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桃夭
玄康還是花了三天的時間,為吉老三做出了一個三層的大蛋糕,跟那天他帶入大將軍府裏的一樣,這令吉老三很是高興,當然,他的這份禮王蛋糕,可是花了一百金的。
吉老三的聘禮送到呂相府的時候,立即轟動了全城,不過,對於大家來說,覺得吉老三和文玄康都是太將軍府的太保,有著手足之誼,文玄康為了吉老三做禮王蛋糕,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當然,無論是玄康也好,還是吉老三也好,都沒有向人提到那一百兩金子的事情,而吉老五和吉老六,也得到了吉老三的懇求,沒有將這件事講出去。畢竟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若是將這件事傳到大將軍的耳朵裏,別說文玄康會受到懲罰,就是他們也會被連帶著受懲。
吉老三與呂相的三女兒婚事訂在了一個月之後,之所以這麽急,自然還是呂相害怕女兒肚子裏的孩子大了,再出嫁時會更丟臉。
既然吉老三要結婚,就肯定要搬出大將軍府,所以吉昌特意出資五百金,讓他在城中買一處房舍作為自己的府邸,也算是他給這個義子的禮金吧!
在吉家十三太保中,除了成家的吉老大,和未改姓的文玄康之外,其他的太保都是住在將軍府裏的,隻不過吉老二有些例外,他是吉國的世子,住在與將軍府隻有一牆之隔吉國世子府,隻是在洛京城的人眼裏,那也是大將軍府的一部分。當然,七郎,八郎,九郎和十郎因為領兵在外的緣故,並不常的府中。
這一天,玄康剛剛從藤荊的鎮國公府裏出來,就看到吉十一站在門前,告訴著他,吉昌要見他。
玄康一怔,他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進入大將軍府了,住在大將軍府的太保們每天都會去太液宮向吉昌請安,他卻不用。也許是知道他的時間被排的滿滿的,所以吉昌很少召見他。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和吉昌也隻是在校軍場練兵的時候見過幾次而已。
吉昌經常會去校軍場,作為大將軍,他也需要時不時的練習一下刀馬弓弩,生怕變得生疏。
今天被吉昌召見,玄康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十一哥,知道父親大人有什麽事找我嗎?”
吉十一搖了搖頭,道:“父親大人也沒有跟我說!”
玄康想了一下,對著同樣在門口守候的李樂道:“李哥,你回去幫我把我多作的那份生日蛋糕拿來!”
“諾!”李樂答應著,騎馬而去。
“你又做了一份生日蛋糕?”吉十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玄康笑笑,道:“給三哥做的時候,我順手多做了一個!”
“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吉十一不由得舔著自己的嘴唇。
“不是給你們吃的!”玄康道。
“那是給誰的?”
玄康隻笑不答。
吉昌覺得自己真得多此一問,既然是去大將軍府,自然是孝敬義父吉昌的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騎著馬慢悠悠地走著,很快就來到了大將軍府門前,不一會兒,李樂也來了,拿著一個大大的食盒。
三個人徑直地進入了大將軍府,來到了太液宮外,衛星和秦電正在說著什麽,見到玄康到來,都十分恭敬地叫了一聲:“十三太保好!”
“兩位哥哥好!”玄康嘴甜地叫著,問道:“爹爹可在宮中?”
“大將軍正在書房裏麵等你!”
玄康提著食盒而入,吉十一與李樂隻能在外麵等候。
走進了太液宮,沿著熟悉的路徑,玄康來到了後麵的書房,吉昌那裏練習毛筆字,這也是他不多的愛好之一。
“十三郎吧?你可好久沒有進府了!”吉昌還在寫著字,頭也沒有抬。
玄康將帶來的食盒放在了邊上的桌子上,回答:“孩兒本來今天就要過來的,卻沒料得爹爹派十一哥叫我!”
吉昌終於寫完了這個字,將手裏的筆放下來,轉頭馬上看到了那個食盒,笑道:“莫不是為了給孤送蛋糕?嗬嗬,看來咱們父子不約而同呀,我想要見你了,你也想要見我了!”
玄康有些尷尬,隻得道:“孩兒一直想過府來,隻是學業緊張,沒有時間;昨日替三哥做個禮王蛋糕,正好食材有多,便多作了一個,想著今天送過來的!”
“難得你這麽有心!”吉昌心裏喜歡,走到食盒前,打開了蓋子,馬上看到裏麵奶油上用紅色的山楂醬寫著:“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這十六個字,寫得雖然很小,但是龍飛鳳舞,將整個蛋糕的奶油麵幾乎填滿。
吉昌一怔,不由得問道:“玄康,你這蛋糕是送給我的嗎?”
玄康隻得道:“我聽聞遺珠,哦,是義母已然懷有身孕,所以趕製了這塊蛋糕送來,同時也是祝福爹爹一家安康和諧!”
吉昌目不轉睛地看著玄康,從他的眼裏,吉昌能夠看出這個小子的落漠,也許在聽到遺珠有孕的消息之時,他就已經死心了。
吉昌的心裏高興,卻又有些不忍心,畢竟麵前的才是自己真正的兒子。
“你這上麵的四句話是什麽意思?”他還是臉上露著笑臉,問道。
玄康苦笑了一聲,畢竟大將軍不是翰林,對於這詩的原委是不懂的,隻得解釋著:“桃花怒放,希望能夠結出又大又甜的桃子來,她嫁了出去,祝願夫婦多生貴子,後嗣昌盛!”
吉昌笑笑,親密的拍了拍玄康的肩膀,仿佛他們已然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般,許多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來。心裏卻在道:“兒子呀兒子,你要是知道那其實是你的孩子,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呢?放心,將來我一定給你找一個更美更好的老婆!”
“今日爹爹叫孩兒過來,不知道有什麽事要說?”玄康提到了正事上。
“是為了你初到洛京遇刺之事!”
“哦?”玄康一怔,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他以為無論是大將軍,還是繡衣社,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看到玄康的眼裏露出了疑惑來,吉昌道:“這件事,我一直派人在查,直到今日,才有了些眉目,所以方把你叫過來,與你知會!”
“不知道那日刺殺我的幕後主使是誰?”玄康問道,他早就想要知道這個謎底。
“並非一家!”
玄康又是一怔,不由得發出苦笑來:“難道有那麽多人想要我死嗎?”
吉昌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