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送藥

  雖然不相信,但是寧然明亮亮的眼神無比坦然,坦蕩的令梁正英又不自覺的相信。


  這樣的話,寧然認識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梁正英依舊很奇怪,怎麽會有初三的學生如此小年紀?

  要知道,初三上完,就是正正經經的中考了。


  那可是關乎前途的頂重要的事情。


  麵前的這小姑娘看上去年紀那麽小,能跟的上任務那麽重的學習嗎?

  “你叫什麽名字?”


  這人啊,不愧是他老師的至交好友,謹慎就算了,疑心還特別大,跟她老師真像。


  “寧然。”寧然有些無奈的答道。


  經過這短時間的接觸,寧然心裏對梁正英的性子也摸清了不少。


  沒等梁正英繼續說話,寧然伸手就拽過一直斜背著的布包,將手伸了進去。


  其實這就是個幌子,她就是借機從空間裏拿了幾株品相極好的藥材。


  不然,她沒法解釋那藥草的來處,梁正英問起了,她也不好解釋。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年頭,很是忌諱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寧然銀鐲內的附帶空間總歸太過詭異,無法以常理定論。


  自然,知道的人隻有她一個人,是最安全的了。哪怕梁正英是她老師的至交好友,她也不能完全相信。


  而梁正英不愧是日後的國醫泰鬥。


  就在寧然拿出藥的那一瞬間,梁正英就聞到了一股濃香清列的藥草味,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這附近不知哪裏有幾株難得一見的好藥草。


  沒等他去看看在哪裏,就眼睜睜的看著寧然將藥草拿了出來。


  梁正英“……”


  然後看著寧然又將藥遞向自己,梁正英更是震驚。


  一時間都沒緩過來。


  “你這是做什麽?”


  寧然一本正經的說“早在許久以前,就聽說師母身體不太好。這幾株藥草是我有次進山偶爾采來的,所幸認得,對溫養身體很有好處,師母服下了,身體一定會好轉的。”


  梁正英聽了,頓時便有些心動。


  他的妻子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為了他的事太過操勞,年紀上來了就是一身的病根。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吃了無數的藥,看了許多醫生,就連自詡對中醫有所建樹的他自己,都對妻子的身體無可奈何。


  也因為妻子的身體原因,至今他們都還沒有一兒半女。


  這些年來,梁正英也帶著妻子四處輾轉求醫過,但妻子的身體從來沒有好轉過。老了妻子希望找個地方好好的過完剩下的幾年,他才帶著妻子定居在了這裏。


  但多年求醫,他家裏早已積蓄所剩無幾,要不是還有一份教師職業,恐怕日子過得更為艱難。


  怎麽說,他對中醫還算是懂些,自然能一眼看出來寧然想給他的這幾株藥草,藥效會出奇的好,可能許多年也不一定會碰上這種珍貴藥材。


  要是妻子能夠用上這幾株藥,可能身體也會好轉的多,這樣做手術的把握也許會更大一些。


  可他積蓄不多,支付不起這幾株珍貴藥草的價格。


  雖然他需要,但是沒有錢就是沒有錢,凡事可遇不可強求。


  他買不起,也要不起。


  寧然一直在注意梁正英神情的變化,見他思緒複雜,眼睛中閃過無數情緒,卻都在最後一刻回歸了平靜,她就知道,老師說的果然沒錯。


  這梁正英確有一身的風骨。


  是個難得的人才。


  雖然急切的想要自己的妻子恢複健康,但他始終有一套自己的處事準則和底線。


  寧然也就不再等他說話,直接說“梁老師還請收下,這一趟,我本來就是為了梁老師來的。暑假裏好不容易能來縣裏一趟,肯定要盡一份心意給師母的。”


  梁正英卻搖頭拒絕。


  “你的腿傷的嚴重,這些藥,你還是自己留著用。為人師者,自然不能拿學生的東西。”


  “而且,馬上就開學了,還有一個月,你的腿要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寧然是他的學生,梁正英下意識地就開始為寧然的腿傷會不會耽誤學業而開始擔心了。


  這是個太過機靈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都有一股靈氣,他相信,隻要這小姑娘心思放到正途上,她的前途總該不會太差的。


  寧然笑出聲,“梁老師,難道您看不出來我的退已經開始恢複了,隻要好好休養,最多一個月就能好。”


  “現在,我反而用不上這藥草了。”


  這話一說,梁正英就條件反射性的看向寧然的傷腿。


  還別說,瞧小姑娘剛剛勇猛撲上去的那一下,這腿還真是對她影響不大,已經休養挺久了。梁正英這麽想。


  他壓根就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腿是昨天才斷的。


  寧然說著就把藥草往梁正英往手裏一塞。


  動作隨意的就像在扔什麽廢紙,粗魯的看的梁正英十分心疼這幾株藥草。


  不由心疼的開口,“你小心些,這都是上好的藥草!”


  寧然默然。


  隨即便說“梁老師,這藥草,我是真心想給您的。您要是覺得受之有愧,以後見我被欺負了,不如替我說個話。”


  語氣隨意得就像是在開玩笑。


  梁正英認認真真的瞧了寧然一眼。許久,他歎口氣“也罷,我替我妻子謝謝你。”


  就算寧然表現的再怎麽不在意這幾株珍貴藥草,梁正英也知道這個人情是必須欠下。


  他沒辦法像寧然這小姑娘一樣,拿孩子的目光去看待幾株藥草。


  在他眼裏,這幾株藥草的價值不可估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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