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當場揭穿
“王貴,你別緊張,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宴請文武百官,當然,也少不了咱們的廣大老百姓,而你就是老百姓的代表,今日算是我天齊的家宴,所以大家也都暢所欲言,並沒有什麽高低之分,皇後讓你們看看是不是見過太後,也沒有別的意思,別緊張。”蕭子風擁著他那特有的磁性的嗓音,這樣溫和的嗓音,他可是第一次在大眾的麵前展示。
把朝臣都驚得不要不要的。
畢竟他在朝堂上的時候,說話總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難得見他這麽的溫和。
王貴也連忙的應到“是”,然後眼神終於不再漂浮不定了,而是大著單子王太後的位置上瞟了一眼,卻見太後用著一種埋怨的眼神看著他,王貴不禁身體一滯,這樣的眼神真是太熟悉,因為那天在街上,碰到那個蒙麵的女子也是,他們二人在後麵使勁的衝著她喊杜鵑,可是那個女子也隻是轉過頭來埋怨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沒有見過了。
就這一眼,他便情不自禁翕動了一下幹涸的嘴唇,小到隻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說了什麽,不過細心的阮鳳舞卻能讀出他剛才的唇語,明明是“杜鵑”二字。
“王貴,你說什麽杜鵑?你是子啊誇獎太後娘娘比杜鵑花還要漂亮嗎?”阮鳳舞裝作不懂的樣子,所以發此一問。
王貴這才驚覺,自己剛才根本沒有發出聲,隻是嘴唇動了動都讓皇後看出來了,而且他現在進退兩難,不管那個太後是不是杜鵑,他都不敢認,因為沒人相信他不說,就算真的是杜鵑,那麽杜鵑就是死路一條。
雖然他不懂的太多的法令,可是這一條他還是知道有多大的罪名的。
王貴緊張的都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阮鳳舞的話語了,隻是默默的點點頭,“太後娘娘自是美麗的,草民怎麽敢妄加評論。”說完他立馬拉著夫人一起跪下,看來今天讓他進宮是這個目的的。
看來自己還是太輕信了皇後娘娘,以為她真是想要單純的幫助自己,可是現在看來,一個皇後,怎麽會單純到這個地步。
不過自己心中也在打鼓,杜鵑已經一錯再錯了,就算今天不被揭穿,但是總有一天會被揭穿,他的心在大義與和親情當中搖擺,糾結著是不是要大義滅親還是自私的就這樣包庇下去,隻要他跟杜鵑沒有一個人承認,那麽杜鵑就不會有半點的危險。
“哦,是嗎?太後自然是漂亮美麗的,別說太後年輕時候的英姿颯爽,即使是現在,也依舊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絕色,不過嘛,你剛才說的杜鵑是個什麽東西?不應該用牡丹什麽的來形容太後嗎?”阮鳳舞沉著嗓子很不高興的說道,現在她就是要把杜鵑這兩個字說的不停,給大家洗腦。
她就是沒有打算就這麽輕鬆的放過王貴,就是要讓他好好的思考,究竟是選擇大義還是小情。
看來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太後是自己的女兒,她其實也在心中感歎,血濃於水的感情,不管容貌怎麽變化,可是一個人的眼神始終會被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記住,並且一眼就可以認出。
見他隻是恭敬的跪著,並不敢再說什麽的時候,阮鳳舞依舊不饒過太後,“太後娘娘,現在看清楚了,您可曾見過他們?他們二人可是我的恩人,我正在想用什麽東西來賞賜他們,太後娘娘如果有好的建議,何不幫著臣妾出點點子?”
她其實不擅長這種明裏暗裏鬥的話語,覺得心好累,要是自己現在不是皇後,現在不是子啊皇宮,她想自己早就上去扒了王杜鵑的偽裝,讓她公諸於是人跟前。
王杜鵑正在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最終還是逃不過阮鳳舞的追問,最終隻有穩穩自己的心緒,即便這樣,可是自己的手心仍舊已經冒汗,“這個皇後就自己看著辦吧,既然是恩人,自然不能虧待了。”
她敷衍的回了一句,阮鳳舞很是滿意她此刻的表現。
“那既然這樣,太後也說,那麽也就不追究王貴剛才說錯話的罪責了,既然太後和王貴你們不認識,那可能是本宮記錯了,你們先下去吧。”阮鳳舞笑著看著王杜鵑仿佛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蕭子風又緊接著說道:“母後,說起記錯了,兒臣近日休息不好,老是喜歡做夢,好像確實記憶力不怎麽樣了,您還記得父皇走的那一年,他說過留了一張聖旨,說到我三十歲的時候再宣讀,當時由您保管著,您還記得放在哪兒嗎?今兒就當著文武百官宣讀吧。”
蕭子風也學著阮鳳舞的樣子,並沒有試探,而是跟平常聊天一樣,下麵的人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剛才的事情也當是插曲了,現在所有人注意力在那張先皇留下的聖旨上麵,內容才是每個人關心的。
有的人在猜測,是不是關於皇位的事情,或者關於其他的事情,總之先皇的聖旨,既然說到皇上三十歲的時候再宣讀,那肯定是非常之重要的東西。
眾人屏氣凝神,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不過最不緊張的是蕭子風,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他杜撰的,先皇怎麽會扯到這種地步,他隻是想要單純的試探一下王杜鵑。
隻見王杜鵑也就是假扮的太後額頭直冒汗,看了看群臣那期待的眼神,內心世界是複雜的,因為她哪裏知道有什麽先皇的聖旨,就算有,她去哪兒給他找啊。
接觸了一瞬間蕭子風的目光,最後匆忙的撇開,“額,這個,我好像落在以前的宮殿了,我這就去取。”她想要趁著這個時間去求救,不管怎樣,要挺過這一段時間,因為她還可以捏造一封聖旨出來,說先皇把皇位傳給蕭子墨,這樣,她就不用吹灰之力,幫助蕭子墨實現了他的願望。
正當她匆忙的站起來轉身的時候,蕭子風冷聲一吼,“站住!”
她條件反射性的站著一動不敢動,最後再眾人驚詫的眼神中,她慢慢的回頭,最後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太後,然後沉著臉,不過依舊慈祥的看著蕭子風,“子風,你是叫我站住嗎?”
很明顯,太後現在很不悅。
“來人,抓住太後,她並不是真正的太後,是有人冒充的。”蕭子風根本就不作任何的解釋,也不給王杜鵑任何反抗和解釋的機會,反正先發製人才能先聲奪人。
不管做任何事,他一向不喜歡被動。
“大膽,我看今天誰敢動哀家?”眼看著內衛就要近身,可是她卻立刻擺出一副太後娘娘的樣子,手一拍桌子,酒杯都被震倒,酒水撒到到處都是。
內衛們也難做人,看著氣勢不小的太後,也根本不敢動手,就這尷尬的不動包圍著她。
“我就敢,我是皇帝還是她是?你們聽誰的?”蕭子風劍拔弩張的吼著,根本就不在乎場下人的反應。
當然,場下的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是怎麽回事,當然,排除了幾個看熱鬧的之外。
內衛一看,皇上是真的發威了,就立馬一湧而上,立馬擒住王杜鵑,任憑她怎麽說怎麽威脅。
“太後娘娘?母後?還是王杜鵑?還是柳櫻嵐?太子妃?我究竟要怎麽稱呼你才好?朕剛才說的先皇的聖旨根本沒有那麽一回事,朕就是專門這麽一說,就是為了看看你的反應,沒想到你真的以為有聖旨存在嗎?那麽你能告訴我真的想去哪裏嗎?”
蕭子風走近她,用著極其嘲諷的語氣問道,其實他根本不用跟她費這麽多的口舌,可是卻要給天下一個交代。
因為蕭子風的話,下麵還有人在半信半疑,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太後是人假扮的,簡直太不可思議,尤其是那些迂腐的文官。
“怎麽?王杜鵑?要皇上和本宮親自動手揭開你的麵具?”阮鳳舞也挑眉冷聲的說道。
不過下麵的一個人卻因為蕭子風剛才的話緊緊皺著眉頭,因為蕭子風說了柳櫻嵐三個字,北野倉就一直狠狠的盯著太後的那張臉,即使不愛,但是也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不管怎樣也有點熟悉的感覺。
酒杯一摔,頓時碎了一地的渣,飛身而起,所有人都驚呼,都以為他要去刺殺皇上,根本連護駕兩個字都老不及喊,北野倉已經到了太後的麵前。
短劍一挑,正在眾人驚呼之際,隻見太後的臉已經被劃破一道口子,當不可能精準的不刺破一點她自己的肌膚,所以頓時也有血珠滲了出來,接著就看見北野倉的劍上多了一層人皮麵具。
王杜鵑等到自己的麵具脫落才反應過來,也才感受到臉上的疼痛,立馬用手捂住臉,嘴裏大呼道:“快救駕啊,來人啊。”
可是全場人一個個全部都在冷眼旁觀著,就連昨天才跟她達成了協議的南宮滄月都用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她。
人皮麵具一揭下,柳櫻嵐的麵容展露在了眾人麵前,北野倉微眯著眼睛,“你讓誰救駕呢?讓救誰呢?太子妃?”
王杜鵑看著他劍上還挑著的人皮麵具,臉色煞白,然後立馬低下頭,“對不起,太子。”
這是她真心實意的道歉,可是在每一個人的眼裏,都覺得是那麽的諷刺,尤其是北野倉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