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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再找奶娘

  盼兒腳步一頓,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小媳婦們竟然會將她跟褚良視為一對,無論她怎麼解釋這幾人都不信。


  無奈之下,盼兒也不準備浪費口舌,打了個哈哈將此事敷衍過去。


  兩人繼續往前,等走到了林氏所住的小院兒前時,就聽到了一陣嬰孩的哭嚎聲。


  眼珠子登時就紅了,盼兒再也顧不上身邊的褚良,直接衝到了房中。


  屋裡頭,柳氏把小寶抱在懷裡,手上輕輕晃著,這孩子還是扯著嗓子直哭。


  大概是哭的太厲害了,小寶竟然嗆得直咳嗽。


  「小寶!」


  盼兒忍不住叫了一聲,柳氏聽到動靜抬頭,看到盼兒后就如同瞧見了救星般,趕忙走過去將孩子塞進盼兒手裡。


  「林姑娘,我這奶娘當的實在是費力,小寶這孩子根本不愛吃我的奶,只有餓狠了的時候才哭哭啼啼的吃幾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盼兒本就心疼孩子,現在聽到柳氏的話,淚珠子就跟止不住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心裡埋怨起了褚良,臉色忽青忽白,好不容易止了淚,眼眶通紅的沖著柳氏道:


  「嫂子,勞煩你將屋門給關上,我給小寶餵奶。」


  柳氏走到門邊,看到屋外站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先是一愣,隨後趕緊將木門給關嚴實了。


  這男人的確長得人模狗樣,但到底是什麼心思誰能清楚?

  林姑娘還要餵奶,這寬衣解帶的模樣可不能讓屋外的男人的看了。


  盼兒將衣裳解了開,仔細扶著小寶的後背,幾個月大的孩子渾身無一處不軟,要是哪裡磕到碰到了,恐怕就熬不住了。


  雪白柔膩的一團送到了小寶嘴邊,這孩子也顧不上哭了,像小狼崽子似的,一口叼住了那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明明小寶還不到長牙的時候,但大概是餓的狠了,力氣一點不小,盼兒都被這孩子啃.咬的發疼,好在還能忍受。


  她本就奶水充沛,本以為吃完一邊小寶就飽了,哪知道這孩子死死扯住她的衣裳不鬆手,盼兒要將他放在炕上,那張包子臉就立刻皺成一團,哼哼唧唧的還要哭。


  嚇得盼兒趕緊又換了一邊給小寶吃,邊吃邊輕輕拍撫著孩子的後背,完全把外頭站著的黑臉男人忘在腦後。


  最近要打點林氏的婚事,榮安坊又關了門,趙婆子帶著女兒住在廢庄,遠遠看到有個年輕健壯的男人站在門外,不由唬了一跳。


  「你是哪家的?」


  上下打量了這男人一眼,趙婆子越看越是心驚。


  她早年是在宮裡伺候的,見識自然不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不凡,明明身上的衣裳並不打眼,但那股氣勢卻讓人不敢直視。


  褚良看了趙婆子一眼,開口道:

  「不知林夫人何在?」


  「夫人在大屋裡頭,我去告訴她一聲。」


  趙婆子說完,轉頭就往大屋走去,腳步飛快,等進了大屋后,那顆砰砰直跳的心才稍微平緩幾分。


  林氏聽到動靜,將手裡的綉棚子放下,道:


  「怎麼了這是?別嚇壞了小錦。」


  小錦就是趙婆子的女兒,比小寶大了兩個月,現在已經開始長牙了。


  趙婆子抱著小錦晃了晃,口中道:


  「夫人,門外有個年輕男人找您……」


  「年輕男人?」


  林氏猜想是不是忠勇侯府的人,畢竟這段時間石進沒少往廢莊裡送東西,派來的侍衛也都挺年輕的。


  林氏是個臉上藏不住事兒的,趙婆子看出她想些什麼,忙說了一句:

  「奴婢覺得那人應該不是普通的侍衛……」


  到底是什麼身份,僅僅憑著趙婆子兩句話自然是猜不出來的,林氏站起身,走到門外去看了看。


  剛看清男人的臉,她就不由擰起了眉頭。


  「褚公子,怎麼是您?」


  褚良沖著林氏抱拳行禮,剛想說些什麼,小屋的門被人推開,盼兒懷裡抱著小寶,紅著眼紅房裡走了出來。


  「娘,女兒先前被惡人擄了去,多虧了褚公子相救,這才能活著回來見您。」


  盼兒不敢去看褚良越發陰沉的臉色,她只覺得男人的眼神好像要將她刺穿般,讓她心驚膽戰,緩了好一會才接著說:

  「褚公子受了傷,女兒正好能幫著診治,怕是還得再耗費幾個月的功夫……」


  「不止幾個月。」


  男人突然開口,剛毅的臉上透出絲愧疚,粗噶道:

  「先前葛神醫為良診治,說傷勢惡化的厲害,怕是得讓林姑娘在府里住上一年,才能好轉。」


  盼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男人會說出這種話,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畢竟是她親口說自己被褚良給救了的,沒看林氏滿眼感激的看著褚良,雖然猶豫,最後還是點頭了。


  「不知褚公子家住何處?」


  「良出身定北侯府,與忠勇侯府挨得極近,還請夫人放心。」


  目光如電在盼兒蒼白的臉上掃了一眼,褚良又看了看被她抱在懷裡的襁褓,繼續說:

  「林姑娘在侯府十分思念小寶,不如將孩子也接到侯府中,這樣一來,也能讓林姑娘心裡頭舒坦些。」


  「不用……」


  盼兒拒絕的話沒說完,就讓褚良打斷了,男人又與林氏說了許多,讓林氏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心裡又急又氣,她也不知道褚良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明明將自己看作普通的奴婢,為何還要親自送她回到廢庄?


  腦袋裡一團亂麻,盼兒被林氏拉進了屋裡頭,就聽到林氏開口道:


  「是娘對不住你,半截入土的人竟然還要改嫁,簡直丟人現眼,偏偏這樁婚事已經應了下來,肯定是不能反悔的……」


  離家不到兩個月,盼兒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出這麼大的變化。


  她心裡是盼著林氏嫁人的,畢竟母親性子柔婉溫和,要是獨身一人的話,很容易被人欺負了去,有個男人依靠著,也是好事。


  「娘要嫁給誰?」


  林氏低著頭,小聲道:「忠勇侯,石進。」


  盼兒當真嚇了一跳,她先前在忠勇侯府里做活兒,一次都沒有見過忠勇侯,唯一聽過這人的名號,還是因為他在護國寺救了林氏。


  兩人之間攏共也就見過那麼一回,怎麼說成親就成親了呢?


  不是盼兒貶低林氏,而是忠勇侯府的門第太高,在京城裡都是最頂級的府邸。


  忠勇侯年過三十,一直都沒有娶妻。


  不少人都在暗暗討論,說忠勇侯是因為常年帶兵打仗,在戰場上傷了男人最寶貝之物,沒法操.弄女人了,這才不娶。


  要是忠勇侯那話兒還中用的話,即使年過三十,找一個高門大戶的小姐也並非難事,他怎麼就非要娶林氏呢?

  她娘的容貌雖美,但連外孫都有了,還是個寡婦,單憑身份跟忠勇侯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比。


  況且京裡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年輕貌美的女人。


  盼兒越想眉頭皺的越緊,壓低了聲音開口:


  「娘,忠勇侯莫不是個不中用的,想娶了您壓一壓京城裡的閑話?」


  林氏啐了一聲,麵皮又熱又燙,口中道: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話呢?我哪裡知道、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隱疾?」


  很顯然,林氏也聽過京城中的流言蜚語。


  一開始她以為忠勇侯只是要納她為妾,沒想到竟然是娶妻。


  再想一想石進頭些年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林氏心裡也差不多確定了,石進怕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


  不過婚事已經操辦的差不多了,她月底就要過門兒,還是堂堂的侯夫人,婚事自然推拒不得。


  盼兒嘴裡發苦,也知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也沒了轉圜之機。


  暗自嘆了口氣,盼兒道:


  「我將小寶帶到定北侯府中養著,娘也不必替我擔心……」


  母女兩個抱頭哭了一陣兒,眼見著天色不早,盼兒懷裡抱著小寶,背著一個包袱,裡頭裝著幾件小娃的衣裳,一步三回頭的往馬車的方向挨去。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離開廢庄,不想留在褚良身邊。


  但要是不將那人的傷給治好,他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伸手掀開帘子,盼兒費力的爬上馬車,低垂著眼,坐在矮凳上哄著懷裡的小娃,看也不看褚良半眼。


  這麼大的孩子覺多的很,先前吃飽了,在盼兒懷裡頭蹭了蹭,很快便睡了過去。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褚良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感覺。


  明明他早就知道這小子是自己的種了,但以前卻從沒親眼見過,只是派手下的侍衛好好盯著。


  今天一見,看到了自己的骨血安安穩穩的睡在林盼兒懷裡。


  他心裡免不了升起絲得意。


  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時,那股滿足自然無法形容。


  女人玉蔥般的手指將散亂的襁褓理了理,也沒敢抬頭,小聲道:

  「少爺,小寶還小,是個鬧人的性子,奴婢將他接了過來,就不好在住主卧了……」


  褚良雙目緊閉,剛毅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下,讓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怒。


  見褚良沒有動靜,盼兒只以為是馬車嘎悠的聲音太吵,他沒聽見,不由重複了一遍。


  男人突然睜開眼,面容扭曲的厲害,死死鉗住盼兒的手腕,惡狠狠道:


  「林盼兒,你別得寸進尺!」


  褚良挨得太緊,碰著了小寶,這孩子癟癟嘴,馬上就要扯著嗓子嚎哭起來,嚇得盼兒也顧不上別的,小手推搡著男人的胸膛,低聲道:

  「少爺,小寶是奴婢的兒子,跟您沒有半分關係,若貿然住在主卧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妥。」


  鷹眸緊緊盯著小寶胖乎乎的臉,褚良心裡憋著一股邪火。


  明明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偏偏他要裝作不知,憑什麼?

  男人掀唇冷笑:「跟我無關?你一個人是怎麼把兒子生出來的?」


  褚良沒有半分收斂,小寶剛剛憋回去的眼淚,瞬間又涌了出來,不住的往下掉金豆豆,看起來可憐極了。


  盼兒心疼的用手給孩子擦淚,小聲哄著,等到小寶哭的沒那麼厲害時,這才看著褚良,憋著氣道:

  「少爺,您也是要娶妻生子的,要是小寶的存在被人知道了,還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你?」


  但凡身家人品稍微好些的姑娘,都不願意給別人當後娘,盼兒也是女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怕也是難以忍受的。


  「要是你嫁給我,所有的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么?小寶是定北侯府名正言順的少爺,你當將軍夫人不比當個奶娘來得好?」


  盼兒不曾想到了現在褚良竟然還打量著矇騙與她,自己是什麼身份,盼兒心裡頭明白的很。


  她曾經嫁過一回,又未婚生子,怎麼能嫁到定北侯府中?


  就算褚良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她,但老侯爺呢?凌夫人呢?

  偌大的定北侯府這麼多主子,褚良的婚姻大事又怎是他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


  甩開男人的手,盼兒固執道:


  「奴婢配不上少爺。」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褚良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性兒,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不想入府可以,但兒子卻不能帶走。」


  盼兒怎麼也沒想到褚良竟然這麼說,她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襁褓,小寶還不懂是怎麼回事,咿咿呀呀的直叫喚。


  警惕的提防著眼前的男人,盼兒咽了咽唾沫,一陣心驚膽戰。


  褚良一把將襁褓給奪了過來,小寶先前從來沒有見過褚良,即使兩人體內流著同樣的血,對這孩子而言,褚良依舊是個陌生人。


  小寶哇哇大哭,一張臉憋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盼兒整顆心都揪成一團,上前想要把兒子搶回來,但她根本不會武功,又哪裡爭得過褚良?


  一雙杏眼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盼兒溢出淚來。


  「姓褚的,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女人面色慘白,雙眸又紅又腫,兩行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滑落,看起來可憐極了。


  但褚良卻沒有心軟。


  他心裡很清楚,孩子是盼兒的軟肋,只有利用小寶,才能讓眼前的女人乖乖就範,答應嫁給自己。


  一開始褚良還想溫水煮青蛙,今天被女人氣狠了,眼見著到嘴邊的鴨子馬上要飛,他也顧不上盼兒是不是心甘情願,直接用孩子當作要挾。


  褚良把襁褓放在自己腿上,直接道:

  「既然你想從主卧中搬出去,我也不為難你。」


  聽了這話,盼兒不止沒有半點兒欣喜,反而滿心都是恐慌。


  褚良這是要將她的孩子給奪走嗎?


  他怎麼能這麼卑鄙?


  心裡一陣絕望,盼兒渾身止不住的輕顫著,水眸含淚,緊盯著小寶,想要搶回自己的兒子。


  偏偏褚良看得緊,盼兒一直沒有得到機會。


  馬車裡嬰孩的啼哭聲一直不停,正在趕車的車夫也不由搖了搖頭,在馬身上抽了一鞭子,希望快點兒回到定北侯府。


  到了侯府後,褚良懷裡抱著孩子,昂首闊步直奔書房去了。


  欒英守在門外,還沒行禮就聽少爺開口:


  「讓春鴛秋水兩個收拾收拾,將林奶娘重新安頓在之前的廂房裡,再去請兩個身家清白的奶娘回來,照顧小少爺。」


  見這少爺懷裡頭抱著的奶娃,欒英一時半會兒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陪林奶娘回一趟家,怎麼回來就多了個小少爺?


  主子不會是將人家的兒子給搶了吧?

  心裡頭轉過這種想法,欒英看著褚良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多問,轉身出去傳話去了。


  春鴛秋水兩個丫鬟本來就不待見盼兒,現在見少爺厭了那小娼婦,要將人從主卧里趕出去,喜得臉上笑容都藏不住。


  等欒英走後,她二人一刻都不耽誤,直接走到了主卧中,將外間兒林盼兒的衣裳細軟等物一股腦的裝在包袱里,三兩下都給弄出了主卧。


  盼兒站在院子里,眼睜睜的看著春鴛秋水兩個滿頭是汗,一人手裡頭提著四五個灰撲撲的包袱,從房中走了出來。


  說起來,春鴛秋水兩個都能稱得上美人兒了,不過跟林盼兒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女人的一身皮肉粉白細膩,不帶半點兒瑕疵,杏眼桃腮,明明五官瞧著很是清純,但卻生的臀圓腰細,雙乳也鼓鼓囊囊的藏在衣裳里,一走路那副乳晃臀搖的模樣讓兩個丫鬟看在眼裡,恨在心頭。


  此刻一見到盼兒,秋水冷笑一聲,眼裡的嫉恨之色絲毫未加隱藏,直接把包袱扔在地上。


  「既然林奶娘來了,就自己把東西帶回廂房吧,也省的平白給我們姐妹兩個找事做……」


  院子里除了她們三人之外,還有不少正在洒掃的婆子。


  這些人慣是捧高踩低的性子,指著盼兒,嘴裡不乾不淨道:

  「我就說少爺沒瞎了眼,要了這種騷蹄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竟然還敢賴在主卧中不走……」


  「都說是奶少爺,可別奶到床上來了,說不定少爺就是嫌她下賤,才又派欒英侍衛找了兩個奶娘……」


  這些婆子嘴裡的話越說越難聽,盼兒卻沒有心情理會她們。


  將地上的沾了灰土的包袱撿起來,用手撣了撣灰,臉色更加難看了。


  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寶,褚良那廝將孩子給帶到書房,萬一小寶冷了餓了怎麼辦?

  心不在焉的將包袱提著回了廂房,盼兒把東西隨手放在桌上,獃獃的坐在桌前,好像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動一下。


  想起褚良又找了兩個奶娘,盼兒心裡一慌。


  褚良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算還得用乳/汁當作藥引,也不是非她不可。


  現在突然派人去找別的奶娘,該不是想將她趕出府去,將小寶給奪走?


  越想盼兒越是心焦,忍不住從圓凳上站起身,在房中一圈圈的走著,最後終於挨不住了,直接從房裡沖了出來。


  略有些尖銳的指甲狠狠扣在掌心裡,將那處細膩的皮肉都給摳破了,滲出血絲來。


  盼兒這邊難受著,褚良此刻也覺得有些頭疼。


  他堂堂定北將軍,身邊連個正經八百的妾室都沒有,何曾照顧過奶娃?

  偏偏小寶是個熊氣的,好不容易把親娘盼來,還沒在盼兒懷裡呆多久,就被褚良強行給分開了。


  小孩子半點兒不順心,就會不住的掉金豆豆兒。


  盼兒跑到書房前,兩個守門的小廝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隔著一層門板,她也能聽到小寶的哭叫聲,好像被人用一把生了銹的鈍刀子,將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割掉般,疼的盼兒眼淚直流,不住哀求道:


  「少爺,求您讓奴婢進去吧,讓奴婢見見小寶……」


  要找兩個身家清白的奶娘,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之間能找的著的。


  聽到外頭的動靜,褚良看了看襁褓里哭的快要背過氣的小寶,皺了皺眉。


  「放她進來。」


  書房的木門被打開,盼兒跑到裡頭,看也不看褚良半眼,直接將案几上的小娃給抱在懷裡。


  孩子哭的這麼厲害,盼兒伸手就想將衣裳解開,偏偏屋裡頭除了她們母子之外,還有褚良這個大男人。


  女人聲音顫顫:「少爺,奴婢能抱著小寶出去嗎?」


  褚良冷聲道:「不能。」


  她不想餓壞了自己的兒子,背對著褚良坐著,雪白柔膩的指尖輕顫,將上衣的帶子解開,露出了藕荷色紋綉睡蓮的兜兒。


  白的晃眼的一團被露在外,盼兒抱起小寶,這孩子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哭,小嘴兒咂咂作響。


  即使那男人什麼都看不到,盼兒依舊覺得有兩道灼熱的實現落在她後背上,好像要將她給焚燒殆盡般。


  小寶的胃口好,吃的也多些,兩邊兒全都吃過後,這才打了個飽嗝兒。


  伸手摸了摸他軟乎乎的屁股,發現上頭一片潮濕。


  盼兒趕緊將孩子放在桌上,將從房裡帶出來的尿布給小寶換上,身上的那股潮氣沒了,這孩子才終於消停下來。


  身為母親,盼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跟小寶母子分離,偏偏褚良是個冷心冷血的,等到欒英將兩個奶娘帶回來后,就毫不心軟的將盼兒趕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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