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援疆任務
這次坐火車是人生中第二次，上次老家來東北坐的是硬座，腰都快折了，這次專列每人一個鋪，著實讓我們很開心。
聽列車員這次專列要三三夜到達終點站新疆的庫爾勒市。沿途會根據不同的援疆任務，各個組陸續下車。
火車上晃蕩了一一夜以後，坐臥鋪車的興奮已經消失殆盡。火車上用餐的新鮮勁也過去了，也不再是搶著第一班飯點去吃飯了。平時我們五個茶餘飯後總是玩笑不止，馬行空的。這會真的無所事事呆在一起，也感覺有些無聊。夏收過後大家的疲憊還沒有休息過來，接下來睡覺的時間比在一起侃大山的時間多了起來。
“開飯了，開飯了，快起來都中午了”鐵牛扯著強子的被子。
“等會再去吧，等他們先吃吧”強子嘟囔著。
“強子，今中午加菜，我姐拿手川味辣菜想不想嚐嚐”我晃著姐姐給我的鹹菜瓶子對強子。
“你還帶鹹菜了呀，咱姐真好，知道我好這口”
“趕緊起來吧，那是我姐別套近乎”鐵牛一把拽下強子的被子。
“耍流氓啦”
“哈哈哈”“哈哈”“真傻！”
餐車一次可容納一百人，吃完一個人進一個人循環用餐。一個大托盤，米飯饅頭任選，其他菜品定量。夥食比農場要好，隻是每頓飯都是一樣的，總吃也沒太有吸引力。
“鐵牛你趕緊把鹹菜打開”強子迫不及待了。
“急什麽，好緊的，我找個東西啟一下”
“哎呀”鐵牛在餐車後麵一聲尖叫！
“咋地了”我們趕緊走了過去。
隻見鐵牛捂著右手鮮血直流，裝鹹菜的罐頭瓶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可憐的鹹菜呀”
“你這個死強子，我都受傷了還惦記鹹菜”
我趕緊找來餐車服務員，讓他幫忙聯係醫務人員。
“什麽？沒有？騙誰呢”我們看著鐵牛留了很多血比較著急。
“真的，隻能下一站下車包紮一下”
“胡，我們看到醫務兵了，一起上來的”強子脾氣也上來了。
“對呀，趕緊幫我們去喊呀”
“他們不歸我們管呀，我們也過不去”服務員很委屈的向餐車前麵的車廂看了一眼。
順著他的目光看見餐車前麵站著兩個士兵，看穿著應該就是集合時候我們見到的那隊官兵。
“走，我們自己去找”我拉了鐵牛一把向前麵車廂走去。
“你們不能過去”一個士兵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撤了一步穩穩站住，力道很大一般人一定會摔倒在地上，那個士兵看我穩穩的站在那也是很吃驚。
“我們找大夫，手流血了”我指著鐵牛的手。
“你們不能過去”
“你們是不是子弟兵，是不是人民群眾的兒子，***怎麽教導你的”老鬼這一連串的質問，害的我們差一點笑場。
“有沒有醫生呀，救命呀”鐵牛看士兵不讓進，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吵什麽呀，讓不讓人睡午覺了”前麵車廂最靠門那個房間走出一個人，身穿著部隊衣服，頭發披散著，朝我們走過來。
“肖然哥哥”
“李玲？”
“是呀，我本來還想去你們連隊看你呢，在這見到了”
“你怎麽在這呀”李玲好奇的問。
“支援新疆呀，我可是優秀的收割機手”
“你倆能不能別寒暄了，流著血呢”鐵牛把手上的手揮舞在我們倆中間。
“跟我來吧，就你們兩個”李玲跟那個站崗的士兵點了點頭，士兵很不情願的側了一下身，讓我們過去。
傷口不大，但是很深，李玲很熟練的給鐵牛消毒上藥包紮，很快就處理好了。
“肖然哥哥，我們有任務不能多留你們在這裏了，等我任務完成去你們連隊找你哈”
“好呀，等你來我讓鐵牛給你烤野雞吃”我看了一眼鐵牛。
“奧，奧，好，好的好的”鐵牛看到美女話就支支吾吾。
“哈哈哈”把李玲逗的合不攏嘴。
“這些東西你們拿著，在火車上我們不能隨便接觸人，這已經破例了估計這幾也不能見麵了”李玲著遞過一包東西。
“什麽呀，我們不要”我還沒完，那個站崗士兵就推開了門。
士兵看著我們沒話，我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們可不想讓李玲因為我們犯錯誤。拿著那包東西就走出了那節車廂。李玲送我們到了兩個車廂門口，依依不舍的跟我們揮手道別。
“哎呦呦，什麽時候認識的呀，肖然哥哥”
“滾一邊去，怎麽沒把手指頭割斷”我把那包東西扔到鐵牛懷裏，自己徑直往我們自己車廂走回去，可不能讓他看到我羞紅的臉。
“啊啊，你看你，你看你，開不起玩笑了肯定有事，等我回去告訴大姐，還有英子”鐵牛在後麵一陣嘟囔。
實話在這裏遇到李玲異常親切，畢竟一起經曆過生死，給我的感覺暖暖的，期待著再與他相見。後來自己才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的情竇初開，跟和英子一起的感覺不太一樣。
回到鋪位上，鐵牛破不及待打開那包東西，完全不顧有傷的手。打開包裹裏麵全都是零食，烤魚片呀，花生豆呀，奶糖呀。可把這幾個兄弟美壞了。
“大嫂真漂亮，咋隱藏這麽深呢”馬魯在旁邊起哄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別瞎哈，才第二次見麵”我狠狠的把馬魯推到鋪位上。
“跟英子一樣好看，哈哈，比咱英子溫柔”強子抓了一把花生豆放進嘴裏。
一看他們拿英子一起開玩笑，鐵牛站了起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咱英子可是我們親兄弟誰都比不了”。
“哈哈哈”
“那可是”
這個事被他們嘲弄了一下午，我也早已習慣，畢竟我也經常開他們的玩笑。想想那時候的人單純可愛。這才是好朋友好兄弟，尤其在後來，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感情更加真摯，緊密。
火車進到新疆地界以後，就有援疆組陸續下了火車，我們也迫不及待，按耐不住要下車的心情，甚至無意欣賞火車外美麗的新疆美景。
新疆的夏夜晚很短，晚上九點多太陽才落山，早上很早就亮了，火車上睡的昏暗地，把夏收缺的覺都補充了回來。
火車開了整整三三夜，我們組被分配到專列終點站庫爾勒市。組一共十六個人，八個收割機手，八個農機技術員。我們整理好背包，跟著組長隨著人流依次下車。這一站下車的人還真不少，估計至少有三個車廂，頓時感覺填滿了整個火車站出站口。
庫爾勒火車站在新疆算是比較大的的火車站，可是比哈爾濱站差太多，建築比較老舊，站前廣場倒是寬廣，也許是專列到來的原因，接站的，下火車的，熙熙攘攘，非常熱鬧。
“聽一會到了農業區還有個歡迎大會呢，市長都在”強子興奮的跟大家。
“趕緊走吧，一會掉隊了，這人那麽多”老鬼白了強子一眼。
“哈哈”
“挨訓了吧”
“哈哈”
強子好心告訴我們，卻被嘲弄一番，無奈的搖了搖頭。
“救命呀”
“啊啊”
“快跑”
“砰砰”
“怎麽了？是槍響，那邊”馬魯當過兵對槍聲特別敏感。
“別亂跑，你們都躲到那邊那個五金店”接我們的當地政府工作人員大喊道。
“快走，趕緊進來鎖上門”帶隊組長招呼我們。
剛下火車，這個陣仗，這個場景弄的我們幾個有點懵。我們躲在五金店裏，店老板不停的鎖上門，打開門，再鎖上門，把要進來躲避的人放進來。站前廣場上人自東向西奔跑者，聽最後進來的人有一夥歹徒持刀砍傷好多無辜群眾，剛好有幾個部隊當兵的在那裏跟歹徒搏鬥。
外麵一片嘈雜，不時的聽見幾聲槍響。人群開始自東向西奔跑，後來又有從西麵跑過來的，看到四散的人群，那個接站的估計有可能歹徒好幾波人，像是預謀好的。也許專門針對我們專列的。我們還沒來得及多想，五金店老板找出幾根自來水鋼管，分給我們幾個年輕夥，五金店的們是木質的歹徒要是真的進來，根本抵擋不住。他們幾個緊握鋼管，依在門旁做好了戰鬥準備，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麵色凝重。
“老肖，你看是不是你那個美女軍醫他們”鐵牛把我拉到門旁。
我從門縫向外看去，兩個歹徒手握鋼刀，逼近李玲他們四個人，旁邊有一個身穿軍裝的人趴在地上，應該是受傷嚴重。李玲四個人有三個女醫生，一個配槍戰士，雙方對峙。
戰士可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陣勢，明顯很緊張，朝歹徒開了一槍沒有打中。這一槍激怒了那兩個持刀歹徒，也吸引到了附近四五個歹徒的目光，提著刀向他們靠近。
“壞了，老板開門！”我向著老板大喊。
“不行他們在外麵”老板滿嘴哭腔回答。
我一把搶過鑰二話沒打開大門，拎著鋼管衝了出去。
李玲他們距離我們不是很遠，也就十幾米，可是我再快的速度也來不及救那個戰士，隻見那個戰士，用步槍抵擋了幾下都沒機會開第二槍，就被砍翻在地，鮮血直流。四五個歹徒，幾乎和我同時向他們這靠攏過來。李玲他們三個抱成一團被逼在牆角，分不清是誰的的哭聲尖叫聲，總之整個廣場非常淒慘恐怖。
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用盡全力一鋼管掄到其中一個高個歹徒後腦上，歹徒應聲倒地。隨即一個高鞭腿踢到另外一個矮個歹徒脖子上，矮個歹徒一頭栽到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失去戰鬥力。
趁兩個歹徒背對著我，沒太費勁幹掉了他們，我一回身，用手向後攬了一下李玲，正麵朝向剛剛趕過來的四五個歹徒。李玲看到我來救他們了，拽著我的衣角，哭腔著“肖然哥哥，嗚嗚”。
我顧不上安慰李玲，使勁握了握鋼管。隻見這幾個歹徒，統一帶著黑麵罩，手拿彎刀，各個刀尖滴血，嘴裏大聲喊叫著，非常凶殘。可能見我瞬間打倒兩個，稍微有點猶豫，沒有馬上進攻。
我定睛一看，一共聚過來五個歹徒，其中一個去看被我打倒的兩個人傷勢，還剩下四個人。如果他們同時攻擊我很擔心傷到李玲他們三個。
來不及多想，我拎著鋼管向離我最近那個歹徒衝了過去，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那麽快，甚至沒想到我會主動出擊，先是一愣，馬上舉起彎刀。刀還沒舉過頭頂，就讓我一鋼管，砸倒在地。就在他倒的一瞬間，我向後一躍，又把李玲他們護在了我能保護的範圍之內。
就在我退後的一刹那，另外三個歹徒一擁而上，最前麵那個人，手拿彎刀向我砍來，我拎起鋼管，剛好砸到他的手腕上，我的力道加上他的衝擊力，隻聽哢嚓一聲，手腕盡斷，緊跟著右腳蓄力腳把他踹飛。鋼刀掉落的一瞬間從地上反彈了起來，我左腳用力一踢鋼刀直接飛到另外一個撲過來的歹徒腳腕處，歹徒一聲慘叫歪倒在地上。
就在我穩住身形，準備應對另外一個持刀歹徒，隻見剛才查看傷勢的那個歹徒也向我衝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歹徒身後一堆人衝了過來，隻見鐵牛，老鬼，強子，馬魯，拎著鋼管一擁而上，亂棍把那兩個人打倒在地。看著幾個好兄弟不顧危險過來救我，把我感動的就差哭了出來。暫時解除了危險，我們也不敢多耽擱，拉著李玲幾個跑回了五金店。
這三個姑娘被嚇慘了，麵色煞白，不停的發抖。我用手攬著李玲微微顫抖肩膀，
不停的安慰她，李玲手拽著我的衣角不肯鬆開，眼淚掛在俊俏的臉頰上，讓人心生憐愛，給人一種一定要要好好保護她的衝動。
沒過一會大批警察趕到了，一陣槍響過後，危險解除。李玲他們趕緊去看剛才受傷的戰士，我們附近這兩個受傷嚴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李玲一行一共十二個人，一個警衛排排長，八個戰士，還有他們三個醫務兵。剛才開槍的就是他們幾個戰士，由於歹徒凶殘，人數較多，除了李玲三個人外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其中有幾個人傷勢比較嚴重被救護車拉走。
我們組長清點了一下人數，整合了一下隊伍，沒有少人也沒有受傷就繼續出發了。看李玲在那忙著處理傷員，也沒有打擾她，也不知道這次過後還能不能見麵了，心中莫名酸酸的感覺。
由於發生暴恐事件，原定的歡迎儀式也取消了，我們上了車被直接送到農業區，安頓好住宿以後，本來答應給他們四個人買西瓜吃，用以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誰知道這裏荒無人煙。
“哈哈，不是我不給你們買西瓜吃哈哈哈哈，西瓜皮都沒有”我坐在床上對著在整理床鋪的他們。
“攢著哈，跑不了你”老鬼搭腔道。
“就是，我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你的媳婦，光西瓜也不行”強子調侃。
“滾一邊去，什麽媳婦，再西瓜皮也不給吃”
我們五個人還是分配在一個宿舍，雖然剛才遇到暴徒，好在都沒有受傷，一如既往的歡聲笑語。
“哪位是肖然”一個穿著公安衣服的夥子跑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我是，有事嗎”我從床上下來走向這個夥子。
“有個重要的電話，要你到市局接一下”夥子急匆匆的。
我一臉茫然，剛到這裏誰也不認識，怎麽會有人找我，再一個這輩子還沒打過電話呢，這是怎麽回事。
“誰的電話？”
“幹什麽的呀？”
“為啥找肖然？”
“我們能跟他一起去嗎”
一大堆疑問我還沒張嘴，兄弟們就幫我了出來。
結果這個夥子一問三不知，隻是允許我帶一個人一起去市公安局。我也沒多問叫著鐵牛一塊上了他的車。
來到市局，老遠就看到李玲他們幾個人站在大院裏，看我過來李玲趕緊跑了過來，手拽著我的衣袖，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樣。
“肖然哥哥，你先進去接電話，一會出來我再跟你”
“好”
我跟著接我來的那個夥子進了市局辦公室，等了好久電話才接通。
第一次打電話心情還是比較激動，最關鍵的問題都不知道對麵是誰，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老年人的聲音，話慢條斯理。“夥子，記得我不”
“有點耳熟，你是？”
“哈哈，李博士，那個中俄邊境那個深坑你救了我，記得不”
“李博士呀，記得記得！”
原來從深坑那裏回到北京李博士就接到了國家新的任務，就來到新疆。前期考察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完了，達到了再進一步考察的條件，就跟政府申請了上次深坑負責保衛的警衛隊，和衛生醫療組協助。剛好有援疆專列，他們跟著一起過來。結果呢遇到暴恐事件，警衛隊為了保護群眾挺身而出，盡數負傷，無法執行後麵的任務。
“李博士，你就需要我幹什麽吧”這李博士起話來讓人著急。
“哦，哦，這樣的你們能不能幫我們，替代警衛隊，李玲今你們又救了她們，很勇敢。這個事情是高度保密的，外人不能隨便加入，你們一行五個人的資料背景我已經看過了，很合適！”
“我們隻是收割機手，不如警察更不如當兵的，讓我們警衛？開完笑吧”我總感覺這老頭故弄玄虛，還偷偷查我們資料心中不悅。。
“是呀，確實為難你，這次任務風險也是很大，比上次深坑預計要危險很多，可是這次活動高度保密，上級領導三令五申不能讓當地人參與。從北京或者哈爾濱調派人手也來不及了，明必須出發！這邊負責勘查的部隊任務很重隻能給我們調配三個新兵，你回去喝另外四個人商量一下吧，明早會有車去接你們跟我匯合，無論你們去不去，明我們都要出發，另外去一會有10塊錢補助，你和他們一下”
“好，我幫你問問，我可不能保證哈”其實這件事情我自己倒是樂意去，可是讓這幾個好兄弟一起去執行一個可能很危險的任務，心中還是比較忐忑，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