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回到莊園
梅裏達大概很喜歡那個叫理查德的男人,當晚她在樓下的酒吧裏喝得爛醉,然後抱著我號啕大哭,雖然沒有在埋怨什麽,但她也有哭訴她的難過與無奈。
後來,我把梅裏達帶到了家裏,讓她睡在我們家。
總不能把一個喝得爛醉還很難過的人送回自己家讓她自生自滅吧。
晚上我根本不敢睡著,梅裏達睡著睡著就會哭醒過來,然後抱著我又說一次跟理查德的愛情故事,就像一個十六七歲剛失戀的初戀少女一樣。
再困我也都忍著,就怕她醒過來沒有人安慰她,她會更難受。
為了讓自己保持淺睡狀態,我隻能閉上眼睛活動腦子,活動腦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想東西。
我是個念家的人,畢竟我家裏人對我這麽好,我不可能不想的,我的腦子裏浮現起厄博斯莊園裏的種種,有小時候爬樹摔倒時的困窘、有看到普魯圖學習不理會我的不滿、有看到自己種的吊蘭盛開時的喜悅……數也數不清。
厄博斯莊園,那個我生存意義的開始,給我製造縷縷快樂的地方,同樣也是我不願意回頭多看兩眼的悲傷之地。我愛它,就像它愛我那樣。
“你哭了。”身旁的梅裏達欠了欠身,她又醒了過來,她說。
“我?”
“嗯。”她應了一身,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臉頰,我臉頰上泛起一陣涼意,我這才意識到我確實哭了。
“你怎麽了?”她從被子裏爬了出來,一反晚上醉酒難過的模樣,把我抱進懷裏,“好好的怎麽哭了?我的愛情故事就那麽讓你感動?”
沒有人安慰還沒事,我被梅裏達抱進懷裏就放開自,“才沒有,跟你才沒有關係。就你那些小破事怎麽可能把我弄哭。”我哭到鼻子都被堵住了,回應她說。
“那你是為什麽哭了?”
“我想厄博斯莊園了……”
“噢,厄博斯莊園,你的老家,你沒有那麽不愉快的記憶,當然會想念它。”梅裏達抱著我,輕拍著我的後背,小聲碎碎念說道。
或許在梅裏達麵前說這個不太好,要知道,她是被曾外祖父趕出家門的,她應該很討厭那裏。
“我守著你,你快睡吧,一直不睡覺也難怪你會想到哭。”
雖然我的母親——卡西奧佩婭是不可替代的,但在我難過的時候,梅裏達總是一個能充當母親角色的人,我把頭埋在她的懷裏,抽泣著慢慢就感覺到了困意,我迷迷糊糊說了句什麽話便睡著了。
盡管晚上很晚才睡著,但不充足的睡眠也比不過規律的生物鍾,我不僅在差不多平時醒來的點醒來,還在奧利弗進來叫我之前醒來了。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了梅裏達和奧利弗的說話聲,但是他們說話有意壓低聲音,導致我隻能聽到他們像蚊子一樣的說話的聲音,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
他們的說話聲停下了,接著我的房門就被打開了,奧利弗走了進來,帶著一貫的笑意,看見我已經睜開了眼睛,笑意更濃了,走到我身邊在我睫毛上落了個吻。
“快起床吧,今天買了可頌。”
“可頌?你去麵包店了?”
“跑步的時候路過了。”他說著抓起我的手用動作催促我起床。
我喜歡奧利弗這種催促我起床的方式,通常我都會很聽話的被他拉起來,這次也不例外,作為獎勵,他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可頌配卡布奇諾是我最喜歡的食物,奧利弗也知道,所以如果他買了可頌,那一定會有卡布奇諾,我沒理由不快些起床。
坐在不大的餐桌旁,我吃一口可頌,又喝一口卡布奇諾,長歎一口氣感歎人生的美妙,梅裏達和奧利弗卻像被我搶走了早餐一樣站在一邊用奇怪的眼神和笑容看著我。
“你們吃早餐了嗎?”我停下了吃可頌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兩個,問。
“吃了。”
“那你們這樣看著我是為什麽?”
“我們想跟你說一件事。”奧利弗語氣平淡地說,眼睛裏透露出一絲絲暖意。
眼神對視是我了解奧利弗心理狀態的重要途徑,而且基本都很準確,而此刻他的眼神告訴我,有好消息要跟我說。
知道有好消息,我的笑意爬上臉頰,“什麽事?”我笑著問。
“等你下班,我們回厄博斯莊園吧。”
回厄博斯莊園?回去做什麽?可別告訴我回去修理花園裏的雜草。我愣住了,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不開心嗎?”
“你不是想厄博斯莊園了嗎?”
梅裏達啊梅裏達,我隻是跟她訴訴苦,她就跟奧利弗商量跟我回厄博斯莊園看看。
“回去看一眼又回來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回去吃頓飯。”
“還要在厄博斯莊園做飯?不至於吧。”
回厄博斯莊園吃飯嗎?我其實很喜歡這個計劃,但回去很危險,冒著危險做享受的事不太必要。
“這個我們來弄,你下班等我們來就行了。”
噢,他們真的很喜歡計劃事情,什麽都不需要我的參與。我很懶惰,很感謝他們這樣關照我,但很多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很沒有參與感,仿佛在我們這幫人中,我是不屬於他們的。
自然而然我也不是很滿意這一次的安排,我喝完杯子裏的卡布奇諾,留下了半塊可頌,強行扯出一抹微笑,用幻影移形離開了這個房子。
因為這個讓我不滿意的安排,我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拿到的小費自然也不多。
像他們說的那樣,在我下班的時候,奧利弗就站在我上班的餐館的門口,我沒有像平時那樣捉弄他,隻是走到他旁邊催促他離開。
奧利弗很輕易就能察覺我的情緒,“你不開心。”在走向陰暗角落的路上,他說道,語氣平淡,沒有起伏,跟陳述一件事情一樣。
“我沒有。”
“從今天早上你就不開心。”
“怎麽會呢,回厄博斯莊園,多麽令人開心的一件事。”
小脾氣永遠躲不過奧利弗的眼睛,我再怎麽抵賴都沒用,“你知道的,有什麽事你可以放心告訴我。”他笑著說。
走到一個角落,他牽起我的手,一眨眼,原來眼前亂七八糟的小巷子已經變成了亂七八糟的厄博斯莊園的花園。
他們來過,他們來找過普魯圖,很明顯,他們沒有找到,把厄博斯莊園弄得一團糟後又離開了。
雖然我是一個因為懶惰而很能容忍混亂的人,但此時的厄博斯莊園亂得讓我非常想收拾,我剛掏出魔杖,就被奧利弗按住了手。
“我們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來這裏,我們最好不要收拾。要是他們回來了,知道我們會來,就會埋伏我們,我們就一直都不能回來這裏了。”
到底是有多悲哀才能連自己的家都不能回,我討厭伏地魔,討厭他讓我的家變成支離破碎,如果我不能殺死他,我就要看著他死。
“斯凱達?”
“嗯?”
“進去吧。或許今晚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不開心。”
“要是我開心了,我就能告訴你了。”
奧利弗會意,笑了笑,帶著我走進去房子裏。
要不是聽到廚房裏傳出來的鍋鏟和鍋敲擊摩擦的聲音,單憑房子裏彌漫的灰塵、靜謐的房子氛圍和周圍亂糟糟的景象,我還真猜不到梅裏達已經在這裏了。
幾聲沉重又謹慎的腳步聲響起,這不像梅裏達的,我跟奧利弗往後退了兩步,抽出魔杖,準備好攻擊陌生人。
轉角處走出來一個熟悉的男人。
呼,還好是普魯圖。
對方看到我和普魯圖,舒了口氣,收起了魔杖,“你們來了。”他說道,轉身往回走。
梅裏達和奧利弗不讓我參與計劃的事情我還記恨著,我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普魯圖身邊挽上他的手臂,普魯圖沒想到我回走上來,他轉過來看我的眼神有些詫異,很快他又恢複平靜,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像以前那樣溫柔地笑著。
“姑婆做飯嗎?”我喜歡普魯圖溫柔的微笑,看見他的微笑我也露出了撒嬌狀的笑容,找話跟他說。
“你要是想吃我做的也可以。”
“那下次你來做吧。”
“好。”一邊說著普魯圖帶著我走到樓梯前,“我帶你去看點東西。”
看點東西?莫非普魯圖沒有去找房子而是一直都住在厄博斯莊園,正好知道今天我回來就準備了驚喜?
普魯圖也是很了解我的,看我的小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說:“我沒有住在這。”
“那你要帶我看什麽?”
“待會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帶著我走去我的房間。
盡管心裏感到非常的疑惑,我還是沒有多問,跟著普魯圖走進了房間。
飄窗上掛著的窗簾有一般都掉到了飄窗的台子上,地上還有被打破的玻璃渣子,灰塵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地毯、床單、帷帳都破破爛爛地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看來他們這幫該死的人連我的房間都沒他媽的放過。
“別生氣。”普魯圖拍了拍我,想將我的怒火拍滅,指著床底,“看看。”
床底能有什麽?我趴下來,看到幾個信封狀的東西,因為藏得太深,我不能把它們用手摳出來,於是掏出魔杖用飛來咒把它們弄了出來。
我拿著幾個信封在手上拍了拍,鋪在信封上的塵都順著風飛到了空中,散落在房間各處,信封上沒有署名,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把其中一封拆開,沒來得及看信的內容,我就看到末尾署名處——你永遠的好朋友赫敏。
赫敏給我寫了信?她在我離開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問我會不會回厄博斯莊園就是為了給我寫信?
不顧這裏是不是很髒,我隨意坐在了床上——屬於我的床上,普魯圖沒說什麽就說明我可以隨意坐,拆開了剩下的信,一封一封地看。
第一封是在她回到家後給我寄來的,第二封是我去了法國寄過來的,第三封是前兩天寄來的。
前兩封都是問我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收到信,收到信了就給她回信,第三封信息量簡直要炸開我的腦子了。
這個丫頭居然打算對自己的父母親用一忘皆空修改他們的記憶,並且七年級不回去上課了,要去跟哈利一起找魂器。
“魂器是什麽?”我讀著不由得發問。
“儲存靈魂的東西。”普魯圖回答道,我感到震驚,他居然會知道黑魔法的東西。
“你知道?”
“我看過書,裏麵有說,分裂自己的靈魂,把靈魂存在魂器裏,你就永遠都不會死。”
把靈魂藏在魂器裏保永生?梅林啊,誰會這樣做啊?我是說,永生,意味著你永遠都會很老很醜,難道他不會每天睡醒被自己醜到嗎?
赫敏在信裏有提到羅恩的哥哥過一段時間會結婚,問我會不會去,還說大家都想見到我,特別是莫莉,她一直擔心我會不會因為父母的事而一直悶悶不樂。
有,確實有,現在想到我跟爸爸媽媽分開了我就很難受,但這至少是總有一天能見到的分開,而我跟爺爺就不一樣了,陰陽相隔,再也不見。
在最後,赫敏告訴了我地址和時間,希望能在婚禮上見到我。
“是查理還是比……比利?比爾?要結婚了。”
羅恩跟我提過他的哥哥,查理和比爾或者是比利,我記不清了,我從沒見過他們,沒想到他們中的一個竟然要結婚了。
換作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跟大家隔絕久了,我倒是有那麽些想念。
“是比爾。”普魯圖說,“你想去嗎?”
“想,我能在衣櫃裏挑一件好看的小禮裙嗎?”
“嗯。”
“你要去嗎?”
“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歡韋斯萊,你叫上伍德,他會陪你去的。”他搖了搖頭,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奧利弗。”
“伍德。”
“奧利弗。”
“伍德。”
“奧利弗。”
“奧利弗。”
明明奧利弗跟我們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普魯圖還是很不願意叫他奧利弗,他還是像陌生人一樣叫他伍德,每每我們談論到奧利弗,我們都會在稱呼上爭吵一番。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我拿著這三封信跑下樓去,奧利弗正安靜地坐在飯桌旁,一動不動地看著桌子上的空氣。
“奧利弗!”
奧利弗偏過頭來看我,等我跑到他身邊他才說話,“什麽事這麽著急?”他邊說邊幫我整理頭上的亂發。
我揚了揚手上得信,問:“我們可以去比爾的婚禮嗎?”
“比爾?誰?”
“羅恩的哥哥。”
大概是想把我哄開心,奧利弗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