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貝納克埃卡茲那克
那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青蔥的草中開著一朵朵淡黃色像奶油一樣的小花,我穿著短裙,露出了膝蓋以上一些的位置和整條小腿,穿行在草地裏,小草的尖尖輕輕劃過我的肌膚,造成刺刺癢癢的感覺。
我沒有顧慮地走在草地裏,毫無防備地被人從後麵抱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去,對上了奧利弗帶著笑意的雙眼,我又安下心來,任由他在我背後把我抱起來轉了一圈。
待奧利弗把我放下來,我轉身對著他,在他胸口上輕敲了一下,嬌羞地看著他,他似乎很喜歡這裏,他慢慢俯下身,用他的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微眯著眼睛看著我。
“這裏漂亮嗎?”半晌後他用氣聲問我。
“很漂亮。”我學著他的氣聲回答他。
他沒再說什麽,用額頭摩挲了一下我的額頭,用牙齒輕輕咬住我的下唇,我略有幻想地閉上了眼睛,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斯凱達。”
“嗯?”
“該起床了。”
“什麽?”
“起床了。”
起……噢,糟糕,我睜開雙眼,呆呆地看著坐在我床邊叫我起床的奧利弗,想起剛剛夢裏發生的事情,我不由得害羞起來,立馬翻轉身不去看他。
奧利弗大概是以為我不想起床,又走到了我麵向的那一邊來,這一邊正好是窗戶所在的一邊,他看著我疑惑了一下。
“你的臉好紅,開了窗還悶嗎?”
“沒有。”
“那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紅?”
問問問,問什麽啊!
想到那個夢,羞恥感就爬上心頭,我不想回答奧利弗的問題,便抓起被子來蒙住自己的頭。
突然我感覺到我身旁的穿陷下去了一點,我抓著的被子也揚動起來。
“那我陪你睡吧。”奧利弗的聲音像被悶住了,而且靠我很近。
該不會是……
我抬起了一點擋住我眼睛的被子,看到了奧利弗那張棱骨分明的臉。
梅林的胡子,奧利弗怎麽會這樣呢!
都這時候了我還能冷靜下來嗎?
不能。
毫無疑問,我的心跳快到要衝出喉嚨了,但我要穩住,我強忍著用被子把他包緊然後跑出房間的衝動,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看著奧利弗那雙無辜的眼睛。
既然你敢了,那我就詐你詐你。
“好啊,那一起睡吧。”我說著往奧利弗身邊靠了靠,一條腿跨上奧利弗的腰,閉上了眼睛。
奧利弗的指尖輕輕觸碰了我的大腿,馬上像摸到玫瑰花上的刺一樣收了回去,他猶猶豫豫地翻動著身體,最後決定翻身下床。
“斯凱達……我是個男人。”
“你才知道嗎?”我像是獲得戰爭勝利那樣撩開被子,撐著腦袋調侃地看著他。
“不,我是說……”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指了指我睡裙的領子,撇過頭,“算了,你遲早會知道的。”
我把領子往上拉了拉,打趣奧利弗,說:“遲早是遲還是早?”
他把頭轉了回來,像是對我打趣他的話不太滿意,“斯凱達你別……總之,該起床了。”他說完轉頭離開了我的房間,還沒忘記把門帶上。
勝利者——斯凱達·厄博斯。
帶著勝利的喜悅,和樓下傳上來的催促四重奏,我起床了,我洗漱完回到房間挑了一件有雛菊印花的連衣短裙,又在頭上紮了一條好看的小麻花辮才下樓。
娜塔莉亞阿姨不在我們身邊,還以為早餐會是梅裏達來做,因為她是我們這裏最有母親味道的人,而做早餐等著我們起床一直是我母親會做的事情,萬萬沒想到做早餐的人竟然是奧利弗。
“今天怎麽是你做早餐呢,奧利弗?”我接了杯水,站在在煎著薄餅的奧利弗身邊找他搭話。
“你想吃我做的還是梅裏達做的?”
“有什麽不一樣呢?莫非你的會放毒?”
“一天天的,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他笑著抱怨了一句,將鍋裏煎好的薄餅倒到盤子裏,“去吃早餐吧,不夠我再給你做。”
待我坐在凳子上,普魯圖就打趣我了,“跟男朋友躺了,下樓都不先找我說話了?”他壞笑著說。
好啊,我說怎麽奧利弗會那樣子,原來是普魯圖教的啊,把我單純的男人教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低著頭吃我自己盤子裏的煎餅,他自找無趣,也低下頭去,就在這時,我悄悄給他施了個鎖腿咒,他的腳一直都是很自然地合並。隨著我的成長,我的魔法也跟著變強,經過我的確認,普魯圖確實沒有發覺被施了咒。
太棒了。
普魯圖吃完了盤子裏的煎餅,想把盤子放到洗碗盆裏,他才剛站起身,就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下巴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廳室內的所有人都盯著他,隻有我,早就跑到了奧利弗的身旁偷笑。
他將我們都掃視了一眼就看到了在奧利弗身後偷笑的我,看他樣子就知道他想跑過來把我掐死在案板上,奈何他就是邁不開腿。
“fite”他還是很聰明地掏出魔杖給自己解咒,接著站起來朝我跑來,邊跑邊還給我丟魔咒。
在搗亂方麵我總是個天才,我靈敏地帶著奧利弗躲過了每一個普魯圖丟出來的魔咒,直到跑到梅裏達身後,再給他來了個繳械咒,失去魔杖的他站在原地。
“看吧,我說斯凱達是真的長大了。”奧利弗說,把我弄得很是迷惑。
“是啊,長大了。”普魯圖很是感慨地笑著說,往我這裏走來。
“你們在說什麽?”
普魯圖和奧利弗相視一笑,默契地沒有回答我,而且像好朋友一樣握了握手,從我手裏拿回了魔杖。
一直在沙發上看戲的梅裏達插進了話,“收拾收拾我們去買點食物吧。”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說。
說去買食物,實際是逛去食物商店的路上看看周邊的景物,仔細看看這個地方是個怎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街道都是彎彎曲曲的,看起來都像是住宅的房子前都會擺上一些牌子讓人知道那不是一個房子,而是一家商店,仔細走走就會發現,隻要離開了住宅區,街道旁的都是商店,街道也很有特色,都是彎彎曲曲的。
我們走進了幾家商店,裏麵都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這些小玩意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據說是這裏的特色東西,是爺爺輩流行的小玩具和小飾品。
有一些人是貝納克埃卡茲那克的本地人,他們擁有大麵積的住宅,他們的房子跟厄博斯莊園一樣,在最外麵有一個鐵柵欄,鐵柵欄後麵是一個花園,接著有一座房子,布置可比厄博斯莊園好看多了。
或許巴黎作為時尚之都還影響了貝納克埃卡茲那克,路過的花園裏都種著很多花,稀有的、不稀有的,花園布置、設計都別具一格,跟我在別人家莊園看到的花園很不一樣。
噢,法國,我愛這個國家。
明明英國在多個世紀前還跟法國打仗了,雖然跟巫師沒有什麽關係,但巫師怎麽就不能學習法國花園的布置設計呢?
法國不僅盛產美女,還盛產美景和美食,難怪圖麗帕斯不跟爸爸媽媽回到自己的國家呢。
“開心嗎?”
我們在街道旁一家看起來很有當地特色的餐館吃午飯,奧利弗看到我從出門到吃飯都滿臉的笑容,不由得問道。
“不開心還會笑嗎?”
“你大概會。”
??強顏歡笑嗎?我什麽時候做過這種違心的事情?
奧利弗可能隻是想逗逗我,他看到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便滿足地笑了笑,催促我去吃飯。
吃過飯後我們沿著街道慢步走回我們住的地方,我們住的地方在遠離街市的地方,一出來就能看到一片自然風光,我坐在花園的秋千上,迎著熱烈的陽光看著外麵被灑下一片金光的綠色和藍色。
不自覺間,我腦子裏竟浮現起了一首詩。
泉水總是向河水匯流,河水又匯入海中,天宇的輕風永遠融有一種甜蜜的感情;世上哪有什麽孤零零?
腦子裏想到的詩與歌,我通常會跟著說出來,像梅裏達那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隻不過我少了黛克瑞拉,我將《愛底哲學》念完一遍又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隻覺得這首詩很美,並沒有膩。
我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人,聽到了我在小聲念詩,便兀自說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在自言自語嗎?”
而我正好念到了“但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念完我才偏過頭看站在我身後的人。
那人是奧利弗,他愣了一下,像在思考我說的話,他大概是誤解了我的話,俯下身來一手摸著我的後頸,用他柔軟的唇瓣貼上我的雙唇。他的唇瓣略張開了一些,用他的牙齒輕輕咬住我的下唇分開了我的雙唇,一條像小蛇一樣靈活又滑溜溜的小舌鑽進了我的嘴裏,刺激著我的小舌,我以熱情回應,學著他那樣動著我的小舌。
唾液纏綿一段時間,我感覺呼吸不上來了,便低下頭了打斷了這個曖昧又甜蜜的場景。
“我肯。”他閉上眼睛,貪婪地吸了兩口氣,用氣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笑了,“那首詩就是這樣的,陽光緊緊地擁抱大地,月光在吻著海波:但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我笑著說。
他怔了怔,怎麽也沒想到我在念詩,覺得有些尷尬,笑著撓著自己的後頸,掃視我剛看的風景。
“美嗎?”
看了一段時間,他問我。
“美。”
“嗯,跟你一樣。”
噢,梅林,我真的好不習慣會誇人的奧利弗,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假裝在看風景,沒有應聲。
“你有想過以後在哪裏生活嗎?”他又問。
突然問這些問題的奧利弗有些嚇人,我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便、應道:“沒有。”
我是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我在英國土生土長的,突然之間問我想去哪裏過未來的生活,我也挺疑惑的。
“你會想在法國生活嗎?”他從風景中抽出眼神,轉到我臉上,打量著我,問。
“為什麽不在英國?”
“英國……”他思索了一下,像是為了打發我那樣,應了我一聲,“嗯,也好。”
小東西肯定在打什麽算盤,隻是不願意告訴我,他有很多東西都是不願意告訴我的,這個我是很清楚的。
“你在想什麽呢?”
“想我們兩個的事。”他走到我麵前,托著我兩條大腿就將我抱了起來,自己坐在屋子前院的椅子上,卻依舊把我放在他的腿上,“你已經18歲了,我們也在一起這麽久了,我總不能辜負你,也不想一直拖著一個婚禮。”
啊,對哦,我差點就忘了我已經18歲了,這麽一想,我跟奧利弗在一起也已經有五年時間了吧,時間過得真快,我還以為一年很長呢,沒想到五年就這樣過去了。
奧利弗總是很了解我,他笑了笑,輕彈了一下我的腦門,說:“你沒想過是嗎?我猜到了。你好像從來不會想這些,就像這些根本不重要。”
“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啊,不用想這麽多東西,我們也一直在一起。”
“你是不願意為這些東西籌備才從來不想這些吧,而且你父母也總是會替你安排最好的,你自然不需要擔心。”
“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是啊。但是你願意一直不結婚,我爸爸媽媽也不願意,你爸爸媽媽也不會願意的。”他說著,語氣有疼愛,也有對我懶惰與單純的嘲笑。
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當年的緋聞風波,爸爸就立刻發動關係開發布會澄清這件事了,還給我辦了訂婚宴。
“雖然我爸爸媽媽沒有催,但是我已經在想了,等我存錢買到了房子,我就跟你辦婚禮。”
“你可以跟我爸爸商量啊,我們家會出錢的。”
“我們商量過了,戒指和房子我來買,你們家辦婚禮。你爸爸說這兩個加起來的錢都不足以辦一場婚禮和婚宴。”
好……好像的確是這樣……除開我們的朋友、同學,單是邀請像潘西、德拉科這些家族的人就要花上好多錢。
我有些心疼奧利弗,一個人就要承受這麽多的經濟壓力,我用我的額頭摩挲他的額頭,小聲說:“辛苦你了。”
“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