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又是忙碌的一天,玄康還在為安定洛京城的廢寑忘食,有道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不當權也不知道會有這麽多的繁雜瑣事,便是這一天下來,玄康也是忙到了二更時分,他覺得自己如果天天如此的話,身體肯定會垮下來。
接下來的兩天裏依然如此,在第三天的時候,他果然接到了大將軍的任命書,正式任命他為禦林軍的統帥,同時兼任上廂指揮使,而且還是留守將軍。
看著上麵紅通通的大將軍印,玄康卻是心潮澎湃,這竟然比他平定叛亂後,還覺得痛快,這也就說明了他得到了吉昌大將軍的認可。更確切地說,他得到了吉昌對自己徹底的承認。
這份任命書,玄康特意拿出來給潘長安、韋逍和王哲三位將軍傳閱了一遍,也就是要告訴這三位指揮使,他如今可是明正言順的他們的頂頭長官。
想一想,當初自己被人懷疑,從禦林軍中退出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都尉,一年之後的今天,竟然躍升為了統帥;而自己在大虞朝之前最高的官階也不過是五品的中書舍人,這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已然成為了一品大員,就好像是坐著過山車在跑。
如今洛京最熱鬧的地方不再是大將軍府門口,而是世子府的大門口,每日裏車馬喧嘩,竟然將原本寬闊的皇城根西街堵得嚴嚴實實,玄康不得不又抽出一營的兵馬來負責這條街坊交通和治安。
由於虞昀殺了許多吉昌的親信,而這些吉昌的親信又都是在朝中最重要的部門任職,這些重要的部門又不能一日無主,所以選派提拔新任官員,便成為了玄康義不容辭的任務。
為了能夠得到留守將軍的青睞,得到那些重要的官職,於是玄康自然會成為被眾多人攻關的對象。便是當初在玄康落魄之時,對他冷眼相待的家夥們,此時也會夾著尾巴,恨不能扒到地上給他舔鞋。
玄康自然而然地將最看重的位置,當先地安排給了公孫楚那名單裏的人物。也難怪公孫楚會在那天那麽晚還要等著他回來,如果沒有拿到這些名單的話,玄康大概率會按照奉相與吏部的商量結果,在委任狀上蓋上留守將軍印了。
正因為玄康提拔上來的很多人,實際上並不是原先朝堂上的人物,所以也有很多的反對聲,但是麵對著這種特殊時期,即便是像奉有田這樣高位,又是玄康老師的家夥,也不得不看玄康的臉色行事。便是連原本沒有考過科舉,隻擔當過文書的畢修,也被玄康任命為了五品的中書舍人,來接替自己的位置,這令畢修感動莫名,特意跑到玄康的麵前向他的發誓效忠。
玄康覺得有些好笑,他原本以為像畢修這樣的清流,會真得不落俗套,哪知道一個小小的中書舍人,就已經將他的心征服了,成為了自己身邊的“走狗”。
畢修卻為以為然,他厚顏無恥地道:“我畢修也算是才名遠播,奈何出身卑微,想要入仕,難比登天!一沒錢,二沒勢,走科舉又要拜洛京書院的那些頑愚為師,為我不屑,今日得十三太保提拔,便有了得遇伯樂之感,我若不為十三太保分憂,那便是忘恩負義,羞於為人了!”
如畢修這般,還能夠和玄康說得上話,願意為他效忠的人畢竟是少數;便是很多人想要來向玄康宣示效忠,連世子府的門都摸不到。
不過,最令玄康感到詫異的是,皇城司的代理正使宋七明目張膽地扛著五個大箱子送進了世子府中,每一個大箱子裏,裝著有五百兩銀子,這五個箱子就是兩千五百兩。
宋七送銀過來的時候,玄康正在銀安殿會見朝臣,看到這些箱子,玄康的臉陰沉地好像是冬天要下雪的天空。心裏暗罵著這個宋七的不識趣,就算是他願意收禮,也沒有這樣明目張膽來送的。
果然,不等玄康開口,畢修便替他破口大罵:“宋老七,你這是何意?留守將軍可是十三太保,又不是沒有見過錢,還要你來送禮?”
宋七趕緊道:“將軍請恕罪,宋七並非是來送禮的,而是來還錢的!”
“還錢?”
“是!”宋七忙解釋著:“去年的時候,周旋為皇城司正使,曾借有人誣陷十三太保之時,查封了十三太保名下的許多產業和銀子,共計有三千餘兩。後來雖然查明十三太保是清白的,但是這些被扣的銀子卻未曾盡數歸還,隻還了五百兩。如今我把剩餘地這兩千五百兩銀子送來,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原來如此!”在座的諸官都連連點頭。
玄康卻是笑了笑,忽然想起了某個電影的台詞來,對著眾人道:“宋七說得不錯,當初拿了我的的當然要還回來,就算是吃了我的,也要吐出來!”
他的心裏卻也有數,暗道這個宋七的確會做事,當初周旋扣留的他的財物應該是兩千多兩,後來周旋隻答應還給他一千兩,在他成為中書舍人的時候,管周旋也隻要回五百兩銀子。宋七卻平白地給他多送了一千兩銀子,分明就是在向自己送禮。
有所有的官員確定後,唯有巡城司統領一職,玄康久久不能確定。如今的巡城司統領,是由三個廂指揮使輪流代理,盡管很多人都在向他推薦,玄康卻知道,這一職位直接關係到了洛京的安全,所以還是決定交由大將軍回來後安排,依然讓三個廂指揮使代理。
那些參與叛亂的人,除了柴三郎帶著虞昀逃出洛京之外,包括何運在內的閹黨,以及軍中的某些官員,都被抓捕了起來,等待大將軍回來後再作定奪。但是,對於竇剛,玄康卻決定要網開一麵。
他悄悄地把竇剛從獄中提了出來,讓秋禪找了一輛馬車,將他和他的一家人一起送出了洛京城外,又拿出一百兩銀子,讓他們遠走高飛。
當秋禪辦完這件事回來的時候,告訴著玄康,竇剛什麽話也沒有說,駕著車,帶著他的家人過了洛河橋,不知道往哪裏去了。
“看來,他還是恨我的!”玄康發出一絲苦笑來。
秋禪道:“公子對他也算是仁之義盡了!我隻是擔心,等到大將軍歸來,公子要如何解釋呢?”
“不用解釋!”玄康不以為然地道:“當初我可以放走秦無殤,如果這一次,我真得留下竇剛的話,他可能反而會懷疑我的意圖了!”
秋禪懵懵懂懂,想問明白,最終還是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