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葵百合
“我們有火弩箭!我們能贏!”
這是哈利拿到他教父贈予的火弩箭後奧利弗每天都會跟我說的話,仿佛我不知道哈利有速度超快的火弩箭似的。
奧利弗這段時間的狀因為或弩箭的緣故好了不少,也因此訓練更抓緊了,今年的魁地奇杯是勢在必得的。
“這幾次訓練他們都很棒。”訓練的休息時間,奧利弗從上麵下來,接過我遞給他的水就對他的隊員們一頓誇,“這次魁地奇杯一定能輕而易舉拿到的。”
跟他認識這麽多年都沒見過他這麽明目張膽地誇獎他的隊員,就算是贏了也不會這樣誇,尤其是弗雷德和喬治,這段時間的訓練倒是一點都不吝嗇他對隊員們的誇獎。
“是的,必須的,格蘭芬多必勝。”
這幾次訓練他都會誇上好幾次,我已經學會怎麽去敷衍他了。
他卻沒看出我是敷衍,我說這些話他都會亢奮地接話並且下半場的訓練更加努力。
“知道嗎,喬治跟我說都怪你總是鼓勵伍德說一定會贏。”阿拉貝拉看著奧利弗離開去訓練,靠在我耳邊小聲說。
“為什麽?”
“因為伍德變得很亢奮,訓練更累了。”
“啊,這……”
這當然不能怪我,應該怪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他送了哈利火弩箭的,奧利弗是因為火弩箭才覺得勝算很大的,所以才這麽亢奮的,可不能什麽都賴到我身上,我又不是背鍋俠。
按照他們現在這個訓練強度,他們對戰術應該都掌握得不錯了,還有平時會訓練到的一些小細節,奧利弗應該是知道該怎麽躲避遊走球了,要是最後還要被遊走球撞一下那就太糟糕了。
說起來,已經快期末了,奧利弗就要畢業了,他泡在圖書館的時間也變多了,我去溫室的時間也減少了不少,就為了在他畢業前多跟他待在一塊。
他要畢業了。
每想到這個我的內心就很焦灼,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怎樣,他比我早畢業這麽多,他的眼界會跟我的很不一樣,或許我們都不能忍受彼此——他在前進我還是稚嫩,而因此分開。
沒有人能保證我們是否能一直在一起,我們也不能。
未來還是太多變數了。
跟他待在一起時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這些,悲傷也是不用多說的。
“你怎麽了?”奧利弗問。
在圖書館的一個角落,他複習著草藥的知識,我則無所事事地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著他,他偶爾會從書本中抽出一小會兒看看我。
他注意到了我眼底的不開心。
“沒事,你先複習。”我勾了勾嘴角,說。
“不開心?”他沒有轉回頭去複習,伸過手來輕輕撫過我的臉頰,說。
我點點頭,小聲發出了“嗯”的一聲。
“等我看完這一頁。”他探過身來,在我耳邊輕輕吻了一下,又回去看書。
看完這一本書都行,我的問題畢竟不是他的問題,他也解決不了,我把頭埋進臂彎裏不再看他。
“斯凱達。”
幾陣風輕輕撲上我耳朵,酥癢感把我喚醒,我揉著耳朵睜開了眼睛,看到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奧利弗,以及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
“幾點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奧利弗。
“六點。”
“六點?!你一頁看那麽久?”
“不是……”他否認說,“我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
也許是最近想這些事讓我有些疲憊,我居然在這裏睡著了。
我坐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去吃飯吧?”我說。
“好。”他對我輕輕一笑,說。
隻是短短的一個小睡,不足以讓我因為這一個小睡而回複精神,我吃飯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純粹因為困罷了。
習慣了我在旁邊嘰嘰喳喳,一時間我不說話了,奧利弗卻感覺不太適應。
“你怎麽不開心了?”他問。
“隻是一些小事。”
“有多小?”
我知道他想找話說,但也不是這麽找的吧?
“非常小。”我抬起頭對他笑著說。
他屈起食指,在我鼻梁上輕輕劃了一下。
怎麽突然學我了呢?
看到我愣了一下,他有些愉悅,笑著低下頭去切肉。
“奧利弗。”我軟著聲音叫著他。
一般隻有我不開心的時候才會這樣說話,他也懂,放下刀叉偏過頭來看我。
我卻不敢看他,“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多久?”我小聲說。
他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說:“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無論問誰,都不會有人知道的,更何況當局者迷。
“沒事了,繼續吃飯吧。”我苦笑著說,“我就這麽問一小嘴兒。”
很明顯不隻是問一小嘴。
奧利弗跟我認識這麽久,多少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像我說的那樣低下頭繼續吃晚餐。
直到我們各自回到了寢室,都沒有說一句話。
遇事不決,找阿拉貝拉談談天總能有所收獲。
這是我這四年總結下來的,每次都有用,這次就不一定了,盡管如此,我還是想搏一搏,萬一真的有所收獲呢?
阿拉貝拉跟喬治太恩愛了,我跟盧娜都困了,熄燈要睡覺時她才回來。
“貝爾?”
黑暗裏,我怕吵到盧娜,輕聲叫著阿拉貝拉。
聽到我的呼喚,阿拉貝拉輕手輕腳走到了我身邊,“你還沒睡?”她低聲說。
“還沒。”我借著從外麵照進來的一點微光看她,“你真行,踩著宵禁回休息室,再創新高啊。”
“有點事,就晚回來了。”
我掀開被子,說:“進來。”
阿拉貝拉沒有多問,脫下鞋子就鑽進了我的被窩。
“你不開心嗎?”
這是她進來被窩的第一句話。
都已經了解我到這個地步了嗎?
“有點。”
“不止有點吧。”她一手將我攬入她懷裏說,“你如果隻有一點不開心可不會這麽溫柔哦。”
???我平時很凶嗎?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又笑著說:“開玩笑啦,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不開心。”
“我跟奧利弗相差太多了,他才四年級,他就要畢業了。”我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我的疑慮。
“他跟你說分手嗎?”阿拉貝拉有些驚訝,看著我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吧。”
“沒有。”我搖搖頭,靠在阿拉貝拉隆起的胸脯旁,感到了一絲安慰,“隻是我有這個擔憂。”
“你擔憂什麽?擔憂他因為畢業要分開了就跟你說這個?放心吧,他不會的。”
“為什麽?”
“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奧利弗這麽直,肯定不會因為畢業就跟我分開的,但這不是需要擔心的。
“他要離開學校,會見識更多的東西,眼界大了,我們所認識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阿拉貝拉沒有一絲委婉地說:“是的。”
委婉點不行嗎?
我沒忍住,鑽進她懷裏哭了起來,又擔心哭太大聲會吵到盧娜,隻能小聲抽泣,實在難受。
她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好啦好啦,這樣說吧,他眼界變寬,你也不會原地踏步,我見過的斯凱達可是一直都很,“你連一直都害怕的騎掃帚都學會了,我五年級了我都不會呢。”
“巫師很多很小就會騎掃帚了……”
“巫師很多很小都不知道這麽多草藥。”她說著用指尖輕輕撩起我垂下來蓋住臉的頭發,“你六歲就能認出所有的草藥,這不優秀嗎?”
唔……我……
原來我這麽優秀的嗎!
話,阿拉貝拉又說:“你也知道他除了魁地奇什麽都不認識,所以你盡管放心,他不會有空去看別的女孩子的。”
好像……是這麽回事啊。
我破涕為笑,玩笑地拍了拍阿拉貝拉的肩膀。
哭了一段時間讓我的眼睛有些酸了,挨著阿拉貝拉的舒適感讓倦意爬上了腦袋,我跟她一番小聲打鬧後我打了個哈欠。
“快睡吧,我優秀的女孩。”
她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離開了我的床,還替我蓋好了被子。
“晚安。”我拉住了她的手,讓她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晚安。”她對我笑著說。
果然,不開心的時候跟阿拉貝拉交流是會有所收獲的,幹脆就管這個定律叫……疏解之貝爾心理導師定律,如果阿拉貝拉以後不做製杖師,她去聖芒戈開個心理疏導科應該挺好的。
經過阿拉貝拉的心理疏導後,我每一天都很快樂,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期末眨眼間就到了。
不得不感歎一句,光陰似火弩箭。
一年的努力就為了最後的幾場魁地奇比賽,第一場已經輸了,後麵幾場不能再輸了,哪怕有火弩箭加持,奧利弗多少都會緊張,因為容錯率很低。
我們有火弩箭,我們一定能贏的。
奧利弗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離比賽還有幾天,他就提前緊張了。
我到底不是阿拉貝拉,心理疏導技能還沒點滿,我的心理疏導對奧利弗沒有什麽顯著的成效。
無奈之下,我隻能變出一朵葵百合送給他並告訴他,這是我求特裏勞妮教授占卜的結果,葵百合,代表勝利。
實際我也不知道葵百合在占卜上是否勝利的意思,但葵百合的花語確實是勝利。
從不迷信的奧利弗拿到這枝葵百合後日夜把它種在一個玻璃花瓶裏放在格蘭芬多的帳篷裏供著,說是保贏。
我也不是個迷信的人,但因為害怕失去,我在阿拉貝拉聖誕節給我送的那根什麽都能種的魔法樹枝上養了幾朵梔子花,日夜掛在床頭。
魁地奇比賽終於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到來了,格蘭芬多的每一場比賽我都看得提心吊膽地,我跟阿拉貝拉在拉文克勞的看台上互相鼓勵著才敢去看一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我們喘氣會讓幾乎要投進對方球門的鬼飛球跑偏了。
第一場格蘭芬多的比賽上看著格蘭芬多的得分從0分到10分到20分到30分,到比賽結束的220分,格蘭芬多的人無一不在大聲歡呼,拉文克勞這邊也有部分跟格蘭芬多交好的人大聲歡呼,我和阿拉貝拉就是其中一個。
“多虧了你的葵百合。”一下場奧利弗就對我送的葵百合讚不絕口。
後麵的比賽在我們提心吊膽的觀看下也大獲全勝了。
奈斯!
全都獲勝了,最後的魁地奇頒獎是最激動人心的。
格蘭芬多在眾望所歸下獲得了魁地奇杯。
“我拿到魁地奇杯了!斯凱達,我做到了!”
一聽到格蘭芬多拿到魁地奇杯,奧利弗激動得不行,我緊緊抱著我幾乎要把我勒死了,他歡呼著,眼角閃著些晶瑩。
我踮起腳尖,替他擦拭掉眼角的眼珠。
“我說過你一定能拿到魁地奇杯的。”我陪著他一起笑,說。
“我自己都沒想到!”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
“我早就知道了。”但我還是這樣說,“你這麽聰慧,單憑戰術獲勝幾率都很高,更何況有哈利。”
他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抱住了我,趴在我肩上抽泣。
我從沒見過他咧開嘴笑露出八顆牙齒的模樣,也沒見過他開心得流出眼淚的樣子,總算是在畢業前讓我一齊看到了。
看到他這麽開心,我也很開心,他終於不用再為魁地奇杯而緊鎖眉頭了。
“你想申請哪個球隊?”
“普德米爾聯隊……或者……塔特希爾狂風隊……但這兩個我可能都不太可……”
“嘿。”我拍了拍他,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也一直說拿不到魁地奇杯嗎?”
“我……”
“魁地奇杯都拿到了,沒什麽不可能的。”
他又抱緊了我,好久好久沒有說話。
“謝謝。”
良久,他兀自說道。
“謝我?”
“對。”他放開我,看著我的眼睛,他雙眼中藏著些我讀不懂的情緒——我好久都沒有在他眼裏看到我讀不懂的情緒了,“我應該沒有這麽說過,但是,斯凱達,我愛你。”
????不是,怎麽,怎麽突然表白?!
“斯凱達?”見我久久沒有說話,他輕生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也愛你。
這話我總是跟普魯圖說,我們從不吝嗇表達對對方的愛意,可是……可是我跟奧利弗很少會這樣說呀,這……
“斯凱達?”他又叫了我一聲。
我紅著臉鑽進他懷裏,小聲說:“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