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個小弟
林雷和王剛兩個人，一個眼神玩味，一個眼神猥瑣，都直勾勾地盯著夜孤枕。
夜孤枕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清了清嗓子，還是開了口，“林總，事情是這樣的，我呢，想在你這裏掛個名。”
“掛個名？”林雷和王剛對視一眼。
“你的意識是，要給我做小弟，對吧。”林雷對著夜孤枕。
王剛補充道：“是做小弟弟，小弟是我。”
夜孤枕麵露難色，連連擺手，“不是，我隻是在你這事務所掛個名。”
林雷點了點頭，“我沒有理解錯啊，我是董事長啊，是這個事務所的所長，你來我這裏掛名偵探，對不啦，那不就是要給我做小弟麽。”
夜孤枕無奈地點了點頭，也不準備掙紮了，小弟弟就小弟弟吧，他咬了咬牙，說道：“就算是吧。”
林雷指著桌子上的錢，“那這些，是每個月給我的孝敬費羅？”
夜孤枕連連擺手，“不不不，這是給二位賠禮的，孝敬費另外還有，每個月都有，您看看什麽數合適呢？”
看來這家夥是遇上了一點麻煩了，林雷也沒打算再跟他跑火車了，“說吧，你到底遇上了什麽麻煩？”
夜孤枕看著林雷的眼睛，也知道無法再隱瞞了，他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吧，你這裏是全魔都唯一一張偵探事務所的營業執照，你應該知道吧。”
林雷點了點頭，這一點林雷確實知道，雖然是剛剛才從陳軍的嘴裏麵得知的。
夜孤枕繼續說道：“所以理論上，隻有注冊在你這裏的偵探才是合法的，一直以來我都隻是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賞金獵人罷了，唯利是圖，沒有技術含量，而且還擔驚受怕的，一點歸屬感和成就感都沒有。”
這話夜孤枕說的中肯，林雷知道不虛，但是這絕對不是這個看上去有些陰柔的男子最直接的理由。
夜孤枕看了一眼林雷，林大偵探，一動不動，古今無波，喜怒不形於色，也夜孤枕隻能繼續往下說：“前幾日，我接了一個調查一個電腦黑客的案子，但是當我找到那人住所的時候，才發現那人已經死了，是被繩子勒死的，我剛剛拿起繩子，警察就衝了進來……”
林雷點了點頭，“然後呢？你不是應該被抓起來麽？”
夜孤枕搖了搖頭，“辦案的刑警，慧眼如炬，認定我不是凶手，但是我也成為了懷疑對象，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汙染了凶案現場，對他們破案形成了很大的幹擾，我將以汙染凶案現場罪被起訴，我要是出了事，以後誰還會再來找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是全家唯一的收入來源，我可不能壞了名聲啊。”
林雷點了點頭，“能理解，大家都不容易。”
夜孤枕聽到神色明顯一喜，“所以啊，我需要掛靠在你這裏，這樣的話，我以私家偵探的身份，到達罪案現場就合情合理啦，麵對我的指控也會被撤銷。”
林雷搖了搖圖，“你是先犯的事兒，現在補救來不及吧。”
夜孤枕：“不，來得及，是一位刑警親口對我說的。”
林雷：“那刑警叫什麽名字？”
夜孤枕：“好像姓陳。”
林雷臉色毫無變化，內心卻泛起了嘀咕，這陳軍把這個夜孤枕給自己塞過來幹嘛，這是要培養自己的魔都線人網絡？這夜孤枕做賞金獵人多年，經驗豐富，而且能吃這碗飯的無一不是消息靈通，靈活機靈之輩。
難道連續出現的殺人案給陳軍這麽大的衝擊麽，這個魔都刑偵大隊長開始要布置自己的地下情報網絡了？
夜孤枕看林雷猶豫，心中擔心林雷是否願意讓這個“臭名昭著”的自己歸入他雷神偵探事務所名下。
但是其實林雷想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
夜孤枕看著林雷，“林總，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啊。”
林雷心想如果是陳軍介紹過來的，多少要給點麵子的，畢竟像陳軍這種人林雷還是比較敬重的。
“這個，難眠兄啊。”
“叫我小夜就行。”
林雷歎了一口氣，“你知道麽，我能理解，大家都不容易。”
夜孤枕喜出望外，“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林雷點了點頭，“我是說大家都不容易。”
“額……”這下夜孤枕聽明白了，“你每個月想要多少？”
林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晃得夜孤枕的腦袋有點暈。
隨後林雷話鋒一轉，“不收你錢。”
王剛和夜孤枕都愣了一下，“不收錢？”
林雷點了點頭，“你為我做事，怎麽還能叫你給我錢呢？看在你上有老母，下有小孩的份兒上，你的孝敬費就免了，這錢你也拿回去。”
林雷將桌子上的信封還給夜孤枕，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你就是有組織的人了，不用再流浪了，開不開心，激不激動，不做那無根的浮萍，隻做我的小弟弟，我的跟班。”
夜孤枕也開始明白林雷的意思了，不是掛名，而是你真的要為我打工，為事務所出力。
但是眼下也隻能是暫時委曲求全了，隻能是含淚應下。
林雷站起身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走，我們去下麵吃碗麵慶祝一下。”
王剛：“老大，我們還是.……”
林雷：“不，就去下麵，天天外賣，這常猛估計都有意見了，你別看我們這房東人高馬大的，某些地方可小心眼兒了呢。”
林雷和王剛自帶水杯，拖著夜孤枕一起來到了牛肉麵館，“三碗牛肉麵。”
“好嘞!”常猛歡快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哀怨。
牛肉麵上來了，量大份足，林雷看著臉鹹成了豬肝色的夜孤枕，“小夜，吃好之後，我們就有任務了，你可要吃飽哦。”
夜孤枕嘴裏含著難以下咽的牛肉麵，看了一眼林雷，隻好委曲求全地點了點頭。
林雷哈哈一笑，“你等會兒先去查探一下，這雙子大廈負九層的秘密基地怎麽進入。”
“嗯？”夜孤枕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負九層，這不是雙子大廈最多也就負二層啊，還有，什麽秘密基地啊。”夜孤枕趕忙咬斷牛肉麵，含糊不清地說道。
林雷白了他一眼，“所以才要你去查啊，現在是下午四點半，你快去快回，晚上八點之前，可得找到進入的方法，不然啊，我這人記性不好，有些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可能一扭頭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夜孤枕放下筷子，大義凜然道：“既然事情如此緊急，那麽我即可出發。”
林雷敲了敲桌子，“吃完再說，不能浪費，你看看王總，低頭吃麵，多麽安靜。額？王剛，王剛，你醒醒，估計鹹暈過去了，沒事，常有的事。”
夜孤枕看著整張臉埋進了碗裏的王剛，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