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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終於到京城

  盼兒雖然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但看到齊母這副貪婪的嘴臉,明顯就像佔便宜的模樣,心裡頭依舊不太舒坦,不過想想入京之後還得繼續跟齊家人相處,盼兒便咬咬牙,直接拿了一兩銀子交給了車夫。


  扶著林氏上了馬車,母女兩個坐在墊子上,將車簾掀開些,外頭的風吹進來,空氣倒是沒有那麼憋悶了。


  齊眉盯著盼兒臉上的帷帽,陰陽怪氣道:「怎麼在車裡還戴著帷帽?是沒臉見人了?」


  齊奶奶也疼盼兒,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道:「小眉。」


  齊眉撅著小嘴兒,一雙手捏著袖口,將那處柔軟的衣料都給捏的皺了,眼珠子定在盼兒身上,心中暗想入京后一定要讓哥哥好好教訓林盼兒這個賤人,教教她什麼事規矩,這樣不懂禮數貪慕虛榮的醜婦,簡直丟盡了齊家的臉面。


  一路上有齊奶奶在,盼兒跟齊眉對上的次數並不算多,馬車上十分顛簸,坐了半日後人的精神便不免有些不濟,她自己喝了些靈泉水后,還不忘往水壺裡添了少許,林氏本來臉色發青嘴唇乾裂起皮,喝下泉水后變得粉粉潤潤的,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因齊奶奶年紀大了,盼兒拿了水囊去河邊打水的時候,不忘往齊奶奶的水囊中加上幾滴靈泉,上了歲數的老人嘴裡頭有一股味兒,齊眉嫌棄極了,自然不會跟齊奶奶喝同一個水囊里的水,這樣一來,正好合了盼兒的心意,畢竟靈泉水本就是難得的好物兒,給齊眉這種人嫌狗憎的東西喝下肚,簡直就是糟踐東西。


  估摸是齊奶奶的身子骨兒本就不好,喝了靈泉水后,反應竟然比林氏還要更大些,整個人精神好得很,即使在馬車上顛簸了一整日,面上也無絲毫的疲乏之色,等過了三日到了省城后,齊奶奶甚至不必盼兒扶著,直接跳下了馬車。


  與偏僻的碾河鎮相比,省城熱鬧極了,沿街上攤販百姓不知多少,叫賣聲不絕於耳,人頭攢動,讓盼兒這剛剛進城的土包子看直了眼。


  齊眉身上穿的那一身綢布衣裳,在碾河鎮已經算是最好的花樣了,但周圍經過的女子一個個身上穿的衣裳頭上戴著頭面,乃至於面上擦得脂粉,盼兒都沒有見過,齊眉雖然心高氣高,覺得自己是狀元郎的親妹妹,但看到一個從軟轎上下來的姑娘腕間油綠瑩潤的翡翠鐲子時,眼裡的羨慕都快藏不住了。


  扯了扯盼兒的袖子,林氏從包袱里取出了一個紙包,裡頭擺放著碼的整整齊齊的小點心,這些糕餅只有人兩個指節兒大小,四四方方的極好入口,是之前林氏用羊奶揉了面,拿野蜂蜜做了餡兒蒸出來的,又嫩又軟吃進去滿口留香,盼兒本來沒什麼胃口,但吃了一塊后又忍不住動起手來,最後吃了七分飽,林氏便不讓她在吃了。


  姑娘家的身段兒臉蛋兒都十分重要,若是每餐吃的過飽,不止會將小腹撐得滾圓,而且對牙齒形貌也極有害處,加上這糕餅略甜,若是一口牙生了蛀蟲的話,豈不難看極了?以前因為盼兒想不明白事兒,林氏心疼孩子,也就沒有約束的她太緊,現在都已經成了大姑娘了,若不好好管著些,進京后恐怕會被人恥笑。


  齊母嘴裡頭啃著乾糧,見盼兒跟林氏的吃食比自己一家子用的強了不知多少倍,母女兩個吃獨食,半點兒也不肯送到他們面前,想到像盼兒這種不孝又醜陋的女人成了川兒的正妻,齊母就好像吃了蒼蠅般噁心,她臉色大變走到林氏面前,將紙包一把奪了過來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了幾下,直接將裡頭的糕餅都踩成爛泥。現在自己兒子高中狀元,齊母的底氣也比往日足了不少,看著林氏那副柔柔弱弱的騷氣德行,就恨不得直接撕爛了她的臉,也省的她整日恬不知恥的勾漢子,生了了又丑又傻的女兒,恐怕就是報應!

  盼兒被氣的渾身發抖,齊母實在是欺人太甚,她的確想過好日子,卻不會讓林氏受辱,她衝上前想要跟齊母理論,卻被林氏一把抓住了手腕,輕聲勸道:「彆氣了,到底也是你婆婆,一家人哪裡有隔夜仇……」


  林氏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不由暗暗嘆息,伸手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可把她愁壞了,要是齊川死在路上沒有高中狀元,盼兒跟齊母鬧的僵了也無妨,但現在齊川沒死,兩人就還是婆媳,一頂不孝的帽子就能將盼兒壓得死死的,無論做什麼都是理虧。


  見林氏這副窩囊模樣,齊眉冷笑一聲,也不嫌棄手裡頭的冷饅頭難吃的了,用手掰著往嘴裡送,眼角眉梢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齊父齊母費了好大力氣,找了進京城的車隊,因為他們的人數不少,若想直接進京的話,必須拿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可是一家三口整年的嚼用,若是都浪費在趕路上,就彷彿拿鈍刀子在一下下割著齊母的肉般,讓她難受極了。齊母轉頭看著盼兒,剛想開口,就聽到齊奶奶道:「川兒不是往家裡送了五十兩銀子嗎?正好拿出十兩坐車……」


  一聽這話,齊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剛要說些什麼齊奶奶便狠狠的瞪了齊母一眼,心中將這個老不死的罵了千遍萬遍,齊母哆嗦著將銀子摸出來,給了車隊的管事,一家子坐在了馬車上,足足半日齊母的臉色都是鐵青的,一直沒緩過來。


  從省城到京城即使坐在馬車上,少說也得半個多月的腳程,一路上,即使有靈泉支撐,盼兒的身體並無大礙,但精神上的疲乏卻是免不了的,日日吃著冷飯剩菜,有時候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好在離開石橋村之前她剛來完小日子,否則這麼折騰下來,她恐怕就受不住了。


  二十天後,馬車終於到了京城。


  在城門外跳下馬車,盼兒伸手把林氏給扶了出來,因為一路上舟車勞頓,並不是每夜都有落腳的地方,即使盼兒與林氏愛潔,卻苦於沒有沐浴的時機,只能隔個兩三日在房裡打了盆水,仔細的將身子上的汗漬給擦乾淨,頭髮卻沒洗過兩回,現在油膩膩的散著一股味兒,身上的衣裳也沾滿了泥灰,髒的好像在泥地里打過滾兒似的。


  比起盼兒,齊眉好了太多,她性子嬌氣極了,明明就是石橋村的村婦,卻養的好像是高門大戶的嬌小姐般,即使在路上都得每隔一日就換一身衣裳,那張臉也擦得白白凈凈的,只可惜齊眉今年不過十三,根本沒有長開,要胸沒胸要臀沒臀,趕路時仔細打扮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完全沒有半點兒用處。


  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與省城比起來要大出不少,住在皇城根兒的百姓個個昂首挺胸,一看到盼兒一行人,有的眼中便露出了絲高高在上,鄙夷道:「呦,鄉下人……」


  林氏倒也沒惱,她看著巍峨的城門,心裡頭不由嘆了口氣,她在京城呆了整整二十年,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帶著盼兒再次踏足此地。


  物是人非,林氏心中不免有些複雜。從京城離開時,盼兒年幼,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因為在石橋村那種小地方呆的久了,就算盼兒重生后性子穩當許多,做事前後都會思量一番,現在眼裡也不由露出了些興奮之色,好在面上還戴著帷帽,別人也瞧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齊川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在京裡頭名氣不小,畢竟往年中了狀元的都已經年過三十了,偏齊川才二十上下,模樣又生的俊美,劍眉朗目面如冠玉,清瘦頎長的身子帶著幾分文人的氣質,讓京裡頭的姑娘都春心萌動,甚至有不少大員準備榜下捉婿,讓年輕有為的狀元成了自家人。


  這些盼兒都並不知曉,她與林氏跟在齊母身後,有個穿了灰褐色短打的小廝守在城門口,一看到這幾位風塵僕僕的外鄉人,再瞧著齊眉的五官與齊川有幾分相似,他便迎了上去,拱手問:「敢問可是齊老爺一家?」


  齊父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被別人尊稱為老爺,他茫然無措的點了點頭,腳步輕飄飄的,道:「我的確姓齊,你是……」


  小廝一笑道:「小的齊年,乃是少爺身邊的書童,還請幾位跟著先回狀元府……」


  一邊說著,小廝餘光掃過了盼兒,發現這女子面上戴著帷帽,再想想少爺那個毀了容的媳婦,心裡頭就有底了。這一對母女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究竟是什麼德行,以為少爺將她二人接進京,就是願意跟那種醜八怪過一輩子了?若不是為了跟她在京裡頭立下休書,好迎娶相府千金許小姐,哪個會費心費力的將這種又丑又傻的女人接進府?


  這麼一想,小廝眼裡不免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都不屑於跟盼兒母女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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