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
“臣李萬庠恭賀聖上喜獲龍子!”李丞相麵帶喜光。眾人便響應了起來,紛紛恭賀皇上得了一個龍子。
坐在郝連玄左側的蕭碧巧略顯圓潤的臉上有藏不住的喜色,她懷抱著嬰兒,母愛泛濫,也是有一眼沒一眼地往郝連玄身上飄。
郝連玄不喜不怒,也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臣萬吉,恭賀聖上啊,既喜得龍子,又有皇後娘娘的佳音。”萬吉眼裏雖有不甘是蕭碧巧先得龍子,但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賴,至少也懷上了。
“愛卿無需多禮。”郝連玄舉起酒杯,象征性地一舉。
蕭碧巧見自己的爹爹沒有過來,心下有些焦急:“聖上,蕭將軍呢?”
郝連玄擱下杯子,聲音縹緲:“蕭將軍遠在邊境,而蕭貴妃又為朕添得龍子,朕不甚喜悅,大大犒勞士兵,賞!”
“多謝聖上。”蕭碧巧心中甜蜜極了,起身謝了恩。
坐在右側的萬芩浮靜靜地看了郝連玄,他沒似話中說的喜悅。郝連玄回頭一看,萬芩浮臉上浮起了雲,忙低下頭。
“朕喜添龍兒,便賜一個嘉字,以子為首,郝連子嘉,皇後覺得如何?”郝連玄看向萬芩浮,萬芩浮卻是微微笑了。
“如此甚好,子嘉子嘉,嘉越至上,皇上英明。”萬芩浮微笑。
“皇上英明!”眾人齊聲。
“皇上,臣妾有一事。”萬芩浮猶豫了一下便開口。
蕭碧巧一眼直勾勾地盯住萬氏皇後,生怕她下一句話會說出什麽來,卻沒料到竟是讓她驚訝不已。
“皇上喜得龍子,子嘉又是長子,何不立為太子,臣妾看著子嘉也實為聰穎。”萬芩浮不卑不亢道。
眾人一下平靜。
郝連玄略思索了一番,忽地笑得妖冶:“皇後言之有理,朕便立子嘉為太子!”
眾人一片驚呼:“皇上英明!太子萬福!”
蕭碧巧愣住了,看向萬芩浮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萬芩浮轉頭撫著肚子微微一笑。
郝連鳳禰被派出去親自與胡蠻交涉,自是沒有參與這個宮宴,若是她在,也不會想來參加的,她最討厭奉郝連玄心情不佳,這一日不見著她,便又思念著她一分。
扶咲坐在屋頂上獨自小酌,乾鏡拎著一壺酒坐在他身旁。
“不看一眼麽?”
“有什麽好看的,主子這個綠帽子,倒也是戴得舒服,”扶咲沒有不喜,反倒是舒心,“老子的兒子隨了國姓,又當了太子,日子過得倍兒好,擔心個什麽勁兒,萬氏皇後又是一個難得的賢淑,他們不苦啊。”
扶咲的話沒有錯,既是他的子女,又有主子安排好的路,他也沒什麽愁心的,為主子做事,很值得。
扶咲與乾鏡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一壺濁酒盡餘歡。
宮宴結束後,郝連玄獨自一人去了後花園,他倒是不擔心有誰可以傷他,因為至今還沒遇到可以帶著惡意近了他的身的人。
郝連玄靜默了一會,收起了思念,身上回歸冷漠。
“既是有話要說,何不現身?”
來人一愣,隨即恢複了一笑:“好觀察力。”
郝連玄見是個花白的老者,又見他身上透著一股靈氣便恭敬了起來:“尊者。”
老者讚賞地點了點頭:“年輕人不錯。”
“老朽的愛好很唯一,便是夜觀星象。這星象,自昨年起便是怪異啊,南側一顆莫名星宿由黑轉赤,再由赤轉斑斕,”他了一把捋胡子,“老朽第一回見到如此詭異星象,也不知是福是禍啊,三個月前探得赤氣從南方襲來,此番便是追隨此氣而到這兒來的。”
郝連玄精銳之光從幽深的眸子裏迸出:“尊者不妨明說。”
“咳咳,老朽也好生納悶,明明是隨了這赤氣而來,到了之後反而沒感受到此赤氣的存在。”
“噢?這赤氣,福禍問題,尊者可能點明一二?”
老者笑了笑:“皆有罷,福禍雙生,禍極必福。有緣必會再見。”
那位老者前腳剛走,郝連鳳禰後腳便剛回來,她從郝連玄身後輕輕擁住他。
郝連玄感受到郝連鳳禰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握住身前的小手:“禰兒,我好想你。”
“我也是。”郝連鳳禰靠在他的背,感覺幸福極了。
空中虛無處有道縹緲,正銳利地緊盯著那對小伴侶,忽的明白了什麽,一甩袍便又消失。
郝連玄與郝連鳳禰迅速朝空中看去,兩人目光一緊,又望向對方。他們都感受到了,那抹來自懸空的銳利,也不由得感歎,真是一位強者。
原來,那位老者飛行數百裏後,忽然感覺赤氣又從身後傳過來,便不顧得什麽,運了氣折回去,看到了郝連鳳禰,頓時了然於胸,不過,既然說了有緣還是會再見的,現在還不急於說明一切,那時還是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