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很美滿的團聚
是誰都好,隻要不是德拉科就好,這幾個月來對他苦口婆心的勸說沒有白費。
在漫長的幾個小時後,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終於到達了國王十字車站,我坐在包廂的最裏麵,格蘭芬多鐵三角不離開我是出不去的,所以在離開時他們走在我前麵。
對哈利和羅恩來說,我也許是那個知情不報的小人,他們走在前頭離我遠遠的,來我的包廂可能是找不到位置也可能隻是想告訴我德拉科的罪行,而對赫敏來說,我是一個家人被奪走見證過兩次死亡的可憐孩兒,她走在我前麵不遠處,像有話要對我說的樣子一步三回頭。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想,沒有閑暇時間去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放行李的那個車廂,盧莫伊也隻是安靜地趴在我肩上——自從鄧布利多去世,盧莫伊都變得很安靜,不鬧騰了,它能感受到我們的感受嗎?
每個人下車後都往放著行李的車廂走去,格蘭芬多鐵三角也不例外,赫敏搶在我前麵,幫我將我的行李從上麵拿了下來,我跟她道過謝後帶著行李往穿梭站台的牆麵走去,她卻拉住了我。
“你還會去厄博斯莊園嗎?”
“我想,會的。”
“我知道你跟帕金森鬧掰了,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你又經曆了這麽多不該經曆的。如果你需要一個人來說說心事,我永遠都會聽著。”
“謝謝。”我輕輕一笑,放下手上的行李抱了抱她,“如果我需要的話,我會的。”
如果她懂我,她該知道,這個笑是我在如今狀態裏能做出的最好看的笑容了。
大概她是懂的,所以看著我離開的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想來沒有什麽話是要跟赫敏說的,我拿著行李離開了,頭也沒有回一下。
跟約定好的那樣,奧利弗站在那麵牆的外麵等著我,他知道我這個學期經曆了什麽,在鏡子裏跟我聊天時也表現出了對我的心疼,看到我從牆穿出來,他一把將我摟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
“委屈你了,經曆了這麽多一定很難受,回來了,畢業了,你不會再看到這些了。”他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一字一句傳入我耳朵裏,讓我感到了安慰,我伸手摟緊了他的腰。
“我們回家吧,媽媽做了你愛吃的,梅裏達也在我們家。”
“梅裏達今晚也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對,還有黛克瑞拉,但她們似乎都不太喜歡跟我們家的人說話。”
啊哈,跟梅裏達相處著我覺得她挺熱情的,怎麽就不愛跟他家的人說話呢?這不可能。
奧利弗拿過我手裏的行李,“我們回家吧。”待奧利弗說罷,我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臂,眼前的東西都變得扭曲了,一眨眼,人來人往的國王十字車站變成了奧利弗的家門口。
看奧利弗手上拿著這麽多東西,我便掏出自己的魔杖,對著門鎖說:“aloho”門鎖發出哢嚓的一聲,門就打開了一條縫。
也許是屋裏的人在等著這個門鎖的哢嚓聲,也或許是正好有人路過,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接著一頭柔順的黑色卷發落了下來。
是梅裏達!
我激動地抱著盧莫伊跳進了門裏,俏皮地探頭到門遮擋不住的地方,對上了梅裏達的視線。
“達達回來了,回來了就不用再受苦了。”她把我抱進她的懷裏,溫柔地笑著說,像極了我的媽媽,趴在她的懷裏,我感覺非常的親切,盡管這個抱著我的女人跟我才真正認識半年。
“斯凱達回來啦?餓壞了吧,快洗洗手吃飯吧。”
梅裏達聽到娜塔莉婭阿姨說的話連忙放開了我,“我差點忘了,你快去洗洗手吃飯吧,我幫你把行李拿去你房間。”她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往奧利弗那裏走去,奧利弗沒有跟梅裏達搶,把東西交給梅裏達之後跟著我來到廚房洗手。
可能因為我房間比較近,梅裏達很快就來到廚房了,她幫著娜塔莉婭阿姨把菜端到飯桌上。
“這不是挺和諧的嗎。”我拍了拍身旁的奧利弗,看著跟娜塔莉婭阿姨一起端菜的梅裏達,小聲說。
“不打架不吵架但是也不說話。”奧利弗小聲回答我說。
不至於不說話吧。
“可能隻是共同話題不多,所以很少說話。”
奧利弗顯然不太認同我的話,他挑了挑眉,沒有再說話。
嘿,由不得他不認同,我認為我比他更了解梅裏達。
所謂的我愛吃的,是娜塔莉婭阿姨依照她在我們家吃過飯的記憶去做盡量靠近我媽媽做出的味道的牛排,不得不說,她做得比梅裏達成功多了,梅裏達沒有吃過媽媽做的,自然是不能比的。
放了胡椒粉的土豆泥也是我的最愛,細心的娜塔莉婭阿姨通過幾次在我們家吃飯的經曆看出來了,今天晚上她也做了土豆泥,她像是經過了許多次嚐試,做出了改良,味道比媽媽做的要好吃些。
“喜歡嗎?”我正沉浸在食物的歡愉裏,梅裏達突兀問我。
“喜歡。”
“是吧。”梅裏達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娜塔莉婭阿姨說。
“現在知道了。”娜塔莉婭阿姨笑著回應梅裏達。
???加密通話??什麽東西這麽神秘不能讓我知道的?不至於吧,莫非是吃完這頓飯就要把我賣了?不是吧,我不值錢的。
“有一個驚喜她會更喜歡。”梅裏達神秘一笑,說道。
“你做到了?”娜塔莉婭阿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
看,這哪有不說話,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我悄悄用手肘捅了捅奧利弗的手臂,示意他我的話是對的,奧利弗也隻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對於娜塔莉亞阿姨的話,梅裏達隻是輕抿著唇笑著點點頭,“達達吃飽了嗎?”她轉過來問我。
“差不多了。”
“還能吃進蛋糕嗎?蛋糕夾層是栗子的,你應該沒吃過,娜塔莉亞沒少花心思在蛋糕上。”
無論是誰做的,都是一番心意,我點點頭,吃完了盤子裏最後一點的食物,滿臉喜悅地笑著等待著他們把蛋糕端上來。
他們不著急讓我看到蛋糕,而是有目的地閑聊著,暗示我有畢業禮物,畢業禮物我不是那麽的在意,我倒是想有個畢業旅遊,我想短暫地離開英國呼吸一下別的領土的空氣——沒有血腥味的空氣。
英國對我來說是母土,充斥著快樂,同樣也是充滿悲痛的地方,我那些美好的到來都是在英國發生的,失去的時候也同樣是在英國。
說著,他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禮物盒,齊齊擺到我麵前,雖然說我不是特別想要禮物,到底是別人的一番心意,我還是表現出了驚喜且愉悅地收下他們的禮物並逐個打開,逐個表演驚喜與愉悅。
演技好就是容易瞞天過海,除了奧利弗和梅裏達,沒人看出我不是很想要這些能觸碰到的禮物,他們兩個看著我優秀又有些拙劣的演技,麵麵相覷了一下。
“吃蛋糕吧。”梅裏達立刻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她說著往二樓走去。
樓梯上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聽著不是隻有一個人在走下來,難道娜塔莉亞阿姨在家裏藏了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屏息凝視著樓梯,想看看到底還有誰偷偷摸摸地在這個房子裏摸魚。
一頭熟悉的金發出現在我視線裏,接著是一雙跟我一樣的藍色眼睛,高聳的鼻梁,和一對薄唇——我對這張臉熟悉得不得了,但它缺席了聖誕節。
我詫異地盯著那張臉,半天說不出話,那個端著蛋糕站在我麵前的男孩一臉滄桑,臉上還有一些結了痂的傷疤,肯定經曆了許多的事情。
“畢業快樂。”他勾起嘴角笑了,是熟悉的微笑,也是熟悉的聲音。
“普魯圖……”我小聲呼喊著他的名字,我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驚訝得眼淚湧出了眼眶,比起驚訝更多的是感動,感動普魯圖能沒事地站在我麵前。
“嗯,是我。”他淡淡地說,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再次見到普魯圖的喜悅是沒有什麽能比擬的,在座的各位也都感受到了,梅裏達主動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了娜塔莉亞阿姨旁邊,讓普魯圖能跟我坐在一起,讓我跟普魯圖共享團聚的時刻。
好吧,不是很美滿的團聚,但至少我們久別重逢了。
普魯圖好像很累,他麵前的蛋糕一口也沒碰,看著我吃完蛋糕就先回到房間休息了,我雖然疑惑,但已經很滿足了,沒有對普魯圖窮追不舍地詢問,識相地幫娜塔莉亞阿姨收拾桌子。
見到普魯圖的時候,我以為今晚我們會回到厄博斯莊園住,因為伍德家確實沒有那麽多的房間,然而奧利弗跟我說厄博斯莊園比以往都要不安全,所以我們都住在了伍德家,梅裏達跟我睡在一起,奧利弗跟普魯圖睡在一起。
心裏有一種直覺,伍德家很快也會變得不安全。
跟梅裏達睡在一張床上,我看著書,她怕吵到我,小聲跟黛克瑞拉吵架,莫非她們每天都會吵架?黛克瑞拉還總是仗著梅裏達不敢大聲說話而挑架吵。
為了不讓梅裏達這麽委屈地不能大聲還嘴,我收起了書本,趴在梅裏達身上好奇地看著黛克瑞拉,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她這時候卻裝起正經來了,像一個真正的娃娃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後麵的牆壁。
好家夥,不想跟我說話是吧,我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臉,她尖叫出聲,惹得梅裏達一陣狂笑,她正想開口罵我的時候,梅裏達毫不猶豫把她丟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
梅裏達將黛克瑞拉丟進抽屜後翻過身來用她灰粽色的眼睛看著我,像是在打量自己的孩子那樣,充滿了疼愛。
“達達,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對禮物不是很滿意?”
“不是啊,我隻是……我隻是不是那麽想要禮物。”
“為什麽?”她有些疑惑,指腹輕輕滑過我的臉頰,“畢業禮物多麽重要啊。”
“或許放在以前我會因為收到這麽多畢業禮物而感到開心,但是現在……”我歎了口氣,翻轉身躺平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我想要一場畢業旅行,離開英國的那種,英國的空氣太沉重了,壓得我就要喘不過氣了。”
“是哦……”梅裏達心疼地抱住我說,“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你經曆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經曆的了。”
從前我覺得梅裏達很像我的媽媽,現在我卻覺得比起母親,她更像我的知心好友,躺在她的懷裏,我覺得很舒服,我靠著她的胸脯數著她的呼吸聲,我的呼吸也慢慢變得輕鬆了。
“你之前跟我說的,奧利凡德,她跟她家裏人躲到了威爾士的一個小山村裏了,很安全,你不用擔心她。”
威爾士離英格蘭有些距離,伏地魔怎麽樣都不會這麽輕易追到那裏去的,而且他想要的可能隻有奧利凡德老先生而已,他或許會放了奧利凡德家裏其他人一命。
知道阿拉貝拉很安全,我就安心了。
“如果你想要給她寫信,我可以給你地址,我知道在哪。”半晌後梅裏達又說。
這都能占卜到的嗎?我對占卜刮目相看了。
既然能占卜到阿拉貝拉的地址,那應該也能占卜到普魯圖的事情吧。
“普魯圖今天……他怎麽回事?”
梅裏達愣了一下,尷尬地笑著,撓了撓頭,“我……我跟黛克瑞拉……把他劫出來的……”她吞吞吐吐地說。
什麽?!梅林老天爺啊,我聽到了什麽!
“你們是去馬爾福莊園劫人的嗎?”
“沒那麽誇張。”她忙否認說,“他們那時候像是要去哪裏拉攏人,我和黛克瑞拉就趁機劫了他。”
????
相信此刻我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我看著她半天說不上話。
我能說什麽?冒險在食死徒中劫人,膽子得有多大才敢這麽幹啊!
“你別這樣看我。”她跟我拉開了點距離,小聲說,“他好像被折磨得不輕,總是神情恍惚的樣子,不像是被魔咒折磨的,更像是心理折磨。他跟你關係最好,你或許能幫幫他,這孩子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