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你以為的惡作劇
雖然當時沒有再說話的我，但心裏卻還是沒有原諒他。在我心裏總覺得這應該是在乎一個人的本能性第一反應。
每當他的兄弟們調侃他，說他笨之類的話，我都會本能性的去維護他。可他好像一直就從來沒有過主動去維護我的反應。
我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回憶著過去的總總。這還是我心裏想要的那一個人嗎？
其實合不合適，自己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時候，一個連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的人，還有必要去說些什麽嗎？隻會自尋煩惱。
他一直騎著車，緊緊的跟著我。不敢說半句話，生怕再次惹到我。
我們去還了車，退了押金。我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玩下去了。
說道，你回學校吧。我準備回家了。
他看起來特別難過，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特別可憐又可恨的樣子，輕聲說道：“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看著別人欺負你而無動於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之後繼續往存車的地方走著。
他跑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淚流滿麵的說道：“我真的不想跟你分手，你別這樣好嗎？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你別不說話。讓我心裏覺得害怕。”
害怕？我是讓你覺得害怕了嗎？我不高興的問道。
他慌忙的解釋道：“我是害怕失去你，不是害怕你。”眼眶已經全紅了，麵頰還帶著淚水。
看到他的傷心的模樣和說的這句話，我莫名其妙，好不爭氣的居然就又心軟了。
我這該死的性格。真有種活該被玩的感覺。已經沒救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些動容的神情。
他立刻拉住了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打著，愧疚的說道：“是我惹你生氣的，你打我出氣，氣消了就原諒我可以嗎？
我收回自己即將落下的手，冷靜了下來。
想著他其實一直以來膽子就比較小，又怕事。可能隻是性格問題，並不是不愛我的表現。
心軟的在心裏幫他找著借口。並說道：“算了，收回我剛才的話。”但心裏依舊怪怪的。
這件事，又像另一根刺一樣，不知不覺的留在了心裏。
我一直覺得，在感情裏，特別是初戀，一個女孩，會主動的離開。諾不是攢夠了足夠多的失望和委屈。是絕不可能離開的。可到最後，又有幾個男孩會真的意識到，去認真的反思這段感情。
諾每一段感情，在發生矛盾或者爭吵之後。大家都能努力的去改掉自己身上的不足，就不會有那麽多段失敗的感情了。
時間，可以衝走所有的不愉快。不知不覺，已經迎來了新學校的第一個暑假。
我們帶著喜悅的心情，一起開心的坐車回了家。
一起沒心沒肺的計劃著暑假的娛樂行程。
當天，天氣特別炎熱。下午，我們就相約一起去泳池遊泳，兩個旱鴨子帶著泳圈，亂撲騰著。瘋鬧著。
他時不時到水下去憋憋氣，比賽看看誰憋的時間久。
偶爾他還會睜開眼睛，想試試看在水下睜眼是什麽感覺。結果眼睛被水泡得都是紅血絲。
我關切的說道：“你是傻嗎？眼鏡都沒帶在水下睜眼，很容易感染的。”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笑著說道：“沒事，我看看眼睛會不會進水。”
哈哈，我笑得像個孩子，嘲笑道：“眼睛本來就不會進水，照你這邏輯，是不是耳朵也能進水？還能流到腦袋裏，得腦膜炎呢？”
他笑著，略帶威脅的說道：“竟敢嘲笑我。哼，看我怎麽懲罰你。”
他衝過來，我快速的，用力的瞪著腳，想要遊走。
一把被他拉住了我的腳。
完了，完了，我心裏想著，他那麽無聊的一個人，準能想出一些坑人的方法。
我用力踹著，叫著。他笑得更開心了。
沒一會，就被他拉到了懷裏。
然後他潛到了水下，用力的一把將我拉出了泳圈。我立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隻感覺到他的臉一點點的貼近了我。雙手緊緊的摟著我的腰，一把吻了過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的水下接吻嗎？真夠無聊的。雖然泳池人不多，但也太影響形象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大聲的說道：“有病呢？”
他居然壞壞的笑著說道：“你不覺得很浪漫嗎？太沒情調了。”
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真無聊。萬一被認識的人看到多不好。”
他低著頭說道：“好吧，對不起。”
他總是在該膽小的時候膽大，在該大膽的時候膽小。感覺思想總是不在一個點上。
之後的每天，基本又是跟同學一起打麻將，唱歌，吃宵夜。
偶爾一起在網吧玩玩情侶遊戲，勁舞團。玩得還蠻開心的，他還樂意取了個情侶名稱。特別有愛。
那一段時間，漸漸的，我們的感情又漸漸的回到了從前。在一起的時光裏，隻有快樂。
有一天晚上，幾個他要好的男同學，我們幾個一起去江邊玩。玩了一會水之後。他準備送我回家。
幾個男同學也陪他一起送我。有蔣大和樊。他們上學的時候，性格就是那種比較不拘小節，喜歡逗濤，惡作劇，開玩笑的人。
那時候江邊的路燈很少。特別昏暗。每隔一段路。路邊都會有很大的水泥做的垃圾堆。三麵圍著。做得一米高這樣。
他牽著我的手走著，我們開心的聊著私房話。突然發現，蔣大和樊已經走不見了。我在心裏好奇著。剛才好像都在前麵的。怎麽一下就不見了呢。
我往兩邊草叢裏看著，想著他們是不是想嚇嚇濤。故意惡作劇躲起來了。
越走越近，突然看到一個腦袋在垃圾堆後門晃了一下。心裏暗暗笑著。肯定想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衝出來嚇我們。
濤牽著我的手，繼續開心的聊著，根本沒有管他們去哪裏了。我也看著他笑著。
突然，蔣大和樊衝了出來，並大叫著：“不準動，打劫。”
隻感覺濤突然像看到鬼了一樣，丟開我的手，就掉頭飛速的跑掉了。跑了差不多兩百米，聽到我們的大笑聲才重新跑回來。
當時的我，隻覺得他逃跑的樣子特別搞笑，像隻受驚了的小狗，竄的一下就不見了。絕對的短跑冠軍。捧腹大笑著。突然又感覺到哪裏有點不對勁。
因為我是提前看到了蔣大他們想要惡作劇，有了心裏準備，所以很淡定的沒有跑。
可他，卻真的以為是打劫的。居然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樊開玩笑的笑著說：“娟，這種男的要不得，遇到危險丟下女朋友就一個人跑了，快點跟他分手。”
我居然依然被他剛才的樣子，逗得捧腹大笑著，沒有緩過神來。
他氣衝衝的跑回來，大聲的罵著他們倆，生氣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有病？不知道人嚇人可以嚇死人的嗎？”
然後蔣大笑著說道：“你是個男人嗎？把女朋友手一甩就跑了。”這幸好是玩笑。要是真的，你就真不是個東西了。
他繼續生氣的懟道：“我這是人的第一反應，後來反應過來，還不是跑回來了。”
他的解釋，沒有半點說服力，大家說，不是聽到我們的笑聲，你早就沒影了吧！
他繼續努力的解釋道：“兩個人跑掉一個，我還能去叫人來幫忙呀。”
我不開心的說道：“等你找人來，可能就是給我收屍了吧？”
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特別尷尬的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就是跑，忘了還有你。後來真的是想到忘了拉你一起跑才停下的。你相信我。”
不知道當時哪根筋搭錯了。好像還真的挺相信他的。而且打從心裏根本也沒有怪他丟下了我。隻是傻傻的覺得好玩。
諾不是因為之前掉到水裏的他的那番話。今天，我肯定不會相信他。
想來，這人有時候也真是特別矛盾。怎麽可以沒多久之間就信誓旦旦的那個人，現在卻可以一次次致你於不顧。迄今為止，我也沒想通。
他對於我的愛，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變態心理。
在毫無壓力，充實開心的日子裏，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那時的我們。沒有來自生活上的任何壓力。隻有無憂無慮的快樂。
轉眼間。就到了高二。開始分班選擇文理科。
想都不用想，我自然都是選擇的文科。沒別的，好混分一些。特別是副科，銜接性也不強。記一個知識點就得一點分。對於當時貪圖享樂的我來說。剛剛好。
分完班，教室也換到了四樓。又換了一些新的同學。反正在我看來。新的舊的都是我不曾留意的。所以也就沒什麽區別。
但卻讓我非常好奇的是。陳默理科成績那麽好，居然選擇了文科。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的我。等待著老師安排著新的座位。
沒想到那麽的巧合。他又一次坐在了我的後排。他笑著跟我打著招呼。
我也笑著說道：“你怎麽會選文科呢？感覺你理科成績好一些呀。”
他卻不疼不癢的回答道：“感覺都差不多吧，隨便亂選的。這不是剛好跟你一個班，還有個人能教教你學習。”
我笑著說道：“是呀。沒有你這個學霸的輔導，我可能與數學無緣了。”
他也哈哈的笑著。說道：“隻是沒想到那麽有緣分。居然又坐在你後排。”
我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天意派你來拯救學渣般的我。”
他卻認真的說道：“你成績應該也沒差到那個地步吧。能過百至少也算中等成績了。”
我捧腹大笑，說道：“我自嘲一下，你還當真呢。你看過那麽聰明的學生，毫無基礎的一教就會嗎？”自信滿滿的我，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沒想到你還很幽默呢。”
我笑著說道：“我有千千萬萬種樣子。”
他一臉的好奇。
很快，班主任拿了一張朗誦比賽的報名表。說是下個星期到四樓的教室評比。每個班上都必須參加十個人。有誰想要自薦的？
我回頭。笑著說道：“來，讓你看看，我更不一樣的樣子。”
一項低調混點的我，突然舉起了手。連班主任都一副驚呆了的神情。
笑著說道：“好，娟一個。放下。”
記得當時剛好學了一篇《再別康橋》，徐誌摩的。感覺特別適合我。
每天背著，認真的都有點不像自己了。
雖然小學每年也會當主角上台跳跳舞什麽的。
可是當著全校老師的麵評分審核，還真是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
時間一晃就到了一個個學生排隊上台朗誦的日子。
看著一個個同學聲情並茂的朗誦著。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著緊張的心態。
反複背著手裏的書。害怕著一緊張會不會全忘了。
心裏不由得又忐忑了起來。
正在這時，陳默突然跑過來拍了拍我的肩，慌神的我嚇了一跳。
他笑著說道：“等著你得獎的好消息哦。記得請我吃糖。”
看他那傻樣子。惹得我一下笑了起來。
緊張的心情也瞬間化為烏有。
是呀！做任何事情都應該這樣，要就不做。要做就必須得做好。
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你一定可以。必須得獎。正揚起嘴角的弧度。
就聽到審核老師叫著我的名字。
我自信滿滿的走了進去，介紹了一下自己和朗誦的課文名稱。就開始了我那聲情並茂的表演。哈哈。
《再別康橋》
徐誌摩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裏，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譚，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邊朗誦邊揮著手的我，如感同身受一般，忽揚忽抑，情感節奏自我感覺把握的都還不錯。然後優雅的扶腰鞠躬。
很開心的迎來了一片掌聲。
還記得那時候的獎品，好像是幾個大的筆記本。上麵還印著獎的字樣。
雖然隻獲得了一個二等獎。但我還是像獲得了一等獎一般開心。
在我心裏。至少給自己拿了一個一等獎。說明隻要我為之努力，都能得到相應的認可，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班主任在講台上表揚著我，說我為班級增添了集體榮譽感。同學們也都為我鼓掌，這可能是我高中生涯裏，最認真做過的一件事了。
陳默也笑著說道：“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看樣子還是文科適合你。下課記得買糖哦。”
我笑著說道：“好的，不就一點糖嗎？我可以請你吃飯牙掉完。”哈哈！
他也哈哈的笑著，我們沉浸在了一片歡聲笑語之中。
肆意的揮灑著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