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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一見鍾情惹的禍

  奈何那人是無論怎麽跑也不會跑出郝連玄的視線範圍的,要說也隻能說是不應該就在牆邊聽著他說話。


  那人也不慌張,就是跑得急迫了些,雖說是急迫,但也並未使了輕功甩開郝連玄。


  看著背影,倒有幾分想認識之人。郝連玄如是想。


  一切都在他一把拉住來人之後得到了證實。


  那人被郝連玄這麽一扯,猛地就沒有預備地轉身,長發間明顯的看出她的驚訝,那裙擺揚了揚就又回歸平靜,相顧無言。


  些許片刻之後,郝連玄有些沉聲。


  “怎麽是你。”


  她一下掙脫開了郝連玄,還有小任性的模樣,那精致的小臉上很是憤憤:“怎麽,就不能是我,很意外?”


  就是瓏兒無疑了,此般也是火紅的一身站在郝連玄麵前,除去她的那直來直往的性格,戶籍還會是個小鳥依人的模樣。隻是在這件事上,明明也是已經抓到了她,也是她有錯在先卻還是要理直氣壯。


  這樣的性格讓郝連玄有些不悅,看向瓏兒的時候也是不帶有感情的。


  瓏兒很是不屑地把頭轉過一邊去,說出的話自然還是不像是意識到是自己錯的樣子。


  “你也是知道我是站在門外不久的,既然知道,那又何來的偷聽之說?”


  郝連玄看向瓏兒的目光就更冷了,自打遇見她以來,她要做什麽事情他也就沒管過去,現在看來,是不是自己的不聞不問給了她這般膽量那就無從可知了。


  他一把抓住瓏兒的手腕,舉著到她麵前。瓏兒什麽時候有遇到他這般對待,而且下手還是這般狠心,疼得她冷汗都要出來了,皺巴著眉頭咬唇。


  “疼…”


  “哼。”郝連玄便又是一甩,這種用狠的事,對待女人他還是有些不忍,即使麵前的女子並不是讓他很喜歡。


  瓏兒揉了揉手腕,很是不甘心地看著郝連玄:“你就是這樣,而我隻不過是聽了其間一兩句你就要這般對我。”


  “知道涼棲梧於你來說也不是一般的地位,但這麽對待我是不是有些過分?”


  郝連玄皺眉:“我隻是就事論事。”


  “哼,”瓏兒輕哼出不屑的樣子來,仿佛早就看出來了郝連玄心裏邊的猶豫,“別拿這些話來做借口,他們信,我還會信麽。若不是能親眼所見,他們又怎的知道實際上是這樣的呢。”


  郝連玄竟被瓏兒這番話給噎得好久,事實是有,隻是現在被瓏兒這麽說出來,就是不太想要去承認罷了。


  “是也好,不是也罷,你若問心無愧,為何要跑?”郝連玄突然記起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探向瓏兒的時候多了幾分鷹捕捉獵物的精明來,幽深的眸子裏是無邊盡的漩渦。


  瓏兒這時候總算是有了些酸溜溜的意味來,很是吃味地勉強笑笑:“這個麽,大抵是我是喜歡你的罷,所以還是不願意聽到你說出你對涼棲梧如此上心的話來的。”


  她之所以對涼棲梧一開始不抱有喜歡就是這樣的吧,但是這麽一相處下來,涼棲梧其實除了被郝連玄這般看重之外沒什麽不好,總之相處的時候,也會一起吃酒一切切磋。


  但凡是有能一切喝酒一起切磋都還算是不討厭的吧,可是為什麽當他說出她的名字時候,這一瞬間起就開始討厭到不行了呢。


  歸根結底還是一見鍾情惹的禍。


  郝連玄分明還想再說什麽的,隻是瓏兒這麽明顯的說出了那句“大抵是我喜歡你的罷”,這麽待著似乎氣憤很是凝重,兩個人之間似乎就在那雲之巔,耳邊沒有笙簫隻有風過的聲音,連人的影子都是朦朧的。


  就像是二人在水麵的倒影,雖然是站在一起,中間還是有距離的。


  “我怕是讓你失望了。”


  郝連玄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也就隻有這句話,他再看了瓏兒一眼,就轉身走了。


  瓏兒看著他在空中遠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心還在跳動,卻感覺已經沒有了感覺。


  她摸了摸臉,有些淚眼婆娑。


  “其實你可以不需要那麽快就說的啊…”但是他已經走遠了,這句話又是要說給誰聽的呢,這裏也就隻有她自己了,所以隻能是自言自語吧。


  “她受著歡迎,而我呢,也沒什麽人陪著了,隻有一個疼愛我的哥哥,”她忽的蹲下身來,臉埋在膝蓋上,心裏是痛極了,“涼棲梧,你都有那麽多人了,怎麽單單一個郝連玄你都不能施舍給我呢。”


  她由梗咽繼而轉為嚎啕,這空曠的院子裏也沒有什麽人經過,隻有那有些撕裂心肺般的哭聲在回應著她。


  哭了會她突然胸口一陣鈍痛,這下便吐出了一口血,血被她手托住在掌心裏,顯得格外的紅豔,臉也是蒼白之極。


  她漸漸從剛剛那郝連玄給予的痛苦中醒來,看了許久手心的血,又摸了摸胸口,喃喃。


  “怎麽就受傷了呢?”


  郝連玄原路折回了竹溪館,這路上他一直有心事。


  “大抵是我喜歡你的罷。”


  這句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


  他一拳打在柱子上,緊緊握著的拳頭指尖泛白,因為那在心裏很是惱怒不已的情緒而把唇咬出了血絲,待他反應過來時候,舌頭尖就已經嚐到了血腥味。


  他很是嘲笑地給自己一聲笑。


  “難道還是我不善於表達出自己的情緒的嗎。”


  他對瓏兒,歸根到底並不討厭,隻是她這般爽直,他倒是沒有這樣的氣魄。喜歡,他不會說出來,不喜歡,也是很冷淡。


  旁人還是能看出來的東西他也是看得不太透徹,瓏兒今晚的話倒是有些提醒自己,這也是自己常處於棋盤之中的緣故吧,當局者迷。


  “什麽時候,我也能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呢,不過,”他摸了摸唇,發覺自己嘴角有些上揚卻不是因為開心,“如果,她拒絕了呢。”


  看來還是身邊太多的人來影響他了,現在的他也變得猶豫了,畏縮不前。


  郝連玄理了理自己的情緒,推門進去,看住床上那睡得很是淡漠的人,想著他現在還是拿著一把扇子半掩住嘴,那輕佻的眉毛在向自己傳遞著看笑話的樣子來。


  若是他雪鬱代現在醒著,估計是笑郝連玄的。


  不管怎麽樣,這些瑣事暫且緩一緩吧,總會有時機成熟的時候。


  身處脈岐山的涼棲梧還未踢開鳳玉焯的住處門時候不慌不忙地打了聲極響的噴嚏。


  她搓了搓鼻子:“真是的,誰打我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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