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中幻影
“下大雪!白花花!白胡子叔叔到白雪家……”
一群小孩子穿著厚厚的棉襖在院子裏邊唱歌邊追逐玩鬧著,雪花落在他們身上,也來不及拍打,不一會兒便和花園裏純白的景色融為一體,好似一群可愛的小雪人。他們的歡笑聲穿透整個城市,打破這李晨晨的寧靜,也驚醒白雪的夢。
又下雪嗎?白雪從夢中醒來,在夢裏,白雪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雪地裏嬉鬧玩耍,很快樂。白雪看看還在熟睡的李晨,隻見李晨濃濃的眉毛下,一雙眼睛似閉非閉著,淺淺的睫毛外翹著,竟顯得分外可愛,那白微微白開的粉唇在這李晨晨竟然這麽誘人。看著如此李晨秀的臉龐,白雪忍不住俯下身,在李晨的額頭上留下花瓣似的吻。
白雪輕輕起身,一雙雪白的腳丫子踩在灰白色地攤上,披上大衣來到窗前,雪白的手指輕輕撩開窗簾,隻見窗外雪花漫天飛舞,大片大片的在眼前飄落,世界已經變得純白,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群小孩子在花園裏嬉鬧著,眼前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白雪輕輕拉開窗戶,一股寒流迎麵襲來,烏黑的長發便隨風起舞,在空中搖曳,甚是美麗,雪花調皮地落在白雪的頭發衣服和手上又消失不見。突然,一雙溫暖的雙手輕輕摟過白雪纖細的腰,白雪微微抬起頭,剛好迎上李晨送來的吻,李晨溫暖的雙唇輕輕落在白雪的額頭上,就像在平靜的湖麵上點一點娜娜,一層層向湖邊暈散開來。白雪微微閉上眼睛,嘴角露出微笑,就像冬日寒崖上綻放的雪蓮花。
“早安,老婆。”
李晨的聲音就像一股暖流,縈繞在白雪的周圍,那一抹淺笑就像在寒冬的太陽,讓人心裏溫暖又舒心。
“早安,老公。”
白雪倚在李晨的懷裏,好像全世界隻剩下白雪和李晨兩個人,也的確這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白雪想起陳靜說起的一句話:“終有一天世界會讓白雪們覺得很冷漠,偌大世界,如果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白雪不知道還有什麽勇氣活下去。”
白雪看著李晨睡眼朦朧的雙眼,眼神裏盡是愛意和溫暖。
“謝謝你”白雪忍不住說道。
“謝什麽呀,老婆,白雪們再睡個回籠覺吧”,李晨調皮地撒嬌道,眼睛迷離地看著白雪,不等白雪回答,便霸道地抱起白雪,一頭長發在空中飄散,白雪驚訝地叫一聲,隨後被歡笑聲淹沒一切……
“這就是白雪的老公,白雪喜歡的,白雪愛的老公,謝謝你讓白雪感受到這孤冷的世界裏最後的一點溫暖。”白雪心裏默默地念道。
而白雪的故事還要從25年前的白家村說起。
不知什麽時候白家村已經存在,白文昌(白雪的父親)隻記得自己爸爸和爺爺都出生在這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論外麵的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這小山村始終如一。白家村的地理位置奇特,三麵環山,隻有一條公路通向外麵,這裏鬱樹蔥蔥,一流清泉從山上飛流直下,在山下形成一處深潭,河流蔓延過平地,日積月累形成一條永不會幹涸的河流,而這條河流見證的是白家村的曆史和無數人的命運。被山環繞的這個一個個由山石和泥土堆砌而成的房屋,排列的縱橫有序,房簷的新舊見證這個村子的新舊更替,遠遠望去整個村子就像大山的孩子,緊緊擁在懷裏,這美景即使比不過什麽良辰秀景,但也非常的絕美。
白文昌說來也是苦命的人,40多歲的他看起來像60歲的樣子,這離不開這狠心的歲月捉弄。白文昌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故事還要從白文昌18歲那年說起,那年白文昌還是個正在參加高考的孩子,80歲老父親突然病逝,哥哥姐姐都已經成家,對家中事不不問,家中老母親無人贍養,便輟學回家,扛起鋤頭,而沒想到的是這鋤頭一扛便是30年。
兩個姐姐都極其的攀富求榮,就連老父親的葬禮都是白文昌一手操辦的,手裏沒有錢,白文昌準備去找兩個姐姐和哥哥借錢。
已是初春的天氣,天氣還是格外的寒冷。白文昌關上大門,準備先去大姐家,一陣寒風吹過,白文昌趕緊蜷縮起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一身破舊的衣服已經縫補過好多次。那瘦弱的身體還是個孩子的模樣,可是無奈世道竟是如此的不公。每走一步好像都在這孩子身上多加一塊厚重的石頭,壓的白文昌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來到大姐家,白文昌邊敲門邊大喊:“姐!開門呐!白雪是文昌啊!”
“姐!”
……
白文昌已經喊破喉嚨,嘴唇已經幹裂的,滲出血已經幹化,寒風淩冽地刮刺著白文昌瘦弱的身體,白文昌覺得渾身上下疼痛不堪,他蜷縮在大姐家門前的枯樹旁,滿眼的絕望,生活的無望把這個年僅18歲的孩子摧毀的支離破粹殘舊不堪。白文昌起身分別趕往二姐和哥哥家,可是都是一樣的避而不見。
任憑白文昌怎麽敲門,大門依舊緊鎖,後來是好心的白狗叔看著孩子可憐,給他10塊錢,幫他把老父親給埋。跪在父親墳前,白文昌忍不住大哭起來,哭的像一個孩子,但再也沒有人把他當做一個未滿18歲的孩子,此刻連最親的兄弟姐妹都離他而去,生怕他找上門來蹭吃蹭喝。生活也許就是如此吧,跪在墳前哭一天一夜的白文昌揉揉紅的發腫的眼睛,那稚嫩的臉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滄桑許多。雙腿已經麻木疼痛的站不起來,他蜷縮著身子靠在父親墳前,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