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發!許家村
廣秦郡郡城,一座華麗至極的府邸之內。
傳出一聲如同猛虎般的咆哮,聲音傳出裏許之外,依然震得人頭皮發麻!
“還沒找到嗎?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廢物!”
緊接著,屋內憑空湧起一道狂風,幾道身影劃出完美的拋物線,最後重重落在青石板地麵上,生生一人砸出一個印子來。
站在屋子裏的,是一個狂獅般的中年男人,身似鐵塔,鷹眼如鉤,氣勢滔,隻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深淵般的壓迫感。
此人正是廣秦郡通判尹軍紅,乃是郡守副職,卻又兼有監察郡內其他官員的職能,即便是一把手郡守大人也要忌憚他。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武道一流高手,手下門客能人不少,更是讓他在廣秦郡內如日中,引得無數人爭相巴結。
可偏偏這幾日,出了一件極大的煩心事,讓尹軍紅暴怒不已。
他唯一的寶貝兒子,丟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整個長河縣裏裏外外都被他的人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尹航的下落。
明裏暗裏的探子皆有回報,都那日尹航帶著手下七人一起去追趙府滅門一案的凶手去了,最終結果,生死難料。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尹軍紅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渾身散發著瘮人的戾氣,仿佛化身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猛獸,足見其心中蘊含了多大的怒火。
“還有!那一晚,許家在趙府的動作肯定與我兒失蹤有關,你們這些廢物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真是飯桶!”
“該死!許家的那群雜碎,竟然敢暗算我兒子,你們最好保證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若是航兒被傷了半根汗毛,我滅你許家滿門!”
“來人!加派人手盯著許家上下,還有四海鏢局的人也一個都不要落下,尹林,去拿上本官的……不,我親自去一趟,這一次,必須得請動侯老神捕出山。”
直到現在。
尹軍紅心底還是不敢去想尹航已死。
他認為,許家或許會暗中給尹航使絆子,或許會綁住尹航威脅自己,甚至或許會利用尹航給自己挖坑。
但是絕不可能就這樣殺了他。
殺之,何其不智?而且毫無益處!隻會令自己瘋狂報複。
許家留在長河縣的那個婦人不是這樣的蠢貨。
……
“雜種,敢對我寶貝兒子動手,死了也是活該,算你運氣好,提前死在邈兒手裏,倒是痛快,若是落在我手裏,定叫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生死兩難。”
長河縣許府內,一個疼兒子疼到骨子裏的婦人悄悄安排了一切。
誰叫那個姓尹的子蠢呢?
半夜追凶,還偷偷摸摸的,沒有將自己一行人去做什麽事情讓其他人知道。
尹航和他幾個護衛也就算了,在長河縣初來乍到,沒個可以信任的,那三個捕頭也被尹航下了禁口令,也一個人都沒。
所以,許家以雷霆之速排查一圈之後,最後竟然隻找到幾個路人在那晚見過他們一行人進了趙府。
那幾個路人和他們家眷現在都出州了,尹軍紅想找恐怕也已經來不及。
事後,殺了尹航那幾個護衛,滅口那三個捕頭。
簡簡單單,毀屍滅跡。
這做法比羅老想象的狠辣多了。
她許家大婦怎麽可能隻是個尋常婦人!
雖然喝了一碗冰心蓮子羹降降火氣,劉月娥一想到自己兒子因此第一次離開自己,要出遠門避風頭,心裏仍是止不住的冒火。
“你尹軍紅就算猜到是我們做得又能怎麽樣?沒有證據,蠻橫動手的話官麵上就講不過去,二叔一日高你半級你就拿我許家沒什麽辦法,氣死你個老東西。”
念及此處,她又皺眉憂心。
“可就怕那老家夥知道自己兒子死後發瘋,搞暗殺襲擊,唉!老爺和三叔不在,家裏隻有羅老一個二流巔峰,怕是護不住邈兒和晏,隻能讓他們出去躲躲了。”
“要是能請動後院那位出手,殺了那姓尹的就好了,憑她的實力,神不知鬼不覺。”
……
古道上,馬蹄聲清脆,揉碎在風中。
春風拂麵,濕潤的,夾雜了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氣息,讓人迷醉。
最普通的青鬃馬背上,趴著一個少年。
道路崎嶇,且坎坷不平,馬隊的行進一直不怎麽順利,雖然武者皮糙肉厚,倒是不覺著多累,但是顛簸起來,實在磨得人心煩意亂。
少年閉著眼睛,依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二少爺這練功的法子,可真……呃!嗯!啊!不一般!”
十二人的馬隊最後,趙卓越撓了半腦袋,終於憋出個形容詞來,也是難為他了。
一行人已經走了七八,從長河縣出來,到現如今,許邈除開每吃喝拉撒之外,就再沒醒過,一到晚除了睡就是睡。
但奇怪的是,他們每都能感覺到許邈的實力在提升,前見識到許邈一丈開外,吐氣殺死一隻蟲子,他們就知道,二少爺這是髒腑鍛至大成了!
厚積薄發,大器晚成!許家果然一家子的練武奇才。這是許邈明裏暗裏給他們灌輸的想法,解釋自己的進步。
實際上,許邈的五髒六腑還隻是鍛至成,但他的成比常人要強得多。
王霸功已經被他提升至圓滿境界,滿打滿算從他學習這門武功到現在,也不過二十來。
許晏八歲習武,花了四年時間才將王霸功修煉到大成,摸到圓滿境界的邊邊而已,都已經被許鴻武誇做才。
那許邈這種,就隻能被稱之為——掛壁了!
王霸功圓滿之後,許邈淬煉體魄的速度反而慢下來,他感覺現在自己每次進入龜息狀態時,體內一部分氣血都會轉化成潛力,將自己的體魄向更高層次推進,基礎會變得越來越夯實。
所以這些,他一直都在做這件事。
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龜息,也就是睡覺。
簡直是越睡越爽!
爽到每都不想起床!
這在其他人眼裏看著很是奇怪。
不過也沒人敢問,打聽別人功法是大忌。
同行的其他十一人中,有九人是姓許的,和許邈同宗同族,多少有點血緣關係,往上數數七八代,很可能就是同一個祖宗。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就是回家,回許家村!
許邈他爺爺當年就是從許家村走出來,白手起家闖地,最後攢下大片家業,又培養了三個好兒子。
這些年,很多同村人都來投奔許家,許家待他們也甚是優渥。
許邈長這麽大,還從沒回去看過,這一次剛好有這個機會。
馬隊最前麵開路的,是鍾子儀。
他受傷不算太重,多是被發絲割出來的皮外傷,看著血肉模糊,能見骨頭,實際上養起來極快。
而周溫郭比較倒黴,那一夜最初的時候兩人同時麵對陳嫣兒,他出手剛猛,所以被打得也極慘。這一次,就沒有陪同許邈一起。。
馬隊行至一道深澗前時,鍾子儀突然勒馬,同時向身後眾人打了個手勢。
“前麵那處密林裏有人,聽著人數不少,都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