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你在說什麽,什麽感恩戴德什麽要殺的話,莫非,”涼棲梧很不自信地摸摸自己的臉,“莫非你見到了跟我長得很像的人?”
“你少來!”她伸手指著涼棲梧,“妒三娘,你好狠毒的心!”
涼棲梧的表情終於變了,那眼神很是冰冷,看得那姑娘身子又是一顫後那手又收回來護著自己。
今日是第二次,有人拿著手這樣指著自己。
“我話就這麽說在前頭,我很討厭有人這麽用手指著我。”
那姑娘依舊瞪著涼棲梧,那表情仿佛在向涼棲梧示威她就是自己所說的那個人,尤其是涼棲梧此刻的表情變了之後,她更堅信涼棲梧是她口中所說的那人。
“如果我存心要害死你,大可不必先救了你,而是任由你在江上撲救,嗆水,最後很絕望地等你胸腔灌滿水,我就在那岸上看,看著你想要向我我呼救,卻又怨恨,最後嗆不過最後一口氣,沉入江底,魚啃,水淹,哼哼……”
涼棲梧仰天一笑,滿是戲謔地看著那坐在草地上顫抖的姑娘,欣賞著她變換萬千的神色,那姑娘一直是喃喃她瘋了,真是狠毒之類的話。
隨後涼棲梧打了個響指,叫回那姑娘飄遠的思緒。
“而我不是你說的那什麽妒三娘,這樣做與那樣做了又與我何幹?”涼棲梧擺了擺手,背對著她,“這是橋底,雨小了你上去了便是,至於信不信,隨你。”
說罷涼棲梧就邁開步子走開,剛幾步,便聽到身後幾聲很是急切的叫喚。
“等下,你等下!”
涼棲梧回了頭,那姑娘站起來了,神情很是艱難的樣子,她絞了絞衣擺,至於她說了什麽涼棲梧聽得不是很清楚的樣子,似乎是同涼棲梧說對不起。
涼棲梧又折回來。
“這回你怎的又信了。”
那姑娘低垂著頭,很是慚愧。
“直覺上吧,感覺你可信。”
涼棲梧一聽便又要走,按姑娘一急就跑上來拉住涼棲梧的衣角,涼棲梧一低頭,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一看自己的手便慌忙拿開。
“不是的你聽我說,剛剛是我錯怪了你,我以為你是,我以為你是她…..”
涼棲梧深吸一口氣,撇撇嘴,拉她回到了火堆旁坐下,才剛一坐下涼棲梧就當起了長輩的範。
“說說吧,為什麽要從家裏跑出來,而且,你說的妒三娘是怎麽回事。”
她臉上是說不出的驚訝,涼棲梧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來她是逃出來的,原本的話她已經覺得涼棲梧一下就能把自己是女兒身給看出來給震懾住了,這下她剛剛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些追自己的人臉上那種又懼又怕的表情,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你真的不是妒三娘?”
她咽了咽口水。
涼棲梧手長長一攬,麵前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樣一個動作,紗巾飄悠悠就垂在了地上,再回神,愣住了。
麵前的人不是妒三娘,而是比妒三娘還要精致上千百分的女子,若她笑,則妖冶眾生,若她就靜靜地站在那兒,就算是有想要上前去擁著的衝動也會不忍褻瀆,看著她的眼就不舍移走。
“姑娘,這回你可信了我不是妒三娘?”涼棲梧頗有意思地挑了挑眉,看著那姑娘徑自紅了臉。
她愣了好久之後,突然感覺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不禮貌,握著手不大自然地咳了幾聲,再看向涼棲梧之時,覺得自己真的是錯怪了人家,起身致歉。
涼棲梧也還是擺擺手示意她自己也並沒有錯怪,有個放任之心也是挺重要的,隻是對於那姑娘還有些害怕她的樣子有啊麽幾分探究,是怎麽想也是不會知道的了。
“就算您覺得沒什麽大事我還是對不住,我確實是逃出來的。”
那姑娘咬咬下唇,欲言又止的樣子,剛一想要繼續說就又被涼棲梧打斷了。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姑娘家同家裏置氣也是有期限的,你現在回去興許他們沒那麽生氣,玩夠了就回去吧。”
“哎等下。”那姑娘連忙跑上去拉住涼棲梧,涼棲梧看她私有所求的模樣,也是十分可憐,這可憐心也是泛濫得緊,最終也還是停了下來。
“你聽說我,方才你也知道那些人是來尋我的,我是元府小姐,我這逃出來是被逼的,在不逃我就會死的,”她緊緊地拉住涼棲梧,像是有了希望,“你是可以救我的,也是可以救救我們元府的,幫幫我吧。”
她搖晃著涼棲梧的手臂,模樣甚是可憐,要是涼棲梧在不答應,她眼看著就要急哭了。
涼棲梧拉下她的手,往邊上一站,也不說是要幫還是不幫的意思,她就不是好管閑事的主,現如今又要介入別的人的家事,於禮於情她都不應該去插手,可這姑娘這麽可憐巴巴地看著尋得她的答複,這也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回絕她。
“姑娘你看,這是你家家事,怎麽說我都.……”
“不!”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要不是涼棲梧定力好準被她給嚇了一跳,“妒三娘她會殺了我的,她就是個妖精,是個妖怪啊,她想把我殺了再去對付我爹!”
涼棲梧上前攬住她,她因為驚恐全身都十分劇烈地抖動著,在給她順順氣的時候涼棲梧也注入了幾分氣給她順順。
“你別怕,又是慢慢說,我聽著便是了。”涼棲梧安撫著她的情緒,要不是剛剛那姑娘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不然她就以為這姑娘精神有些不大正常了。
最重要的還是想聽聽那姑娘的解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事情。
那姑娘慢慢安靜了下來,但眼裏依舊透露著幾分驚恐了。
“這幾日鎮上的人都在傳著傳言,這個鎮上,有怪物,”她緊緊抓著涼棲梧的手,涼棲梧有些吃痛,“那些人死之前身體是冰冷的,但是一直在走路,完全沒有表情,就算按著的時候雙腳也是一直在走,死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似乎很是享受的樣子。雙耳是已經沒了的……”
說著她往涼棲梧處靠了靠:“有幾個看相看命的人說那是靈魂被抽走了,起初人們不信,但是!那幾個人後來都死了!”
那姑娘看起來很是激動,同時身體也在不停抖索:“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知道!”
涼棲梧眼睛眯了眯。
“妒三娘?!”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