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怎麽會受傷
本來小孫女沒回來,他們擔心的到現在都沒睡著,一直就聽著外麵的動靜呢。
好不容易聽到了外麵有動靜,老伴兒身子不方便,她就自己出來看回來的人是不是小孫女,結果看到了,外婆許玉珠嚇得魂都要散了。
人是回來了,但怎麽會弄的滿身是傷呢!腿上還帶著固板,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這明顯就是腿都斷了呀!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啊!
再一看從小疼到大的孫女一看到她,就紅了眼眶,直接哭了出來撲向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許玉珠心疼的連忙去扶寧然,慌手慌腳的將寧然攬進懷裏“然然,別哭,外婆在呢。”
寧然抱住外婆抱得死死的,臉埋在外婆帶著淡淡清香味兒的懷裏,上一輩子的種種在腦海中如走馬觀花般閃過,憶及從前重重,寧然更是忍不住想哭。
“然然,到底怎麽了?你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啊?”
這人抱在了懷裏,許玉珠就更是心疼。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然然豈止是腿傷了,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血都已經結成了痂,粘在身上成了血塊,看著就讓人心驚膽跳。
她甚至不敢想象,這才一天的功夫,她的然然怎麽會成這個樣子了。
許玉珠連抱都不敢用力,就怕一個不小心,她會弄疼她的然然。
外公寧成暉在屋裏,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他身子不好。
但傍晚寧然還沒有回來,那時候鳳兒家的閨女都已經回來了,他擔心寧然會出什麽事,執意要出去找寧然,豈料剛出門不遠就摔了一跤,傷了腰,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
若不是因為這身子不行,他早就跟許玉珠一起出屋去看了。
這會兒老伴兒沒回來,就應該是然然回來了。
他心裏著急,又出不去,緊張的隻好朝外麵喊“她外婆,是咱然然回來了嗎?”
外麵許玉珠正手慌腳亂的安慰寧然。
好不容易寧然平靜下來了心情,聽見外公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又想哭。
就像漂泊了大半輩子的人,好不容易找回了根。
寧然抬頭看到外婆又驚又怕的看著自己,她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伸出手去握住外婆幹燥但溫暖極了的手。
“外婆,我們進去見外公去。”
“好,好,好!”看到寧然小小年紀但已經格外懂事的模樣,許玉珠心裏既欣慰又覺得心酸。
她見寧然滿身是傷,嚇得連忙伸手去扶一瘸一拐的寧然,兩個人一起進了草屋。
屋裏隻有十幾平米,在中間用一道素色的布簾隔開,勉強弄成了兩個小隔間。
一進門,寧然就看到有張上了年頭的小木桌,旁邊放著三個小木凳,泥牆上還掛著花黃的掛曆,上麵寫著的正是1985年8月2日。
看到它,寧然一陣恍惚。
她終於徹底確定,自己回到了13歲那年。這不是在做夢。
布簾子被人匆匆掀開,外公寧成暉沒等寧然和許玉珠進門就急急地下了床。
看到寧然回來,寧成暉終於鬆了口氣。但目光又看到寧然滿身的傷,以及明顯斷了的用固板夾住的腿,寧成暉眼眶一熱,淚水就湧了出來。
他的聲音顫抖的停不下來。
“然然,你這是怎麽了?”
“外公。”
寧然注意到寧成暉一直用手扶著自己的腰,就明白外公一定是又傷了腰。
都是因為她,都怪她。
別看寧然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自從她吃了藥草後,身上的傷就已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隻是傷口上還帶著幹涸了的血跡,從外麵看不出來,這才讓許玉珠和寧成暉誤會。
可以說,寧然全身上下,除了依舊行動不便的腿之外,已經沒怎麽有傷口了。
但寧然是誰啊,她好歹也是個醫學神才,有空間裏那麽多的上好藥草,就算不去醫院,她的腿也會在二十天內愈合恢複。
可寧然看上去就慘兮兮的,渾身又髒不拉幾的,寧成暉和許玉珠當然不可能相信寧然會沒事。
寧然慢慢上前伸手握住寧成暉伸出來的手,才發現外公的手一直抖得厲害,滿是擔憂難過的看著她。
她心裏一暖,讓外婆和她一起扶寧成暉在小木桌前坐下,寧然才鎮定的開口“外公外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還好,她回來了。
也還好,外公外婆沒有像上一輩子那樣出門尋她。不然,要是外公外婆出了什麽事,寧然也不敢保證自己做出什麽事。
至於寧清鳳一家。
寧然眼神一冷。他們欺負她以及外公外婆的,她一定會討回來!
“然然,你這是去哪兒了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許玉珠問。
她一看到自己的然然這個樣子,心裏就一陣一陣的疼。都怪他們,沒有保護好然然。
然然才這麽大,就受了這麽多的苦。村子裏同齡的孩子,哪個也沒有跟然然一樣苦的,都深更半夜了,居然會拖著一身的傷回來!
要是……要是下午他們就出去找然然,也許然然就不會受傷了。
寧成暉也愧疚的看著寧然。
當初跟大女兒保證過一定會照顧好小孫女,可這幾年來,卻都是然然照顧他們兩個老家夥,還受了那麽多的苦。十三歲的姑娘了,身子骨卻那麽虛弱,連生病了都不敢跟他們說。
寧然一眼就看出了外公外婆的想法。
她沉默了下,還是開口說“是張玲蘭把我推下山頭的。”
“山頭太高,我摔下去時候撞到了大石頭上,所以腿斷了。”
這個時候,寧清鳳一家已經睡的死死的了。
她認識張玲蘭那麽久,上輩子的時間加上這輩子,足夠她了解張玲蘭這個人。
雖然她們也算是表姐妹,但張玲蘭遺傳了她媽寧清鳳的性子,也同樣討厭她跟外公外婆討厭的厲害。
這些年有很多次,張玲蘭明裏暗裏的欺負她,有時甚至就當著寧清鳳的麵,什麽難聽的話都說的出口,還什麽難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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