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驅趕
吉存義一臉得威嚴,騎著馬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隊禦林軍的兵士,估計有兩百多人,應該是一個都的樣子,比竇剛所帶巡城司的禁軍人還要多。
竇剛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到吉存義,他還是十分恭敬地向著吉存義施禮,以官職來論,他一個小小的巡城司統領,不過是五品官,而禦林軍副帥就是從三品,吉存義還是洛京的留守,這就好像是每個諸侯國的國君率兵出戰時,讓世子在都城留守坐鎮一般。
“留守大人怎麽今日不在府中坐鎮,也來到了這個紛亂的集市呢?”竇剛明顯得感覺得到吉存義對玄康的不懷好義,所以他當先地擋在了吉存義的馬前,好像是在寒暄一樣地問道。
吉存義看了他一眼,隻要不是在吉昌的麵前,他向來就是這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怕是在皇帝的麵前,也是這樣,這也是他之所以令別人討厭的原因。
“本留守是聽聞有人在東市聚眾鬧事,故而過來看一眼!”吉存義說著,有意無意地看向玄康,也許心裏還在嘲笑著他能屈能伸吧。
竇剛沒有說話,他知道吉存義在挑他的毛病,畢竟是他負責洛京的秩序,若是哪裏有混亂,那就是他監管不到位。
玄康看著吉存義也很生氣,想到自己之所以如此落魄,全是拜這位二哥所賜。
他向前一步,嘲諷道:“二哥好靈的耳朵,從大將軍府到東市,如何也有小半個時辰的路吧?嗬嗬,難不成二哥是千裏眼?順風耳?便看到聽到了東市這邊有人鬧事?再說,即便是有人在街上鬧事,自有巡城司管轄,也輪不到二哥出馬吧?”
玄康知道,吉存義之所以能夠在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定是他早就派人在監視了自己,他就是想要讓自己過得不好,就是想要看自己出醜,也或許他就是想要讓自己在大廳廣眾之下,拜倒在他的麵前,向他磕頭求饒。
自打他從監獄裏出來之後,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在監視著他,這裏麵有皇城司的探子,也有內衛處的眼線,還有一些並不專業的特務,如今想來,那些人一定是吉存義派出來的。
玄康的問話令吉存義一時語塞,但是他也不屑於回答玄康的疑問,冷冷地道:“十三弟,你就算是不怕丟了父親大人的臉,也總要顧些我們兄弟的麵子,跑到這個鬧事來求施舍,知道的人說你自甘墮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這個作二哥的容不下你呢!”
“難道我今日的樣子,不正是二哥想要看到的嗎?”玄康依然嘲諷地道:“你不就是容不下我嗎?”
“哼!”吉存義怒道:“你先是在蛋糕裏下毒害我,後又在酒裏下毒害大哥,狼子野心!我沒有殺你,便是顧忌父親的顏麵,對你最大的恩惠了,哪容得你這在此胡言?”
眾的目光都投向了玄康的臉上,這兩件事已經在洛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但是聰明的人都可以看出來,玄康是被人陷害的。
一聽到吉存義又扯到了這件事上來,玄康便氣不打一處來,同樣得冷笑道:“二哥好算計!我是那麽巧,帶著蛋糕去探望你,前腳出了門,你後腳就中了毒;至於大哥嘛?我記得他中毒時,我已經被關在了牢裏,大將軍府中,隻有二哥與大哥住著,難不成我還能夠從牢裏跑出去給大哥投了毒,然後又回到牢裏來嗎?”
“你是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玄康道:“我若真得要害二哥和大哥,又怎麽會如此笨拙,讓你們看得出來呢?再說,我害你們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倒是大哥中了毒,嘿嘿,這禦林軍的軍權怕是落到了二哥的手上!”
吉存義馬上明白,自己跟玄康鬥嘴,純屬找虐,當即拉下了臉來,衝著竇剛道:“竇統領,有人在此聚眾鬥毆,你因何不管?”
竇剛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剛正的人,便是連大將軍的有時也不會相讓,何況對這個名聲並不好的吉家二郎呢?他剛才對吉存義恭順,是因為此時吉存義的確是洛京留守,雖然沒有什麽實權,卻也是他的頂頭上司,有著督察各部街門行使職責的權利。
此時,見到這位二太保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這不由得令他想到了瘋狗來。他沉聲道:“此處的事情已了,如今紛爭也已經解決,不知道留守大人還要本官怎麽做?”
“這裏人來人往,怎麽可以由著他們在街頭賣藝?”
不等竇剛回答,玄康便搶先地反問他:“隻要法無禁止,便不算犯法!洛京法令中也沒有哪一條規定,不允許別人在這條街上擺攤賣藝吧?”
“是!”竇剛隨聲附和,同時又問道:“十三太保的確沒有犯法,不知道留守大人認為他不能在此擺攤,應該往何處去呢?”
“這種娛音賣笑的勾當自然是要去青樓瓦市的!”吉存義看著玄康的臉,露出一絲詭笑來:“若是竇統領不好意思驅趕,那麽我便大義滅親,幫你們把他趕往青樓瓦市好了!嗬嗬,我這十三弟也算是極有風姿的,既然是為了賺錢,那麽也應該不介意同時出賣男色吧?”
玄康的臉上現出了無比的怒容,他終於知道了這位二太保親自帶兵來的目的,原來吉存義覺得自己到如今還不是很落魄,他還想要自己更加落魄,成為靠出賣色相的麵首。或許,在他的內心裏來講,一直就想要把自己當成一個麵首吧!
竇剛卻是冷哼一聲:“聽聞上天有好生之德,仁者自有天佑,二太保逼良為娼,卻不是君子所為,德虧而謀高位,必有禍殃,還望二太保深思!”他在這裏,也不再稱他作留守大人,而是直呼其為二太保。
聽著竇剛的話,令玄康有些感動,說到底,竇剛還是護著他的。
“竇剛!”吉存義不同得惱羞成怒:“我身為洛京留守,還用得著你來教訓本官嗎?我便下令要求你驅趕他們入瓦市,你不聽我的命令嗎?”
竇剛十分硬氣地道:“本統領雖然位低職卑,但是自有法度管製,還輪不到二太保在此指手劃腳!二太保若是覺得我行事不妥,大可向中樞提議撤換本官,亦或者朝堂上彈劾本官,卻沒必要在此長街之上,對本官吆三喝四!便是大將軍於此,也不會這般大呼小叫!”
“你……”吉存義氣得渾身哆嗦了起來,指著竇剛道:“看來,你今日是非要偏坦這小子了!也好,那就讓你看看,是你巡城司的人厲害,還是我禦林軍的人厲害!”
他說完,大手一揮,對著帶來的兵士們大聲地命令道:“來人!給我把這些叛逆包圍起來!”
竇剛一愣,沒有想到吉存義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而且一出口就給自己扣上了一個叛逆的帽子來,當下也火了起來,雖然他帶過來的手下並不多,隻有一百人,卻也毫不示弱地命令著:“兒郎們,刀劍出鞘,發信號要求增援!”
立刻,一名巡城司的什長點火發出了一枚信號彈,砰地一聲,豔麗的禮花在半空中散開來,亮麗得如同綻放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