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真相
蕭子風一個側身,心中驚歎,才這麽長的時間,蕭子墨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真是難為了他演了那麽多年的白癡,這樣的沉浮,估計這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比了,要是把江山交給他,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怕隻怕,他的野心過大,想要一個人改變現在四分的狀態,他能看出來,蕭子墨的理想好像應該是稱霸天下。
而蕭子風並沒有什麽武器,他也提前吩咐過了,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影子他們就一直躲在暗處,不要出手。
所以他現在也隻有靈活的躲,每次都是險些的躲過。
兩兄弟就這樣,你追我趕,似乎蕭子墨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並沒有想真正的殺了他。
甚至外麵太監通報說太後娘娘駕到兩人都沒有半點的反應,根本沒有聽見似的。
“都給我住手,子墨,你再打下去就先殺了我。”王太後聽見裏麵的動靜的不小,推門而入,大聲的吼著,根本就近不了他們的身,所以隻好掏出伸身上先皇賜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之間。
蕭子風因為對著門口,先看見王太後的舉動,所以一下子停了下來,蕭子墨來不及收劍,結果一劍就刺了下來,看見蕭子風一動不動,心中一驚,幸虧反應及時,劍鋒一篇,但是仍舊是割到了蕭子風的手臂,頓時衣服咧開,裏麵露出一條鮮血的口子。
“你找死啊?”其實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打算殺了蕭子風,說實話,他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因為他還有更好的辦法慢慢的折磨他,來還這麽多年他所受的罪。
“子墨,你們在幹嘛?快傳太醫。”王太後看見蕭子風被子墨刺中,消瘦的身體差點暈厥了過去,幸好旁邊的宮女扶住,她大聲的著急的喊道。
“是。”旁邊的小太監立馬的去傳太醫,這屋子裏幾位主子的事情,他們確實能離多遠就盡量的離多遠。
“子風,沒事吧?”她立馬緊張的扶著蕭子風的胳膊,好像他受了多麽嚴重你的傷似的。
蕭子墨在一旁,劍一扔,哐當一聲自然是獲得了很強的存在感。
蕭子風正好想要出聲安慰太後說自己不要緊,可是隻見太後一下子走上前去,“啪”的一聲清響,把蕭子墨打的愣了好久,當然,蕭子風也被這一聲巴掌響愣住。
“母後!”蕭子風手扶著自己的胳膊,走到他們跟前,驚訝的喊了一聲母後。
王太後任何反應都沒有,就那樣跟蕭子墨彼此瞪著。
倒是蕭子墨,狠狠的轉過頭來看著蕭子風,“你給我閉嘴,母後也是你叫的?別在這裏假惺惺的,你惺惺作態了一輩子了,有意思嗎?不過倒也挺成功的,連我母後都被你搶了去。”
他的麵上頓時起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子,可是仍舊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王太後和蕭子風。
蕭子風也立馬的閉嘴,這種事情,怎麽說怎麽錯,反正太醫已經來了,他索性坐著,隨便他們娘倆怎麽折騰。
“你個不忠不孝之子,給哀家跪下,你傷了皇上不說,還口出狂言,真是目中沒有一點我這個老太婆的存在了嗎?”王太後一把抓住蕭子墨的胳膊,讓他跪在蕭子風的跟前。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直直的挺著要辦,倔強的看著王太後,不說一個字,也不聽話的跪下。
“你個孽障。”王太後見他這麽僵著,拿起身邊的一根棍子打在了他的背上,可是他卻仍舊紋絲不動。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我讓你跪下,跪下,跪下……”王太後最終哭著喊著,說一句跪下就使勁的一棍子打在子墨的背上,蕭子風本想上去勸解,可是這邊正在縫合,自己根本抽不開身。
隻覺得後邊傳來一道特別帶有殺氣的目光,要是目光可以殺人,他相信,自己肯定早就千瘡百孔了。
良久,蕭子風沒有聽見身後有任何的動靜,這才轉過去看個究竟,這才發現,王太後居然給蕭子墨跪了下去。
“你不跪是吧?那好,我給你跪下,現在你滿意了吧?”王太後賭氣的跪在地上,眼中含著淚花,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
蕭子墨最終也哐當的一聲跪了下去,用手拉著王太後的手,“母後,您起來吧,我跪便是。”他淡定的說著,好像王太後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為所動,仍舊咬牙切齒的看著蕭子風。
蕭子風這邊也剛好縫合好,上完藥,立馬的上去扶起王太後,“母後,您不要在意,我跟子墨就跟小時候一樣,不在一起玩有惦記,在一起玩又老打架,您應該習慣了才是啊。”他打趣的說道,然後也狠狠的回瞪了一眼蕭子墨。
蕭子風鼻子發出一聲哼,然後轉過頭去,如今,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世界遺棄的人,愛的人不愛自己,心裏隻有蕭子風,自己所崇敬的父皇也從來不正眼看自己,而自己想要孝順的母後,如今卻因為誤解,卻也向著那個本不是她所生可是也叫她母後的人。
“子風,對不起。”王太後雙手緊緊的抓著蕭子風,眼中的歉意是人都能看出來。
“母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了矛盾好好的解決就行,不要說對不起三個字,太見外了。”蕭子風扶著她慢慢的坐下,知道她的身體不好,趕緊吩咐人快去端參茶上來。
“不不不,不是這個,我說的事情,可能有點久遠,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蠢事了。”她用手絹抹了抹眼角,原本以為已經幹涸的眼睛,如今卻淚如泉湧。
“母後,你在說什麽?”蕭子風好像有種預感,她接下來說的事情肯定會與子墨有關,關心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還在別扭的扭過頭,根本不正眼看他們這邊一眼。
“來人,給二皇子端椅子,賜座。”幾人就在內殿,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椅子。
椅子來了,蕭子墨並沒有矯情,瀟灑的坐下,他卻也緊張的期待著王太後能說什麽,直覺肯定跟自己以前的事情有關,心中一直緊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子風,子墨,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最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兒子害了,其實當年我是想害你的母妃容妃的,可是……”
她用手絹掩著麵,已經泣不成聲,本來這個秘密是打算守一輩子的,可是如今看見蕭子墨一再的沉淪,她實在是不能再坐視不管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自己不站出來說清楚,隻怕自己會遺憾一生不說,他們兩兄弟最終肯定會拚個你死我活才能善罷甘休。
“母後……”蕭子風和蕭子墨難得齊聲喊了一聲母後。
王太後聽見他們二人的呼喚,便慢慢的停止了哭泣聲,收了收自己的情緒,然後微娓娓道來:“害人終害己,這個詞語我那一次終於領悟出來了。”她又停頓了一下,然後把當年蕭子墨如何會溺水,如何會在那件事之後自己徹底的失寵,然後為何又會突然的冊封太子,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真的到了講故事的時候,她好像情緒並沒有之前那麽激動,而是用著一種視死如歸態度講了出來。
原來這些事,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她說害人終害己。
因為當年王太後感覺到來自於容妃和蕭子風的壓力,成天提心吊膽,總覺得她的皇後之位會保不住,然後就想對容妃母子斬草除根,所以就輕信了當年在她身邊的貼身宮女的點子。
那個宮女讓王太後趁著蕭子風主動約子墨的機會,然後派人把子墨推下河,然後再把這件巧合栽贓給容妃母子,隻要自己掌握著時間,子墨也就一定不會有事,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最終狠心又狠心之下,所以就實行了這個計劃。
後來的事情,卻在皇上緊緊的追查上,終究還是查到了她的腦袋上來,然後還了子風母子的清白,皇上當時是念在他們結發夫妻一場,又念在她是受宮女的挑唆,所以才沒有要了她命,而且還留著她的皇後之位。
可是自此以後,從來都難得再見到皇上一次,她也徹底的把皇上推向了容妃那邊,而自己,就這樣古孤老在宮中,整個皇後寢宮,竟比冷宮還要冷。
在這個計劃實行的時候,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搭上了自己不說,還害了兒子的前程,這是她最為心痛的地方,這麽多年,當年的宮女太監在一夜之間消失完了之後,好像這件事再也沒有誰知道了,再也沒有誰提起過,她以為自己也忘了,可是直到蕭子風上一次逼宮,他的那些怨恨蕭子風的話語,這才讓她夜夜的不能安寢,所以才去送佛念經。
當王太後說到她吃在念佛的時候,蕭子墨終於按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掀開了麵前擺著茶水的桌子,“夠了,別再說了。”他倔強的含著淚,緊握拳頭,衝著王太後怒吼道。
“子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王太後經他這麽一吼,眼睛都不敢看他,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說到最後,嗓子已經說不出來,但是看著嘴唇,倒還能看得出她還在繼續說著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