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念也有來過,不過他那一臉警惕而又小心翼翼的樣最終還是躲不過扶咲的拎回。原因是,昨兒他不小心頂了個嘴,被他那玉樹臨風的父君給罰了抄寫《弟子規》,這回也是溜出來的。
不過,看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鳳念會溜出去找誰。
越萌萌是不大可能的了,畢竟他倆天天打著照麵,見麵就是一聲嗨。
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被拉走,涼棲梧的心有一下是很糾的,不過想起他父君也不是個好惹的主,揮揮衣袖表示她也很想念這個小奶包,沒有再多挽留。
過了一陣子,越萌萌便恍恍惚惚地推開了門,那門撞著沉沉響了一悶。
越萌萌拉了一把椅子躺下,手上也多了塊糕點,含糊不清道。
“大人,最近你晚歸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郝連玄也是,你們莫不是背著我和鳳念小俠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就算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好像也不用背著你們吧。
不過,剛剛越萌萌說那鳳念的父君也是晚歸?不過,就算是這樣又與她何關是不是。眼下她同郝連玄與鳳念的關係,嗯,實在是有些曖昧又有些理不清,萌萌那般把兩者攪和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想著如此,涼棲梧欲想解釋的心情也就自動忽略了過去,嗯,有句話說得實在是對,解釋就是掩飾,嗬,她可不想這順了人家的意了變成了當真有的名兒。
“嗯,那我懂了。”越萌萌看著涼棲梧一言不發,突然鄭重地點了點頭。
鬼知道她想象力又豐富到哪裏去了。涼棲梧無語。
“萌萌,你見著那彈琴的連玥公子幾回?”
“彈琴的公子?”越萌萌想了一下,“應該好多回了吧,都是在這裏看到的,倒是沒在別的地方碰到過。興許他是個寡情寡欲的人呢!”
“啊!”越萌萌一陣大驚,“大人你問他做什麽?莫不是你看上了他吧,他是長得好看了些,不過那應該算是個小白臉吧,難道你要拋棄鳳念他爹然後和那什麽連玥公子雙宿雙+飛?!”
一記眼刀飛過去,越萌萌理智了一下,閉嘴。
她嘟噥:“郝連玄可真慘,老婆要紅杏出牆了……”
“你出去。”
“哎呀,我不說了,不說了嘛!”
“門在那。”涼棲梧伸手往後指了指。
“哦……”越萌萌扁了扁嘴,伸手又拿了塊糕,朝嘴裏一塞就蔫蔫地走了。
涼棲梧躺在長椅上繼續賞月,白色的月光很柔和,整個人多了圈神秘,可眼神很是鬆散,不知在想什麽。
夜深,有些涼意,她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也並未發覺自己還躺在長椅上,窗還是大開著的。
很是挺+拔的影子投在木製的地板上,他駐足了會,本是想解了自己的外袍給深眠的女子,最終還是作罷,悄聲無息地繞過長椅,她的身旁,單薄的衾單垂下,她嘟噥了一聲。
男子又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有好一會,終於還是悄聲飛躍出窗口,留下淡淡的熏香味。
她一夜好夢,夢裏有陣柔和的香。
“吱呀”
門被推開,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動作略顯遲鈍與笨重。
涼棲梧是睡著了,可這魯莽的聲音果真是瞞不住一個習武之人,剛一起身擺架勢,忽然愣了。
來人也愣了。
隻見他吞了吞口水,糯生生道:“娘親……”
三更半夜不睡者,小奶包也。
涼棲梧放下手,聲音也緩和起來:“怎麽大晚上的不睡往這兒來了。”
“念兒睡不著,”他發出了一聲不屬於他這個年齡階段的哀歎,“娘親和我家父,噢不是,公子可是發生了什麽,公子一回來就罰我罰得緊。唉!”
“論抄寫《弟子規》也算得是個罰麽,念兒這般年齡總該是獨立了,這般頂撞你父,噢不,公子,這也算得是輕的了。”涼棲梧幽幽躺下。
“這樣啊,”鳳念沉思了下,“果然娘親的心還是向著公子的,這個就是扶咲說的‘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麽,可是公子也不是螞蚱,娘親也不是,噢,我知道了,這個詞還能間接地這樣用!難怪他們總說我不會變通,我哪曉得變通是要這樣的用法才可以的。”鳳念一錘手,恍然大悟狀。
“額,”涼棲梧一陣噎,“念兒,你家公子留你在身邊難道不會覺得會犯哮喘麽?”
“哮喘?那是什麽?”他眨巴了眼睛,一臉的好奇。
他這臉的好奇樣子十分惹人憐愛,於是涼棲梧便頂著危險給他伸出手解釋了般。
“就是,”想詞中,“胸口很悶很難受,想大口喘氣又很難,然後說話也很不順暢,大概就是脖子粗臉很紅就是了,對,就是這樣。”
鳳念疑惑:“公子沒有這樣啊。”
看來郝連玄定力不錯,沒有表現出一些非常人的舉動來。
“一般他都是臉直接黑了。”
……有這樣的兒子估計很折壽吧,不過,哈哈,看來還是鳳念能讓他的臉色有些變化,真棒。
聊了好一會,鳳念便沉沉地睡去了。
也罷,畢竟也隻是個孩子而已,嘮嗑完了便放鬆了警惕,這下睡下去了估計就死沉死沉的了。
“唉,這小奶包。”
今晚便讓予床給他罷,涼棲梧想了想便做出了決定,此刻腦海中便隻顧著想些不知道鳳念的睡姿會怎樣,會不會往她床上流口水,雲雲。
涼棲梧掀開身上的被衾,起身抱起鳳念,朝床那一邊走去,左右看著似乎還缺點什麽,過一會又折回來拿了被衾給蓋上。
坐在床邊,看著沉睡的小奶包,手不知不覺撫上了他的小圓臉。
“真像鳳禰。”
說完也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奇怪,呆滯地拿開手後低頭。
怎麽想法又跑到鳳禰身上去了…
咦?
她不禁疑惑,這被子,她明明記著被子是一直躺在床上的,這下怎麽自己跑去長椅上了?
莫非是她想著些什麽入了神,竟把被子拉去長椅那頭了而自己真真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