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代氏有孕
用錦帕擦了擦嘴角,代氏一邊笑一邊道:「你慣會做這些新鮮玩意,以前在京城呆了三十多年,倒是沒見過幾個比你手巧的。」
盼兒知道代氏性子軟和,今個兒之所以過來,怕是聽說了府裡頭的流言蜚語,心中實在放心不下。
低頭悶笑兩聲:「代姐姐別誇我了,不過就是瞎想瞎弄,整日呆在府裡頭琢磨出來的,你這麼說,我都有些害臊。
最近府裡頭傳了那些閑話,你也別替我著急,我打小兒就在村頭長大,先前臉上有一塊大疤,相貌醜陋,什麼難聽的辱罵沒聽過?她們只不過在我身後嚼舌根罷了,根本不敢當著我的面提起此事,這樣不痛不癢的,我還真不在乎。」
屋裡頭除了欒玉之外,只剩下代氏跟盼兒兩個人,只見代氏臉色漲紅,壓低了聲音道:「你可聽說怡寧公主的事情了?」
「怡寧公主?她先前弄了那些腌臢東西,想要用在褚良身上,不過並沒有得逞。」
這幾日盼兒一直在郡守府里呆著,根本沒出門,並不清楚怡寧公主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那腌臢藥名為合歡香,必須與人敦倫才能解除藥性,否則會七竅流血,極為傷身,怡寧公主只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所住的小院兒中根本沒有合適的男客,無奈之下,她身邊的老嬤嬤為了保住公主的性命,就隨便找了個侍衛,成就了好事兒。這還不算,等到怡寧公主清醒后,因為心中怒火無法發泄,直接派人將侍衛剁碎了喂狗,如此殘虐,還真是瘮人的緊。」
說到此處,代氏的臉色明顯不算太好,忍不住皺了皺眉。
盼兒在旁聽著,越聽就越是驚詫,說實話,她根本想不明白,只憑著怡寧公主的身份,在大業朝都能算是最為尊貴的女人了,偏偏要自己作死,給人下藥都弄得無法收場,眼下還未成親,就跟一個侍衛有了苟且,還將人給殺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刻這事兒傳出來了,怕是不能和親了。
「那匈奴首領怎麼辦?」
在邊城呆的時間不算短了,盼兒此刻無比想念廢庄,日日都盼著議和,開放互市,要是這種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被怡寧公主一時任性給毀了,這、這讓邊城的百姓怎麼想?
代氏跟翟恆是少年夫妻,相伴了近二十年,感情極為深厚,政務上的事情翟恆也會跟代氏說上不少,只聽她道:「阿古泰沒有相中怡寧公主,聽說這位匈奴的首領看上了一個漢人女子,只是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將那種梟雄的心給偷走了。」
攤了攤手,盼兒道:「反正能和親就是好事,最近在城郊的慈幼局也搭建的差不多了,街邊乞討的孩子大多都住在慈幼局中,足足幾百人。」
這幾百個孩子的衣食住行,全都由盼兒一人承擔,這兩年榮安坊賺的銀子雖然不少,但花錢的地方更多,如同流水一般嘩嘩往外涌,她手頭實在不太寬裕,記得廢庄的倉房中還剩下了不少金精石,等到回京之後,倒是可以弄出些靈泉水,將那些品相不佳的金精石全都給加工一番,屆時無論是做成首飾還是顏料,都能賺上一筆。
「街邊上乞討的孩子的確可憐的很,我手裡頭還有些銀子,到時候交給欒玉,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盼兒趕忙推拒:「代姐姐,我手裡的銀錢夠用,不必姐姐你破費。」
一把將女人細白小手按下,代氏臉色變得嚴肅,道:「這些銀子是給街邊上的乞兒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幹嘛拒絕?」
此言一出,盼兒心裡頭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等到代氏從屋裡離開,過了不久,她身邊的小丫鬟便送了一個匣子過來,裡頭放了整整五萬兩銀票。
慈幼局的孩子雖然衣食無憂,但盼兒手裡頭的銀子卻供不起太好的吃食,只能讓他們每日兩餐,聊以果腹,現在多了這五十兩銀子,倒是能買些葷食,在菜裡頭稍微加上點油星兒,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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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褚良英挺的面容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他坐在案幾後頭,黝黑大掌緊握成拳,手背上都迸起青筋,縱橫交錯,看著十分瘮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自打那日在馬車裡要了盼兒一回后,那物件兒便再也沒了反應。像他這種三十上下精力強盛的男子,每日早上勢必會有些變化,但如今都過了好幾天,那處依舊一片平靜。
此事褚良根本不敢跟盼兒說,畢竟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不行」無疑是最大的侮辱,更何況褚良還不是普通的平頭百姓,他是大業朝最年輕有為的將軍,要是與那些去了勢的閹人一般,豈不可笑?
胸臆間憋著一股濁氣,褚良死死咬牙,黝黑大掌捏著一隻茶盞,因為力氣用的過大,頃刻之間碎成齏粉。
好在書房裡並無外人,也不怕被別人發現堂堂定北將軍竟會如此失態。
外頭響起了打更聲,時候已經不早了。
放在平日里,褚良老早就會回到主卧,將豐腴不少的小媳婦牢牢抱在懷裡,即使不能做些什麼,但軟玉溫香在懷也好過一個人呆在冷冰冰的書房中。
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人最想過的日子,偏偏他身體犯了毛病,要是能治好還好說,若是不能的話.……盼兒會不會嫌棄?
褚良越想就越是心慌,臉色忽青忽白,難看的緊。
突然,他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書房,往葛老頭所住的小院兒中趕去。
葛老頭最近一直在配置治療瘟疫的藥粉,先前已經將方子弄出來了,現在只要再多熬制些藥材也就是了,事情雖然冗雜,卻沒什麼難度,他身邊的小葯童都能幫著弄上一些。
一看到褚良來了,葛老頭委實愣了一下,在這廝手下這麼多年,他很清楚褚良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大晚上的來到他院中,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葛老頭擦了擦手,直接進了堂屋,坐下便問:「將軍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男人一雙鷹眸落在了堂屋中的奴才身上,那奴才也聽過定北將軍的威名,登時就被嚇得兩腿發軟,冷汗如漿往下落。
葛老頭擺了擺手,等到奴才下去后,褚良才面色猙獰的緩緩開口。
「前幾日我去了怡寧公主府上,聞到了催.情香的味道,當時本以為藥性已經解了,但現在卻鬧出了些毛病。」
聽到這話,葛老頭的面色漸漸趨於嚴肅,他趕忙走到褚良面前,抓住男人的脈門,皺著眉仔細聽著脈相。
足足過了一刻鐘功夫,在這段期間,房中只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葛老頭清了清嗓子,看到將軍陰沉扭曲的面色,忍不住道:「將軍口中的催情香,應該是合歡香吧?」
牙齒緊咬,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道:「我並不知道那香料究竟為何物,只是藥性烈得很,聽說怡寧那賤婦都找了個侍衛,才將體內的餘毒給消除了。」
活了三十年,褚良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一個女人,一開始怡寧公主來到邊城,他心裡只是厭煩,但出於怡寧公主的身份,還是有那麼丁點的容忍,但隨著怡寧公主一次次挑撥凌氏跟盼兒的關係,甚至還敢使出腌臢手段算計他們夫妻兩個,他的耐性也到達了頂峰。
這些年褚良殺了不知多少人,心冷手黑,唯一的柔情只留給了自家人。
而怡寧公主,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身份高貴的蠢物罷了。
「若是中了合歡香的話,行房的確可以將毒性驅除,但夫人常年服用靈泉水,身子骨與尋常女子並不相同,靈氣與合歡香的藥性衝突,才會讓將軍落入此種境地。」
褚良有些急了:「可有恢復的辦法?」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廢人。
葛老頭捏著下顎的鬍鬚,眉頭緊鎖,思來想去也沒說出什麼好辦法,最後只能試探著開口:「如今夫人還懷著身子,等她生產之後,將軍試一試夫人釀製的鹿鞭酒,裡頭放了許多的靈泉水,只要你體內的靈氣壓過合歡香的毒性,估摸著就可以了。」
命根子彷如擺設,這種日子褚良一天都不想過,他忍不住問:「直接喝靈泉水不成嗎?」
「鹿鞭酒裡頭放了舒筋通絡的藥材,被靈泉水激發了藥性,本身對於男子而言就是十分難得的大補之物,但靈泉水卻不同,此物雖然神奇,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功效,需要與別的東西相輔相成,才能獲得最好的效果。
鹿鞭酒此刻就放在地窖中,不過喝完此酒,以將軍的身板,怕是也要折騰一番,所以小老兒才說讓您稍等片刻,等到夫人坐完了月子也不遲。」
聽到葛老頭這一番話,褚良臉色臭的很。
算算日子,小媳婦還得三個月才能將月子坐完,那這段時間又該如何是好?
像是看出了褚良的心思,葛老頭嗤了一聲:「將軍滿心滿眼只有夫人一人,夫人挺著大肚子,您那寶貝根本用不上,好與壞倒是沒有多大的差別.……」
褚良眼裡透出凶光,好像餓狠了的野狼似的,葛老頭也是個識時務的,趕忙反手捂住嘴,不敢將眼前這位給惹怒了,否則要是被褚良這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斷了靈泉水,他日後還怎麼煉藥?
從葛老頭院子里離開,外頭飄起了鵝毛大雪,邊城本就嚴寒,冬日裡的北風一吹,渾身筋骨好似都凍住了一般,虧得褚良常年習武,火力比普通男子要壯些,此刻並未覺得有多難受,但若是換了盼兒,怕是早就被凍的渾身僵硬不能動彈了。
褚良沒有回到屋裡,盼兒並沒有睡,靠在軟枕上看話本。
聽到推門的聲音,她趕緊將手中的話本扔在一旁,柔美小臉兒上帶著笑,沖著褚良招手:「將軍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男人幾步走到小媳婦身邊,帶著厚厚一層糙繭的大掌揉了揉順滑的黑髮,聲音沙啞道:「今晚軍中有些事情,我在書房處理,一時間就晚了些,你現在身子重了,困了就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一邊說著,褚良一邊將身上的衣裳脫了下去。
房中燒了火炕,溫度著實不算低,若是換了以前,褚良會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褻褲上炕,但今時今日,他這身子出了毛病,萬一被小媳婦發現了什麼,他的臉還往哪兒擱?
即使是相處了好幾年的夫妻,褚良心裡最在乎的也是盼兒,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希望自己能保持一個極好的印象,而不是一個命根子出了問題的廢人。
褚良平日里話也不算多,兩人相處時,大多都是盼兒說,男人在旁邊仔仔細細聽著,此刻房中只點了一盞燈,光線昏暗,盼兒也沒察覺出褚良有什麼不對,像往常一樣拉著男人的手,纖細的藕臂緊緊環住勁瘦結實的腰,臉蛋在胸膛上蹭了蹭,這副黏人模樣讓褚良整顆心都化了。
再次摸了摸小媳婦柔軟的發頂:「睡吧,你好好養著身體,等到過些日子議和了,咱們就回京。」
聽到這話,盼兒立刻哭了臉:「你瞧瞧我這肚子都多大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腫脹的,要是趁著臨盆前上路,路上折騰足足半個月,肯定不太方便,要是等著生完再回京,孩子還小,怕是經不起折騰.……」
眼見著盼兒心裡頭就惦記著肚子里那個小的,褚良一時間不由有些吃味,他翻身上炕,把小媳婦摟在懷裡,之後又將房中的蠟燭給吹滅了,房中霎時間陷入到一片昏暗,才緩緩道:
「咱們應該會在臨盆之前回京,如今住在郡守府中,條件實在是太寒磣了些,剛生了娃兒你得調養身子,萬萬不能生出什麼差錯,我已經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十分寬敞舒適,在官道上趕路也不覺得有多顛簸,好媳婦,忍一忍。」
褚良聲音低沉,其中又帶著濃濃的寵溺與包容,明明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盼兒聽到他的動靜,心口突然顫了一下,玉容也染上了一層緋色。
只可惜屋裡暗的很,美人小臉兒暈紅的景緻,褚良根本看不見。
他拉著盼兒的手,在柔膩噴香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道:「乖,睡吧。」
一連經過了好幾個晚上,因為身子重精神疲乏的緣故,盼兒根本沒發現褚良患上的毛病,倒是那人心裡在意的很,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了,從床褥中爬起來,做賊似的將衣裳穿戴整齊。
屋裡的火炕是連著廚房的,夜裡頭燒的正熱乎,但等到早上時,爐子里的柴火已經快燒完了,炕上也涼了不少。
褚良整個人就跟炭爐子似的,暖和極了,每到早上,盼兒手腳並用的纏在這人身上,最近幾日褚良起得早,在他離開時,睡著的小媳婦還不滿地咕噥一聲,讓男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眼見著就到年關了,代氏又重新想起了納妾這一茬兒,她知道盼兒身子重,也不好過來打擾,便自己找了邊城裡的媒婆,讓她送來一本小冊子。
翟恆回到主卧時,代氏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小冊子,只要一想到要給自己夫君選一名妾室,代氏心裡頭就難受的厲害,偏偏翟恆年過四十,膝下有沒有子嗣,京城裡的長輩根本不會同意過繼之事,納妾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因為出神,代氏並沒有聽到推門的動靜,等到紙頁上頭覆蓋了一層陰影后,她這才反應過來,愣愣地轉過身,看到自家夫君隱含怒意的神情。
「這是什麼?」
男人一把將小冊子從代氏手裡奪了過來,恨聲質問道。
成親這麼多年,代氏從來沒見過翟恆發火兒,此刻看到男人漲成豬肝色的面頰,張了張嘴,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明明代氏挑選妾室的原因,是為了替翟恆綿延後嗣,但此時此刻也不知何故,她心虛的很,死死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自家夫君爬滿血絲的雙眼。
手裡死死攥著薄薄的冊子,翟恆將冊子捏的變形,起了不少褶皺,伸手翻開一頁,他念道:「城西張秀才之女,年十五,性情溫和柔順……夫人為了給我納妾,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連媒人都找好了?」
代氏不斷搖頭,眼眶也跟著紅了,淚珠兒好似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要是換成以往,翟恆看到自家夫人哭的這般可憐,怕是早就忍不住上去哄了,但今日大抵是太過氣怒的緣故,翟恆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定定地站在遠處,與代氏相隔了幾步遠。
「我再問一遍,夫人真想給我納妾?」
聽到這話,代氏心如刀絞,嘴唇顫了顫,忍不住哭道:「我不想讓你納妾又如何?咱們夫妻兩個沒有子嗣,府中的長輩又不願過繼,若是再跟他們僵持下去,你在中間也為難的很,還不如納妾,我忍過這一段時日也就算了。」
兩手掩面,女人哭的十分可憐,雙肩都止不住的顫動著。
不知怎麼回事,代氏突然覺得眼前有些發暈,伸手揉按著酸脹的眉心,她扶著桌子,剛想坐下,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幹了一般,整個人直直地軟倒下去。
翟恆嚇了一跳,趕忙衝上前,一把將代氏抱在懷中,大喊道:「來人!去請大夫!快去!」
守在屋外的奴才原本聽到兩位主子的爭執聲,就嚇了一跳,此刻再將國舅爺的嘶吼收入耳中,心中更是慌亂的很。
代氏的陪嫁丫鬟聞聲,什麼都顧不得,飛快地跑向葛老頭的院子。
因為葛老頭住在郡守府,很快便趕到了小院中。
進了卧房,看著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葛老頭眉頭略挑了挑,直接給代氏把脈,好半晌沒開口。
翟恆此刻便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忍不住問道:「葛神醫,我夫人沒有大礙吧?她為什麼會突然昏迷?」
掃了翟恆一眼,葛老頭面無表情道:「尊夫人年紀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懷上身孕,你們不好好將養著也就算了,竟然還日日飲酒,今日心緒波動太大,這才會昏迷過去。」
「什麼?」
翟恆只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媳婦都已經三十多了,放在別人家都是當祖母的年紀,怎會突然懷上身子?
「葛神醫,您沒開玩笑吧?」
葛老頭登時就不樂意了,直接站起身,冷聲道:「國舅爺這話說的可真忒不中聽,我葛稚川行醫多年,怎會連小小的滑脈都診不出來?尊夫人的身體是弱,但並非難以受孕的體質,你們這些年沒有孩子,病根兒其實是出在國舅爺身上,只不過那些庸醫診不出來罷了。」
腦子嗡的一聲響,翟恆面色赤紅,喉結上下滑動,伸手指著自己,問:「我有問題?」
「你體質不差,但卻精氣淤塞,最近喝了雪蓮酒,將身子調養的差不多了,這才讓尊夫人懷上。」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翟恆激動地不能自已,他回頭看著代氏,急慌慌問:「我夫人昏過去了,不會有事吧?」
對翟恆而言,代氏肚子里的孩子雖然重要,卻遠遠比不過相伴多年的髮妻,十幾年的夫妻情誼,翟恆又怎能輕易割捨?
葛老頭看到男人眼中毫不作偽的焦急,慢悠悠道:「夫人並無大礙,只要將身子好好調養一番就成了,將軍夫人那裡有京城產的百花蜜,國舅爺去討來一罐子,那蜜水最是養身不過,普通人喝了都能強身健體,更別提孕婦了,此物跟桂花酒的效用相似,如今尊夫人不能飲酒,用百花蜜替代就是。」
翟恆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容緊繃,比他上朝時都要嚴肅,就差拿出紙筆將葛老頭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