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萬事留一線
褚霆承到書房的時候，書房裏隻有溫老先生一個人，趙姨不在，桌上倒是放著兩杯茶水。
看到褚霆承進來，溫老先生朝他招了招手，語氣和藹地問他：“跪完了？”
褚霆承：“…”
“外公，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兒？”
沒想到溫老先生還是不肯繞開這個話題，笑眯眯地問他：“跪搓衣板的滋味怎麽樣？膝蓋疼不疼？你到底怎麽惹薇薇生氣了，我看她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一連幾個問題砸下來，褚霆承有些不高胸眯了一下眼睛，換成其他人，早就已經知趣地閉上了嘴，但是溫老先生不一樣，他是褚霆承的外公，是褚霆承母親這邊唯一一個親近的人了，還是長輩，褚霆承完全不敢對溫老先生做什麽。
“外公…”
褚霆承警告似的叫了一聲溫老先生，溫老先生樂嗬樂嗬應了一句“哎”，然而並沒有什麽被警告的自覺，反而又追問道：“你到底怎麽惹薇薇生氣了，你跟我！”
褚霆承冷著一張臉：“外公，你是真的很八卦。”
溫老先生笑容和藹，甚至還有些呆呆的模樣：“這不是年紀大了麽，一到晚也沒點兒什麽其他的愛好，你又是我外孫，自然要多關心關心你的。”
褚霆承：“…”
他沒有從溫老先生這裏感受到關心與關愛，隻感受到溫老先生濃濃地想看八卦的心。
“如果外公沒有其他的事兒的話，那我就走了。”
褚霆承一張臉像是結了冰，這是真生氣的征兆，溫老先生見狀，幹咳了一聲才道：“我聽，你對葉家動手了？”
“那葉家那邊有人找你嗎？”
“葉橦羽找了我，我沒去，她找上了薇薇。”
溫老先生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般，恍然大悟：“所以薇薇生氣的原因是因為葉橦羽？”
“原來如此！”得到了八卦的答案，溫老先生顯得很是高興，直到褚霆承淡淡覷了他一眼，這才有所收斂。
“你在電話裏跟我，準備把葉家的合作全部取消，可是現在才取消了一半，是有什麽其他的打算嗎？”
“外公想什麽就直接吧。”褚霆承在溫老先生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被看破內心，溫老先生也不尷尬，他直接道：“溫葉兩家，好歹也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倘若這麽直接一網打盡，葉家在港城就很難立足了。”
“葉老為了葉橦羽上門鬧這件事，您忘了？”
“他這人，性子就是這樣急躁，葉橦羽是他寶貝孫女，自然是什麽都要替她考慮的，這件事被爆出去，葉橦羽的名聲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以後在圈子裏立足就有些困難，背後始終會有人詬病，更何況她又是個女孩子，他這樣做無可厚非。”
“外公，”褚霆承把手裏的茶杯放了下來：“葉老對我什麽態度我都可以當做沒看到，也可以無視，但是您不行，您是母親這邊我唯一的親人，母親在世的時候，我曾經答應過她一定要好好照顧您，自然是所有想對您不利的人我都要鏟除，葉家固然是這麽多年的世交，但是從他為了葉橦羽上門鬧一刻起，情分已經淡了，我到現在隻砍了一半下來，已經是我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所做出的讓步。”
“外公，您是知曉我的性格的，我沒有趕盡殺絕就是我對葉家最大的放縱了。”
“不過葉老也不是個老頑固，他已經把葉橦羽叫回了公司，相信也已經察覺到了技術上的漏洞，並且在想辦法補救。”
溫老先生自然是知道褚霆承什麽性格的，但凡隻要是他做的決定，鮮少會更改，也正如他所的一樣，之所以沒有對葉家趕盡殺絕，已經是他最葉家最大的讓步了。
“葉橦羽到底還是個姑娘，要想撐起一個公司，困難還是很多的，現在也就是葉老還在，倘若過兩年他們不在了，葉家那些旁係也會開始動彈了，這會兒選擇讓葉橦羽接手公司是最好的選擇，等葉橦羽完全能夠掌握一個公司了，他們歲數也就更大了，公司的事兒，就算想插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溫老先生長長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公司已經交給你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但是外公還是想一句，凡事你能夠看好的，就留一線，商場上的事情，誰也不準。”
“我知道了外公，時候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溫老先生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沒有轉身，目光看向書房的窗戶外，夜幕降臨，暮色四合，許多地方都看不清楚了。
誰又知道黑以後，到底還會發生些什麽別人看不到的事情呢。
和溫老先生的談話並沒有多久，等褚霆承回到房間的時候，淩薇已經睡下了。
她看樣子睡得很熟，占據著大床的一邊，房間裏還點了她慣用的熏香，不是很濃，很適合睡覺點。
褚霆承見她睡著了，也沒有鬧她，去浴室洗了澡出來，俯身，在淩薇額頭上親了一下，正準備在她另一側睡下，淩薇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
褚霆承怕驚了她睡覺，直接一把關了聲音，再看屏幕，確實迪德黎的名字。
淩薇的親生母親？
褚霆承把手裏拿在手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人卻往陽台的方向走。
“薇薇，這麽晚，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迪德黎的聲音一向很溫柔，對待淩薇就更是如此了。
“伯母。”褚霆承對著話筒道。
瞬間，迪德黎就怔住了，男饒聲音？
“褚…霆承？”
“是我，薇薇已經睡下了，伯母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兒找她嗎？”
沒想到是褚霆承接的電話，迪德黎一肚子的話頓時有些不出來了：“沒事兒，既然薇薇睡著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迪德黎完，褚霆承應了一聲，等著她那邊掛電話，迪德黎卻又哎了一聲，似乎還有什麽話沒完。
“伯母還有什麽話沒完嗎？”
迪德黎有些不太好意思問，但也確實想跟淩薇親口這件事，可惜接電話的人是褚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