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你要做什麽

  寧清鳳活了這麽多年,就沒幾個人敢這麽推搡她。


  而且,她嫁給張大柱那麽多年了,一直被張大柱好啤好氣的供著,從來都是她對別人動手。


  被寧然追著打那次,可以說是寧清鳳有史以來第一次那麽丟人。


  現在,她又被一個外村的人給推了?!

  寧清鳳哪裏受得了這個,站穩了就要衝那人撲過去。


  “你還推我,你還推我?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那是個腰大膀圓的大男人,長相很有氣勢,看的人就怵的慌。


  而那男人後麵的家人見寧清鳳要動手,冷笑幾聲,紛紛上前,不屑的盯著寧清鳳。


  五六個大一起,張翠芬渾身一個激靈,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張翠芬就連忙拉住寧清鳳。


  她真怕萬一寧清鳳惹惱了他們,他們對她們倆動手怎麽辦?

  她可打不過這幾個大男人啊!

  寧清鳳不肯罷休,“你給我放開!今天我非要給他們個好看!”


  為首的男人怪笑幾聲,“行啊,老子倒要看看,誰給誰好看?”


  他目光打量了張翠芬和寧清鳳幾眼。


  張翠芬見那麽多人,頓時就慫了,死活拖著寧清鳳。


  “你瘋了!這裏是向陽村,不是你的寧水村,也不是張家村!”


  “那又怎麽樣!”


  張翠芬頭一次恨寧清鳳恨的不得了,伸手拽住寧清鳳頭發,扯著就往回走。


  她們倆勢單力薄的,真打起來,還能占好處嗎?


  寧清鳳慪的不行,偏偏頭皮被扯得生疼,不得不跟著張翠芬走。


  那幾個向陽村的人看著她們走遠,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等走遠了,張翠芬才猛的推開寧清鳳。


  “你發什麽瘋呢?沒看他們不好惹!”


  張翠芬雖然潑辣,仗著一張嘴說遍所有人,但她可不蠢,不會以為動手了,真能在對方手裏站著好處。


  寧清鳳氣的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樹。


  發狠的想,今天她受到的,以後一定加倍討回來。


  而張翠芬見寧清鳳反應這麽大,難得腦子轉的快。


  “你不是想知道寧成暉那兩個老東西在這兒嗎?現在都知道了,你還想怎麽樣?難不成……你真有什麽別的目的?”


  寧清鳳煩亂中聽到這話,心裏一個咯噔。


  麵上不顯,隻是很抑鬱的瞥了眼張翠芬。


  “除了出一口氣,還能有什麽目的?”


  張翠芬不信,“寧然那個賤蹄子說的也沒錯,那可是你的親爹娘,你真能狠得下心去收拾他們?”


  那麽……寧清鳳這女人也太狠了。


  張翠芬沒來由的哆嗦了下。


  寧清鳳麵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張翠芬,“我狠不狠得下心,你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這話說的張翠芬一愣。


  張翠芬其實一直都不清楚,為啥寧清鳳那麽怕她娘。


  要知道,平日裏,寧清鳳也是個狠角色,沒人能欺負的了她。


  從寧清鳳能把她弟弟壓的死死的這一點,就能看出寧清鳳手段也不簡單。


  可寧清鳳怎麽就偏偏怕了她娘呢?

  還有這次,張翠芬是萬萬沒想到,最後她奶娘能說的動一向討厭他們家的寧清鳳出錢。


  奇怪極了。


  可無論張翠芬怎麽問張老太太,都沒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寧清鳳眼底仿佛淬了毒一般,看的張翠芬心裏一緊。


  “寧然,你遲早要付出代價!”


  不知想到什麽,寧清鳳神色陰沉,“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寧然跪著地上求我原諒她!”


  ……


  另一邊。


  許保民把寧然帶進許家。


  他來不及跟寧然說什麽,轉身就往堂屋裏走。


  寧然這才發現,許家竟然還有兩間用水泥壘牆的屋子,看著也有不少年頭了。


  這年頭,誰家要是能用水泥弄地基屋子,可是代表挺富裕的。


  看來,以前這許家的確條件不錯。


  寧然跟著許保民進去。


  許老爺子在的房間位置偏西,背陽,屋子裏有點暗。


  寧然進去時,裏麵已經拉開了電燈。


  隔間的簾子被人拉開,許老爺子就躺在裏麵的土炕上,楊玉蘭和許林坐在他身邊,許保民站在炕前,擔心的看著許老爺子。


  “林子,你爺爺怎麽樣?”


  許林回道:“我們照然然說的做了,爺爺現在呼吸平緩了很多,臉色也好了不少。可是……可爺爺還沒醒。”


  “保民,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楊玉蘭慌忙問道。


  許保民心裏急的不行。


  想到點什麽,他猛的轉過身去,看向剛進來的寧然。


  “然然,你既然能讓你外祖的情況好起來,是不是也有辦法?”


  許保民也沒寄太大的希望在寧然身上,隻是覺得寧然既然能讓許老爺子好點,說不定也有辦法照顧許老爺子,他趁機抓緊時間,趕緊去隔壁村衛生紙請醫生。


  在這過程裏,老爺子可不能再出什麽事了。


  楊玉蘭和許林立即看向寧然。


  他們當中,楊玉蘭要理智點。


  看著寧然,楊玉蘭心裏疑惑不已。


  寧然不緊不慢的過來,瞥了眼炕上的老人。


  因常年疾病纏身,老人身子骨被折騰的很瘦弱,雙眼緊閉,滿是皺紋的蒼老麵容上仿佛還布著層不易察覺的青灰色,情況已經非常差了。


  寧然微微皺眉,站在炕前,定定看了許老爺子幾眼。


  許林這時候有點急,“然然,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


  許保民和楊玉蘭也著急的看著寧然。


  寧然眯了眯眼,問“家裏有小米嗎?”


  楊玉蘭不知道寧然問這個做什麽,稀裏糊塗的點頭,“有。”


  寧然就道:“麻煩熬點米粥,米不要煮熟,半生就行,熬好後,在粥裏撒點火灰端過來。”


  許保民一怔,“然然,你要這個做什麽?”


  寧然沒說話,看著楊玉蘭,挺禮貌的。


  “麻煩先下來,我給外祖看看。”


  寧然的眼神既平靜,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看到人心底裏去。


  被她那麽一看,楊玉蘭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地就聽了話,從坑上下來。


  寧然又看向許林,“舅舅,把窗子都打開,然後你們出去吧,門不用關。但是,在米粥熬好前,你們不要進來。”


  這話就讓許保民三個聽不懂了。


  “然然,你要做什麽?”


  “然然,你外祖得看醫生啊。”


  “要不這樣,然然,你在這裏先照顧你外祖,我去找醫生過來。”


  “等你們找過來,就晚了。”寧然麵不改色道。


  她說這話時,已經在炕邊盤腿坐好。


  許保民不覺得她一個孩子能做什麽。


  剛想說話,許保民就突然看到,寧然抬手摸向發間,摸出來一根……差不多十厘米長的……銀銀銀針???

  還閃著寒光?!


  許保民的話頓時就噎在了喉嚨裏。


  許林和楊玉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結結巴巴的說道:“然……然然……你這……這針從哪兒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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