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離別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好像就原諒了這個好像曾經對不起自己的人,她不是不在乎他讓南宮懷孕的事情,而是寧願更加的相信他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即使這件事是真的,那麽她想他也可能是被人設計,就像當初讓自己懷上小海是一樣的道理。
她一定會去查明原因。
經過這件事過後,她覺得自己的愛確實太過於自私,從來都是被動,被動的接受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誤解,對自己的“背叛”,雖然意識到了信任是兩個人之間最大的障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去求證過,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努力的去嚐試查明真相過,就讓誤會一次又一次的升級。
回到宅子裏,南宮滄羽也正在大廳裏坐著,好像已經猜到了她是去了何處。
“恭喜你,沒能讓滄月得逞。”不得不說,他的消息好像從來都是第一手的快。
阮鳳舞諷刺的看著他,“怎麽?為你的姐姐打抱不平了?想要聯合起來報複我?”對於他剛才那諷刺和陰陽怪氣的說話,自己也隻好這樣以牙還牙的回擊。
人非聖賢,不管他是跟南宮滄月是不是完全不是一個陣營的,但是他們之間的血肉關係是不可磨滅的,難免會遷怒於他的身上來。
南宮滄羽對於她的脾性是了解的,所以也不生氣,淡淡的一笑,“我要走了,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所以我也該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以後還指不定什麽時候能再見。”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很少聽到他說這麽傷感的話語,阮鳳舞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
阮鳳舞對於他的離開也沒有太多的感慨,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早就已經對離別麻木了,悠然一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一路平安。”
“鳳舞。”他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麵前,喊出了口才發現,已經不知道要講什麽。
阮鳳舞也安靜的看著他,自己也更加的不知道要講啥。
“這個給你,如果有什麽事情,就到就近的任何一家羽化錢莊說找我就行。”他解下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由一根黑線穿著的不大的玉佩,放在阮鳳舞的手裏。
玉佩還帶著他的體溫,就像他給人的笑容一樣,那樣溫暖。
阮鳳舞握在掌心,嫣然一笑,“謝謝你,滄羽。”
說完主動的擁抱了上去,朋友之間的擁抱。
南宮滄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的在她的耳邊說道:“記住,跟我,永遠用不著謝謝這個字。”
阮鳳舞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她與南宮滄羽之間的相遇相識,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當然,在自己最失意難受的時候,是他在自己的身邊默默的幫助自己,不管他接近自己有一些不是很光彩的目的,但是最終還是配得起謝謝二字。
“小姐,南宮公子走了,房間還需要給他保持原樣留著嗎?”福伯蒼老的聲音響起,阮鳳舞這才回過神來,才驚覺南宮滄羽已經走遠,遠到自己的視線怎麽都已經觸碰不到。
回過神來,阮鳳舞淡淡的一笑,“不用了,你讓小步搬進去吧,最近他的學習的東西越來越多,他那間小屋子已經堆放不了了,以後南宮市不可能再回來了。”
福伯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他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以他那麽多年的看人經曆,也算能看出他家小姐和那位南宮公子都是人中龍鳳,不是能在這個地方久待的人。
隨著南宮公子的離開,隻怕小姐也在這裏住不了多久了,心中帶著一點點失落和憂傷,畢竟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別離這麽傷感的事情。
當福伯正要離開的時候,阮鳳舞再次叫住他,“福伯,今兒是不是先生沒有來?”她好像記得先生每逢二的日子就會在家休息一天,今日便是七月初二。
福伯轉過身點點頭,疑惑的看著阮鳳舞,“是的小姐。”
“那麻煩你幫我把小步叫來,好久沒有關心他的狀況了。”
“好的,小姐。”福伯那特有的沙啞的聲音,佝僂著背慢慢的轉身下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鳳舞姐姐,您找我?”步離塵一副沉穩的樣子,不卑不亢的站在阮鳳舞的麵前。
阮鳳舞抬頭,雖然住在一個宅子裏,興許是好久沒有去刻意的關心他了,總覺得他好像又長高了一截,而且感覺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沉穩,臉蛋雖然稚嫩,但是氣場卻不容小覷。
阮鳳舞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是要怎樣的信念和用功才能如此的飛速的成長,再看了看他的那隻殘臂,好像比剛來的時候要好很多,雖然還是不如正常的手臂,但是至少能拿起一些很輕很輕的東西。
隻是有一個讓人很揪心的問題,他的胳膊因為耽擱了最佳治療,現在能恢複到這樣已經不錯了,但是題是他的手掌隻能永遠朝外了,平時寬大的袖子罩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可是隻要一露出來,就立馬顯現了出來。
阮鳳舞溫柔的微笑著說道:“來,坐吧,好久沒有看你的狀況了,難得今天都有時間,就陪著姐姐好好聊聊吧。”
步離塵隨著她的目光,恭敬的坐在阮鳳舞的旁邊,然後再給她倒上了茶,一副小小紳士的樣子,阮鳳舞完全想象不到,當時在烏水鎮上的小混混,後來可憐的小乞丐,如今卻有一身的貴族氣息和做派。
“姐姐,最近你很忙嗎?一定要注意身體。”他是一個仔細的孩子,看著姐姐好久沒有回宅子來了,雖然不想多問,但是能猜出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他現在無能為力,根本沒有一絲的力量去保護她,所以才正在瘋狂讓自己成長,等到他兄弟倆有能力了,一定好好的報答姐姐,而如今隻能在言語上多多的關心而已。
阮鳳舞欣慰的看著他,她雖然救他們培養他們並沒有報很大的希望,可是如今他卻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親人那樣關心,自己還是受感動的。
輕輕的點點頭,“嗯,姐姐知道,姐姐今兒就是想要知道你現在學習的情況,還有你弟弟的情況,據說每一個月你弟弟都有給你寫信。”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會離開,或許是回宮,或許是遠走高飛。
所以很多事情她必須安排好後路,交給一些值得信賴的人來接受處理。
“回姐姐,先生說我現在已經可以完全一個人去試著經營了,書麵上的東西和賬目都很清楚了,隻是缺乏經驗的累積,接下來他說會帶我出去看看別人的管理,學習別人的經驗。”他不自誇但是有點自豪和想要得到表揚的笑著說道,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阮鳳舞,就在看她是不是為了自己驕傲的表情。
對於他說的,阮鳳舞也不懷疑,上一次先生就找到自己說步離塵可以出師了,隻是她強行要求說再讓他教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她看著他那孩子性的討賞的表情,也是驕傲的一笑,“我們小步真是能幹,姐姐果真沒有看錯人,這樣,不用跟著先生去學習了,我明兒就個福伯說讓他結了賬以後不必來了,你就此出師了,接下來你就跟著我在牡丹坊學習經營經驗,總有一天姐姐忙不過來要讓你幫忙管理的。”
她雲淡風輕,可是步離塵的嘴巴卻張的大大的,一點兒都沒有想到榮寵來的這麽快,姐姐的意思好像已經很明顯了。
“姐姐,這、這都是真的嗎?”他激動的舌頭有點打結,隻要她願意相信自己,自己也能為她做點事情,哪怕很微薄的力量,他都是高興的,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這也算是終究能上“戰場”了。
阮鳳舞看著他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笑的打趣道:“怎麽?嫌棄姐姐的廟子太小不願意幫助姐姐?”
一聽見阮鳳舞似乎有點不爽的語氣,步離塵立馬的搖頭,跟一個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的,姐姐您別誤會,我是因為太激動,姐姐如此的信任我,如此的重用我,我是因為受寵若驚才這樣,能為姐姐做事,鞍前馬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立馬的站起來,彎著腰,認真的表著決心。
聽著他像模像樣的語氣,阮鳳舞則再次的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小步,姐姐要是不信任你,我幹嘛培養你們呢?以後隻要姐姐的一碗飯吃,就不會少你的一碗湯。”她並不像給他什麽空頭支票,她也不想利用自己對他們的恩情,隻想用著感情去感化他們,讓他們能幫助自己。
對了,你弟弟的情況怎樣了?他還習慣還好嗎?”阮鳳舞再次開口,她的私心是希望他的弟弟能像他一樣那麽用功,早日學成歸來,自己現在需要自己一股勢力,無論將來如何,都需要。
步離塵停頓了一會兒,好像在考慮措辭,然後才緩緩的開口,“姐姐,弟弟的情況也還好,他哪裏會寫字,信都是他托他師父寫的,師父講他很有學武的資質,進步神速,雖然是最小的一個徒弟,但是進步卻是最快的,而且他的師父還說、還說……”
終究還是覺得這個小弟太小太不懂事,所以很難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