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阿茲卡班遇襲始末
“關於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結妖精顛覆集團的詳細報道,請見本報第十七版。”
——《鳳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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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將至,花開爛漫。
期末將至,期末已至,某種現實的,嚴肅的焦慮感充斥著整個校園。
然而,這和他克某人又有什麽關係呢?克裏斯以大字狀躺在一片與世無爭的草坪上。這是一個慵懶的午後,炎日熏風形成了一個美妙的平衡。思緒隨頭頂的流雲乘風變幻,漸漸放空,繼而什麽都不再想,變得無比安寧。
換言之,他睡著了。
倉促的夢境過後,他先在腦海中,漆黑的水麵上睜開了眼睛,接著思緒上浮,整個人回到了入睡時的草坪上。
日影西墜,際一片姹紫嫣紅。涼風漸起,身上卻縈繞著一道熱氣。
咒語是寒暑不侵,他已經學會了,但學會之後卻沒再用過。在霍格沃茨很難遇到極端的嚴寒或酷暑,魔法雖好,卻也不該依賴。但過於強調這點好像也不對,比如現在這個咒語就用得恰到好處……
他一邊撐了撐懶筋一邊調整著自己的觀念,並準備向羅伊娜道謝,雙重意義上的。
穿過開滿不合時令的鮮花,又長滿各種水果的園子,穿過圖書館中林立的書架,他看見羅伊娜依然坐在書堆裏,對著一個飄起來的羊皮卷軸寫寫停停。
轉手將自己學會的和沒學會的方舟魔法教給了羅伊娜之後,羅伊娜就展現出一種狂熱的研究熱情。
他也不敢問研究進展的如何,找來一份古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瀏覽起來。不知不覺間,這裏增加了許多近現代的書籍。同時,無論他看沒看過,大多數的書卷都已經被換成了英文。
《色彩的本元》,作者是一位生活在拜占庭帝國的女巫,從光學,心理學,煉金術,變形術等多個角度對“色彩”這一概念展開了分析,最後卻話題一轉,開始探討起改變衣服和頭發顏色的若幹方法……
克裏斯若有所思地看向羅伊娜,發現她正坐在書堆裏啃一個蘋果。
“你明是要考試吧,會不會顯得太悠閑了?”
“我已經認真複習過了,最後一應該用來調整狀態。”
“……”
“很奇怪嗎……”克裏斯摸頭道。
“……也就是,你在和一群孩子全力競爭……”
“算不上全力……隻是我聽成績夠好的話,在三年級時有機會申請到時間轉換器,所以……雖然對不起他們,但我確實不打算敷衍了事。”
“時間轉換器嗎……”
“沒錯。”
“過來,克裏斯!”羅伊娜招手喊道,各式各樣的課本出現在她的背後,猶如吉爾伽美什打開了自己的寶庫。
“……啥?”
“抓緊複習,你務必第一。”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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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時回到寢室,卻發現室友全都在挑燈夜讀。
然而,這和他克某人又有什麽關係呢?克裏斯拖著喪屍般的步伐來到床邊,爬進被窩,閉眼。
“克裏斯……”安東尼考慮著措辭,“明就要考試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多複習一會兒?”
……
均勻的呼吸聲。
餘下三人麵麵相覷。
“我也想睡覺了。”泰瑞。
“再堅持半個時!”安東尼低聲鼓勵。
“啊QAQ——”邁克爾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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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上午是變形術考試,下午則是魔咒和黑魔法防禦術。前兩門考試都包括理論和操作兩個部分。
一些基礎的變形術和咒語對克裏斯來自然不在話下,試卷中考到的也都是些複習過的知識點,縱然有幾道立意較深的壓軸題也深不到哪去……簡而言之,這就是給十二歲的巫師準備的普通試題。
黑魔法防禦術的試卷更是以填空和判斷為主,內容也簡單到無以複加,克裏斯交卷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答案,最後氣定神閑地走出了考場。
平淡的時光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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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站在窗邊,淡綠色的睡袍上畫著一些銀白色的兔子……會動。
“鄧布利多教授?分院帽叫我過來的。”
“哦,克裏斯。”鄧布利多轉過身來,慈祥的目光,和善地打量著新收的學徒。
“……有什麽事嗎?”克裏斯盡量收斂起自身擴散出的魔力,再次對上鄧布利多的視線。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鄧布利多眉毛一挑,最後決定不理這茬。
“明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指?”
“我的一位朋友惹上了麻煩,明下午要接受威森加摩的判決。”
“既然是朋友,您不需要回避嗎?”
“哦,巫師界並沒有這種規矩……不過我打算以辯護人的身份出庭,以便於更好地堅持自己的立場。”
“所以您隻需要有理有據地維護自己的朋友……”
“沒錯,可我忽然想起自己幾前剛許諾過,在期末到來前不會離開學校一步。”
“是喲,孔夫子過,不守信用的人幾乎一無是處。我們都知道學校混進了壞東西,在放假之前,如果它想要做什麽,也隻能是這陣子了。您有必要在這裏坐鎮。沒有別的辦法援助您的朋友了嗎?”
“威森加摩的巫師都是一群極富主見的人,我必須親自到場才可能服他們。”
“如果您沒到場,您的朋友會怎麽辦?”
“不出意外……阿茲卡班。”絕非玩笑的語氣。
“實際上據阿茲卡班……好吧,阿茲卡班相當不妙……那,可以快去快回嗎……”克裏斯漸漸不安。
“假如案情很簡單的話……”
“也就是案情相當複雜。”
“沒錯,”鄧布利多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將是一場漫長的審判,雖然拆開來看並不困難,但其中存在許多需要討論的細節。”
“鬥膽一問,您的朋友姓甚名誰,又到底犯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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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清晨。
克裏斯托弗揮動接骨木魔杖。
身上灰藍色的長袍變黑變短,很快化作了標準的新生樣式,接著,衣服上又“長”出了一個拉文克勞的院徽。
身側,阿不思·鄧布利多對著鏡子玩了半胡子,終於轉過身來,捋須道:
“我還是覺得不靠譜。”
“如果我既要留在霍格沃茨,又要出席審判,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克裏斯指尖拂過接骨木魔杖,魔杖變回了“他”平時使用的造型。
“話回來,我突然想到——這種審訊難道不是提前許多就進行通知的嗎,為什麽會這麽突然?”
“忘了。”
“……啊。”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困擾,實際上我之前就忘掉過,等我趕到時氣氛嚴肅得讓我差點坐在被告席上……”
“可以想象……”
“之後格莉希爾達提議在每次開庭當專門派一隻貓頭鷹提醒我開庭時間,而其他人竟然同意了……”鄧裏斯越扯越遠。
“我該如何對付一群老奸巨猾的威森加摩成員?真的,就算要找人冒充自己,你也應該找個更有經驗的人……”
“不必謙虛,你連伏地魔都敢冒充,我身邊並不存在比你更膽大包而且具有……經驗的人。”
(更早些時候,克裏斯已經乖巧地交出了自己生日當晚的部分記憶。)
“我很了解哈利和羅恩,但我對威森加摩的人一無所知……除了臉和名字。”
“威森加摩並非討論私交的場所。你隻需要記住他們的名字和個性,剩下的都按照我給你的紙條來辯護就行了。”克裏斯看向冥想盆,水銀液麵上旋轉著記憶的幻影,“到底,不同的人出同一個道理,其分量總會顯得不一樣,親自到場又勝過他人轉述,世間許多的正義就是被這麽維持的。用我的形象……正常辯護即可。”
“好的教授……”鄧布利多有些無奈地回答道,“那麽,克羅威爾先生……祝你考試順利,千萬不要留手,考第一也沒什麽丟人的……”他盡量讓自己代入角色。
“放心。”克裏斯眨了眨眼睛,摸著不存在的胡子自信道,“一年級的考試有什麽難的。”
“的也對,大概是我多慮了……”
二人最後檢查了一下各自的形象,又糾正了若幹舉止習慣,開始分頭行動。
“對了,克裏斯,”克裏斯外形的鄧布利多走到門邊,又回頭道,“不必懷疑,你有這種賦。”
門合攏。接下來隻剩他自己了,去執行一個匪夷所思的任務。
接下來他要用一個上午來掌握眾多威森加摩成員的性格特征,記住鄧布利多準備好的辯護理由,以及……好像隻有這兩件事……問題……不大?
某贗品撓了撓頭,突然覺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難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個舉止出人意料卻又相當可靠的怪老頭,像這種性格十分突出的人,扮演他的關鍵是……心平氣和?
克裏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把臉埋進了冥想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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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裏斯托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苦惱地看著眼前的魔藥課試卷。
一年級的題目這麽難的嗎……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的藥性區別?這誰知道啊……
這種上百年前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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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第十層。
威森加摩法庭。
一位謝了頂的老人抓著自己的帽子,緩步走到庭中央,四下環顧。
漆黑的石壁,幽暗的火把,層層抬高的審判席,上麵是一**頭接耳的絳紫色人影。
是不是不管哪個國家的巫師法庭都喜歡這種陰鬱的色調呢,反正他不喜歡。不管幾次也沒法習慣。
轉過身,他看見自己的辯護人正站在入口旁的牆邊觀察著他。
阿不思·鄧布利多來到他身邊,寬大的黑袍隨風飄搖。接著麵向審判席,氣定神閑地籠起手來,似乎也沒有和他交談的打算。
也是,該溝通的先前都溝通過了,而且阿不思也不是第一次幫他辯護,沒什麽好討論的……
有些熟練的,他盡量舒服地坐在了候審椅上,任憑扶手上的鏈條叮當作響,同樣熟練地把他捆了起來。
“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被告,你準備好了嗎?”主審席上是一個略為矮胖的巫師,一隻手拿著手帕擦汗,一隻手拿著卷宗,向台下高聲問到。
“是的,先生……”他各種意義上有些拘束地點了點頭。
“6月1日的審判,唔……審理家住多塞特郡郡惠金區女貞路4號的牛頓·阿爾忒彌斯·菲多·斯卡曼德違反《國際保密法》,《巫師行政法》,《危險生物管理法》,《傲羅權利保護法》一案……”審判席中央的巫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繼續宣告:
“審問者: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神奇生物管理控製司司長傑瑞米·哈裏·巴特卡特。審判記錄員:西蒙·埃奇沃思·尤格。”接著他咽了咽口水,“被告方辯護人: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裏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現任魔法部長兼當前法庭主審念完了一大串名字,放下卷宗,突然眼巴巴地望向霍格沃茨的校長,並擠出一道奇怪的笑容。
“鄧布利多”疑惑地蹙了一下眉頭,福吉有些惶恐地睜大了眼睛。
“鄧布利多”恍然大悟,並認可地向主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福吉似乎鬆了一口氣,環顧左右:“那就……開始審問吧?”
“主審官,你想讓辯護人就這麽站著問答嗎?”審判席左側傳來揶揄的聲音,來自一位上了歲數的女巫,她正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同時翻了個白眼。
克裏斯記得這個人,格莉希爾達·馬克班斯,容貌和冥想盆中看見的幾乎沒有變化。
以及,這個白眼翻得和某位魁地奇隊長一模一樣。
“啊!”福吉恍然大驚,“椅子,快給鄧布利多搬一把椅子!”
“沒必要,額……康奈利,我站著就好……”
“有必要!”福吉炸毛並尖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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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二年級的學生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大門,他們的科目比較少,現在已經解放了。
三人組肩並肩地躺在草坪上,靜靜地感受著考試結束後的輕盈。軟綿綿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
“我好像把國際巫師保密法的頒布時間寫成一六三九年了!”赫敏突然尖叫道,“昨背了一晚上狼人行為準則,結果完全沒有考到,狼人行為準則才是一六三九年……”
“梅林啊!”羅恩捂著耳朵坐起來,“一周以後才會知道成績,接下來沒有作業,沒有考試,也不用上課,我們為什麽不能開開心心地度過這幾呢?哈利,你對不對?”
哈利捂著額頭坐起來:“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的傷疤一直在疼——以前也會疼,但這幾異常頻繁……”
“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議道。
“我沒有生病,”哈利,“我認為這是一個警告……意味著危險即將來臨……”
“哈利,放鬆一點兒……”羅恩懶洋洋地躺在草坪上,“赫敏得對,隻要有鄧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會有危險。而且想想那隻三頭犬,斯內普該怎麽通過毛毛那一關呢,海格是不可能背叛鄧布利多的……他最好決定硬闖,然後這次被咬到脖子……也許那個大鼻子現在已經死了。”
哈利點了點頭。
“是,是這樣……但……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這都是考試在作怪。我昨夜裏醒來,忙著複習變形課的筆記,然後才突然想起來,那門課我們已經考過了。”赫敏轉了個身,突然看見一道湛藍色的亮光。
於是她暗中觀察起哈利正在反光的鏡片。
是考試在作怪嗎?哈利無言地望著空。實際上他並沒有很在意分數的高低,也不覺得自己會考得太差。他忽視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但與考試無關。
一隻貓頭鷹飛過。
不知道諾貝塔過得怎麽樣了。
……
“你到哪兒去?”羅恩起身喊道。
“我去找海格!”哈利頭也不回地答道。
“等等我!”羅恩也跑了起來。
赫敏一臉茫然地坐起來,看著兩個夥伴的背影漸漸縮,眨了眨眼睛,然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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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室門口,膽大包的被告正在向他的辯護人兼保釋人道謝。
“阿不思,我又給你添麻煩了……”紐特·斯卡曼德摸著自己的地中海,臉上浮現出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
“別在意……不過,下次決定對傲羅下手之前不妨谘詢一下我的意見……快去交罰金吧。”他拍了拍斯卡曼德的肩膀。
斯卡曼德明顯一愣,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戴上帽子離開了。
留下“鄧布利多”站在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錯話了。
該不會他放倒傲羅之前已經谘詢過鄧布利多的意見了吧……等等,就這個老頭到底是怎麽放倒一整隊傲羅並導致一人辭職的……難道就是鄧布利多親自動的手?
門再次打開,一群穿著紫紅色長袍的身影魚貫而出,看見他之後又放慢了腳步,或低頭或“請安”,紛紛顯出敬重的姿態。
他趕緊點頭回禮,之後試圖快步離開。
“阿不思,今你到的很早啊……”背後傳來又一位“熟人”的聲音。
“哦,格莉希爾達,我記得自己來的時候已經在審判席上看見你了。”他吸取教訓直接回避了這個話題。
“本來我們都商量好了,這次你不是審判長,所以我們沒有派貓頭鷹來通知你,也不會等到你來了再開庭……”馬克班斯夫人非常遺憾地搖著頭。
“……”克裏斯無言以對,並確信這是自家魁地奇隊長的親祖母。
“實際上這次你不過來恐怕也是一樣的結果,畢竟我們的部長大人非常……公正,”老太太審視著鄧布利多,又忽然歎了口氣,“他是自作主張跑過來的,對吧?”
“在我意料之外。”
“阿不思,你見過我那個孫子了嗎——實際上是我外甥的兒子,他今年要畢業了。”
“印象深刻,他是一個無愧於鷹祖的拉文克勞。”
“我也告訴他要無愧於這個名字,畢竟這個名字代表了一個時代所能成就的高度。”
“……”克裏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如此的褒獎。
“我會牢記於心。”他最後道。
“阿不思——”福吉有些著急的聲音從他們後方傳來。
“我先走一步!”
馬克班斯夫人老臉一紅,以不符合年齡的矯健步伐飛快走遠了。克裏斯則放慢了腳步。
“阿不思……”福吉心翼翼地湊近,“你不會怪我擅自改變這次審判的人事安排吧?額……那個……我是……你在開庭之前一直在盯著我看……”
「那是因為我在糾結主審到底是誰……」
他再次認真地端詳了福吉一眼。
這個人有著丘吉爾一樣的脖子,羅斯福一樣的下巴,灰色的濃眉則有幾分斯大林的風味。以及一個張伯倫同款的鼻子。
“哦,我當時正在思考平時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是什麽模樣的……並發現自己有許多沒做好的地方……我在反思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為,擔心是否辜負了自己的職責……並非故意盯著你的方向。”
福吉幹笑了幾聲,拿出手帕開始擦汗。
“不過,我想……”克裏斯最後還是選擇安撫對方,“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康奈利。”
部長大人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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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拉文克勞的學生考完試都喜歡對答案呢?
“克裏斯”走出城堡的門廳,看著頭頂的藍,突然長歎了一口氣。
“嘿,克裏斯~”一個淡黃色頭發的男生突然跑過來,胸前戴著赫奇帕奇的徽章。
“史蒂芬·科恩福特?”他花了幾秒鍾想起新生的名字,並對自己的記憶力感到欣慰。
“誒,怎麽突然叫得那麽正式……不過,克裏斯,”史蒂芬·科恩福特露出毫無戒備的笑容,“我們來對答案吧~”
……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的藥性區別?”他挑眉道。
“都是烏頭,沒有區別嘛……這個之前你有幫我複習到。”
“那《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的頒布時間?”
“1875年。這個知識點你了大概率會考,要我重點記憶的。”
“我……我很欣慰,不用再對了……”
“克裏斯”散發出的氣壓越來越低,但依然還在保持微笑。
“哎呀,就當打發時間了,漢娜她現在看見我就生氣,厄尼他們也是見了我就跑,所以隻有你了,克裏斯……”史蒂芬毫無察覺地懇求道,“尤其是魔法史,我懷疑自己能考滿分……”
“克裏斯——”前方突然飛奔過來三道人影。哈利,亞瑟的兒子羅恩·韋斯萊,還有來自麻瓜家庭的赫敏·格蘭傑。
“史蒂芬,抱歉,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克裏斯商量……”哈利停下來喘了幾口粗氣,接著對史蒂芬解釋道,“這件事情有點……額……隱私……”
“我們明再對答案吧。”鄧裏斯乘機和史蒂芬道。
「反正明就不是我了」
“好的~那我先回寢室把還記得的題目寫下來,免得到時候忘掉……”
史蒂芬離開了。
“克裏斯,斯內普已經知道對付毛毛的辦法了!”
斯內普……對付……毛毛……
他花了幾秒鍾想起來毛毛是那隻三頭犬的名字,並對自己的記憶力感到驕傲。
可是為什麽斯內普要對付毛毛?
“先冷靜……”他用平緩的語氣安慰著,“具體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諾貝塔,龍蛋——還記得海格之前那顆龍蛋嗎?他是在酒館打牌贏到的……”
“……而他一定喝了酒,又因為過於高興而放鬆了戒備。”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聯。
“沒錯,海格把製服路威的方法告訴了一個陌生人,那個人不是斯內普,就是伏地魔——我們必須盡快告訴鄧布利多!”哈利重新變得急迫。
“很正確的判斷……”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可‘鄧布利多’現在不在霍格沃茨,他在威森加摩。”
“威森加摩?”
“相當於巫師界的最高法院。”赫敏在一旁解釋。
“鄧布利多不在——那怎麽辦?”羅恩做出了相當有建設性的發言。
“這時候應該找麥格教授……”赫敏提議到。
這三個人完全不懷疑我是怎麽知道校長行蹤的,克裏斯很受信任啊……
“你們四個,堵在門口做什麽?”麥格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手裏抱著一大摞書。
……
“麥格教授,我們認為魔法石現在很不安全……”赫敏勇敢地打破了沉默。
麥格的書嚇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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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
牆上的畫像冷冷清清,不是在睡覺就是溜走了。
身穿黑袍的高大老人走出了壁爐,並長長地鬆了口氣。
下一刻毫無形象地癱倒在了校長的王座上。
又過了幾秒,他意識到窗外有一隻貓頭鷹正在狂敲玻璃。
打開窗戶,貓頭鷹不耐煩地把信往他腳下一丟,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他看著信封上魔法部的印章,略作思考,取出了信紙。
“……阿茲卡班早上被人炸了,暫時成功封鎖了消息,落款是康奈利·福吉?”
克裏斯把信扔回到地上,躺回軟乎乎的扶手椅,繼續葛優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