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踏上歸程

  H市的空有些陰暗，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似乎都在擔憂下一秒就會落下傾盆大雨。 孫霏霏站在公交站台邊上，表情略顯呆滯地看著前方。 已經是八月底，氣仍舊悶熱難擋。陣雨來臨的前夕，空氣中的悶熱之感更甚。這不是頭頂烈日帶來的燥熱，即便是撐起遮陽傘也減少不了分毫這煩悶之感。 這一方地之下，隻有孫霏霏看上去與周圍格格不入。臉上不見絲毫汗水，也不見一絲難耐的表情。隻是眼神中卻也同樣，無絲毫神采。 如果不是白色恤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汗濕一片，大家或許真的會以為這女生一點都不熱。 公交車緩慢地在站台邊上停下，孫霏霏跟著身邊的人一起上了車。其實倒更像是被身邊的人潮給推上了車。 車廂內很擁擠，別坐的位置了，就是站腳的地方都是靠推擠出來的。人挨著人，腳碰著腳，一不心就撞到或是踩到身邊的人。 好在這個城市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擁擠，一聲對不起的並不太走心，對方倒也不太在意。 孫霏霏在這擁擠的車廂內煎熬了十五分鍾，終於到了某一個廣場的站台，下去不少人。車廂內頓時空了不少。 正好旁邊一個座位上的乘客起身下了車，孫霏霏眼疾手快，動作迅捷地搶占了那個位置。 坐下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解脫般的喟歎。 公交車再次啟動，緩緩離開站台。 孫霏霏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沉下來。 這一路的景色她看過無數遍，盡管不一定都記得名字，卻也早已將每一處的模樣都刻在腦海裏。 大學四年，工作兩年。 孫霏霏將自己最好的六年都留在了這座城市。 隻不過得到的結果不盡如人意罷了。 一路飛逝的景色，一點一滴都記錄著在這個城市留下的喜怒哀樂，隻是到如今都分崩離析。隨著一聲公交車到站的提醒，孫霏霏眼前的所有畫麵都碎成粉齏。 拎著行李箱跟隨著人潮走進火車站，根本不用辨別指路標識，孫霏霏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麽走。 連車票都沒有取，直接刷了身份證進站。 距離發車還有半個時。 孫霏霏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幾分鍾後，下麵寥寥幾條評論，孫霏霏看了一眼，無趣地關上了手機。 H市到N市，高鐵一個時都不到。當年高考結束，孫霏霏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距離家不遠也不近的H市上大學。 四年的大學生涯，是她過的最舒心的時候。耳邊沒有母親一到晚的嘮叨和怒罵，也沒有一些自己懶於應付的熟人和親戚。 大概是舒心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所以畢業之後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繼續留在了H市。 突然決定回N市，驚訝了不少人。大家都以為孫霏霏會繼續留在H市發展，不少人猜測，她是在H市混不下去了。 H市畢竟是一線大城市，又是省會城市。日常生活的消費水平就比N市高很多，孫霏霏一個大學剛畢業的人，想在H市活下去，想想就很艱難。 孫霏霏對於這一類猜測笑而不語，混不混得下去她自己最清楚。 想到手機裏那一條一直都沒有下得去手刪除的短信，孫霏霏的嘴角緊緊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