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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朕要出宮

  阮鳳舞能想到他們相見,蕭子風那傲嬌的樣子,秦羽簡肯定像一個受氣小媳婦兒。


  一想到為難秦羽簡,再聯想到許關雲還有薛富貴都是這幾天出的事,時間剛剛那麽巧合,而來信也來的那麽巧合,送信之人依照小翠說的,肯定是訓練有素的練武之人,那麽,問題好像就有了答案。


  “哎,我這些年吃些苦沒有關係,隻要羽兒能有成就,他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秦氏說的動容,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王雨慧趕緊拿出手帕給她擦擦,阮鳳舞則笑著安慰,“嬸兒啊,您呀,就別想那麽多了,安安心心做您的狀元郎娘親吧。”


  秦氏也破涕為笑,“什麽狀元郎,隻要能榜上有名就行。”


  王雨慧看著秦氏的兒子這麽有出息,真心替她高興,再想到自己那也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兒子,現如今又不知道有沒有轉世投胎,有點悲傷的轉過頭去,忍住快要噙不住的淚水。


  阮鳳舞此時才注意到王雨慧的情緒,雖然她跟這個哥哥沒有過接觸,但是還是有本尊就在腦海中的印象的,小時候,哥哥很疼愛阮鳳舞,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她,而且隻要有人對她動半根頭發,他必定會把對方揍的鼻青臉腫。


  誰的母親都望子成龍,所以她能感受到王雨慧的心情,上前輕輕拉起她的手,暖暖的一笑,王雨慧深埋在記憶中的情緒也拉了回來。


  待秦氏走了之後,阮鳳舞和王雨慧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王雨慧是傷心。


  而阮鳳舞卻是生氣,原來這麽久以來的錯覺並不是錯覺,原來的確有人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哼,蕭子風,你是活膩歪了?利用職權欺壓弱小,卑鄙小人!”


  說到這裏,滿臉的嫌棄和不齒,如果真是他,那麽有他好受的。


  阮鳳舞確信這幾人的事情都跟蕭子風那個自大鬼有關,突然又想起一個人,那就是以前經常跟蕭子風鬥氣的赫彥雲,不知道他有沒有出什麽事,趕緊寫書一封,飛鴿傳書問問。


  而且,還要避開那些在暗處監視著自己的人的耳目,阮鳳舞看了看左右,再確定窗戶關嚴實了,就下筆,其實也是隻是問問他最近生意或者其他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寫好了,藏著掖著,交給小翠,小聲的囑咐她找人去買個信鴿,這樣多經幾個人的手,應該安全,別半路被截了。


  看來那三個地痞和王杜鵑的結局,都是他吩咐人辦的,難怪不得辦的這麽合自己的心意,心中有點小小的暖流經過,但是想到要是他真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加怒於她幾個朋友的話,她會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會這樣紅的。


  第三天,赫彥雲的傳書就到了,阮鳳舞摸著信鴿的小腦袋,覺得這個社會畜生都比人靠譜。


  赫彥雲的來信很簡單,針對於她直接問的問題,他隻說沒有多大的麻煩,隻是暫時的。


  阮鳳舞一看便知道,所謂的暫時的麻煩,還是有麻煩,雖然沒有說是什麽,但是還是波及到他了,她對這些人心內有點愧疚,都是一心對自己好的朋友,結果卻落得個這個下場。


  當然,那個胖子薛富貴倒真是應該好好曆練曆練了,好吃懶做,囂張跋扈了那麽多年。


  雖然阮鳳舞覺得自己這樣想確實有點良心不安,但是還是為了那個富二代著想,你看他衣服虛胖的樣子,還養那麽多小妾,真是傷身啊,萬一哪天這麽年輕就猝死了,不是少了一個朋友嘛。


  確定了跟自己關係好的幾個朋友都有遭到他的“毒害”,所以,阮鳳舞心內久久不能平息憤怒,所以她臨時決定,要給他寫書一封,至於內容嘛,那就是邀請他來參加婚禮如何?

  目光流轉中夾帶著狡黠,不過,這也不算是開玩笑或者威脅,她的個性和身份都不適合在皇宮,而他,看樣子也不可能放棄江山,所以,隻好各安天涯,這是他們最好不過的歸宿。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怎麽會這樣?”下了早朝回到暖心殿的蕭子風在看了一封信之後,一直處於暴走中。


  而下麵的黑衣人也一動不敢動,其他伺候的宮女太監也沒任何人敢靠近。


  吼了幾聲沒有誰回答之後,他又隻好再把心中的內容讀一遍,結果更加氣。


  大步下台階,一把抓住那個黑衣人的衣領,“你告訴我,我哪裏做錯了,她為啥要這麽做?”黑衣人被問的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不好。


  “好了,都下去吧。”


  這句話是此時站在這暖心殿中任何一個人聽過最動聽的話,於是轉眼間,隻剩下貼身太監徐立行了。


  “你,去收拾收拾,朕要出宮。”蕭子風終於平靜了下來,但是做出的決定卻讓人瞠目結舌。


  “皇,皇上,這個時間出宮,恐怕不妥啊。”服侍了來兩代皇帝的徐立行滄桑著尖銳的嗓子規勸道。


  “嗯?”蕭子風一抬頭看著徐立行,冷哼一聲?不需要太多的話,他也知道主子的脾氣,規規矩矩的收拾東西去了。


  蕭子風一個人站在大殿的中間,捏著手中差點被自己吃了的信,“阮鳳舞,你要敢嫁人,我就敢搶婚,我看誰敢娶你,誰要敢娶你,我就敢滅誰,哼。”


  蕭子風氣憤的說道,隻因為阮鳳舞在信中寫到,說自己寧願嫁給一個傻子也不會嫁給他這種自私自利的隻知道以權謀私的小人。


  “我怎麽以權謀私了?我不過是把真正存在的事情稍微弄的誇張了一點,再說,那些敢覬覦他的皇後的人,難倒不應該受到一點點懲罰嗎?”蕭子風很委屈很無辜的樣子,對著書信說道。


  第二天早朝,徐立行說:“皇上身體抱恙,今日不行早朝。”


  第三日,徐立行說:“皇上身體抱恙,有事隔日啟奏,無事退朝。”


  第四日,徐立行還沒說,丞相已經開口,“徐公公,皇上身體抱恙可傳了太醫?還請徐公公通報一聲,臣等也去看看陛下身體如何。”丞相夏佐不疑有他,隻是單純的擔心君上的病情,因為蕭子風自登基以來,出了上次遇害,從來沒有缺席過早朝,勵精圖治,一心為民,很多事情甚至比先皇還要做的好。


  “丞相大人的關心我會替您傳達到,皇上也吩咐了,不想任何人打擾,禦醫也說皇上需要靜養。”徐立行不緊不慢的說著,一看就是一個人精。


  其他大人見丞相都吃了閉門羹,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退朝就退朝吧。


  待徐立行打發走了各位大臣,回到暖心殿,遣散走了守夜的幾個宮女太監,隻留了兩個信得過的徒弟。


  “嗚嗚嗚,我要見皇兄,我要見皇兄,都說皇兄生病了,我要幾看看他。”蕭子墨在殿外像一個孩子一樣哭的那麽傷心。


  徐立行馬上跑上去,拉起坐在地上的蕭子墨,輕聲的哄道:“寧王殿下,皇上一夜沒睡好,現在剛好歇下,你改天再來看他吧。”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看看皇兄,我要看到皇兄平安無事我才走。”蕭子墨又一次賭氣的坐在了地上,任徐立行怎麽拉都不起來。


  宮裏人都知道,這位寧王殿下平常很依賴皇帝,而皇帝也很寵這位弟弟,如今為了陛下的病記得哭,也都感歎皇家還是有親情存在的,當然,那隻存在傻子的人的心裏。


  徐立行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內殿傳來一陣咳嗽聲,“何人在外喧嘩啊。”


  蕭子風的聲音顯得有點虛弱,就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蕭子墨的眼睛一閃而過的驚訝之後,是無盡的歡喜,“皇兄,皇兄,是我,子墨。”


  然後一下子站起來,對著內殿大聲的嚷嚷道,徐立行則是揮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子墨啊,皇兄沒事,就是感染了一點風寒,待好一點了你再來看朕,別把你感染上了。”蕭子風仍舊虛弱的說著。


  蕭子墨瞬間不開心,但是還是聽話的說道:“那好吧,皇兄你好好休息,子墨晚點再來看你。”


  然後三步一回頭的不情願的離開了暖心殿。


  而此時,內殿龍榻上躺的那位,也手握了一把虛汗,大歎了一口氣之後,心裏想著,皇上,您這真是想害死我嗎?


  龍榻上躺著的是影子,他的個頭身形長的和蕭子風十分相似,這次蕭子風出宮,則讓他在宮裏待著咋裝病,應付那些大臣和太後,雖然能模仿他的聲音,能易容成他的模樣,但是帝王之氣是怎麽都模仿不出來的,所以幹脆拒絕見任何人,必要的時候才說一兩句話。


  這樣就不會讓人生疑。


  而真正的蕭子風,此時已經到了幾千裏外的烏雲山腳下,仰頭看了看山頂盤旋著的烏雲,再看了看前方不遠處就能見到一些房屋的小鎮,“駕!”加快馬鞭,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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