了,畢竟它現在已經做了韓相了!”
魏嗣便問:
“犀首做了韓相,那公仲侈呢?”
陳軫回著:
“聽公仲侈是主動把相邦之位讓給犀首的。”
魏嗣輕輕一笑:
“這心眼公仲侈,何時如此大度了?”
陳軫也露出了笑意:
“這就不知了,或許是韓王相勸的吧,畢竟韓王才是韓國真正的主人呢!”
待蘇代與如耳離開後,魏嗣單獨把陳軫留了下來。
隻聽魏嗣對陳軫道;
“想必陳卿您一定知道寡人留你之意了吧?”
陳軫回著:
“臣當然猜到一些大王您的意思了,莫非是聶顯與樂毅之事?”
魏嗣歎了口氣:
“正是此事,這聶顯與樂毅若真到了我們魏國,寡人可不能把它們抓了交給韓王啊,這倆人都是寡饒朋友,陳卿您應該最理解寡饒!”
陳軫笑了起來:
“哈哈,沒想到我們堂堂魏國的大王,居然還講起了朋友情誼啊!”
魏嗣便道:
“陳卿你就別打趣寡人了,好好給寡人想個辦法,如何保住我這兩位朋友性命吧!”
陳軫猶豫了一下,道:
“臣倒想到一個辦法了!”
魏嗣趕緊問著:
“陳卿您快,有何辦法?”
陳軫了起來:
“這聶顯與樂毅乃是韓國重犯,而且刺殺了韓王最鍾愛的公子束,韓王肯定是不惜一切都要抓住它們的,而且連國書都給大王您送來了,所以大王您必須還得顧全韓王麵子,給我們魏國全境都發上兩人通緝令才是!”
魏嗣有些不解了:
“陳卿,寡人可是讓你幫你寡人想辦法保住倆饒,你怎麽能讓寡人通緝它們呢?”
陳軫一笑:
“這通緝可隻是表麵而已,難道暗地裏我們就不能偷偷派人,把它們倆人暫時先送往它國避難去嗎?”
魏嗣點零頭:
“好,送往它國避難確實是個好辦法,畢竟寡人可不能就因為為了包庇它們倆人而壞了魏、韓兩國的邦交。”
然後又問:
“不知道陳卿打算把它們送往何國呢?”
陳軫向東指了指:
“現在隻能把它們送往齊國去了,它們去了齊國臣還能有熟悉的人暫時安頓一下它們,而且韓王可是不會去向齊王索要倆饒!”
魏嗣歎了口氣道:
“也是,畢竟齊王因為上次五國伐齊之舉,沒有痛恨它國,卻唯獨痛恨起了韓國,這對它們倆,倒真是一個好去處,那這件事就拜托給陳卿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