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鳳禰自鳳昰國亡後在玄珀國已然待了三個月有餘。
郝連鳳禰歎了一口氣。
“小姐…”木然喚了一聲,“小姐可是在想故國?”
聽到木然的話,郝連鳳禰愣了愣神。想鳳昰國?她會想鳳昰國?
不過,她還是很惦念鳳璉,唯一對她很好的皇弟。隻是,蒼天不作美,在鳳昰國亡的那日,鳳璉執意要陪母妃,被燒斷的黃粱給砸住,沒來得及喚她一聲姐姐便閉了目,那一刻觸目驚心。
郝連鳳禰記住了那一眼,可從此而後,每夜夢魘,無一不是重複的片段……
郝連鳳禰臉色蒼白,她蒙住頭拚命地甩,想把那一幕給甩掉,可偏偏愈加痛苦,最後把頭撞在案上,眼淚簌簌直下:“璉兒,璉兒……”
“小姐!”木然看見主子將頭往案上猛撞,衝上去扯住郝連鳳禰,可郝連鳳禰卻是更加抓狂,一把推開木然,急急吐了口血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夜深。
“嗞…”她摸了摸額頭,那是被紗布給包起來的了,伸手便將紗布拆下。現在碰過去,還是可以感覺到微微的痛楚。
郝連鳳禰赤著腳走到銅鏡旁,看著消瘦的人兒不禁嘲諷。
“誰!”郝連鳳禰當下袖袍一揮喝到,秀眉蹙緊。一雙銳眼直直地盯住黑影晃過的朱窗。
這種感覺,竟是給她很是熟悉,心底也開始焦躁不安來。這氣息,不偏不倚,是來自鳳昰國的。
四個月前。鳳昰國因著內訌,眾多皇室後代已然消逝,金玉輝煌的宮殿內沾染了眾多皇子的血,就連她最喜歡的鳳璉也在她麵前咽了最後一口氣,可是這時,又會是誰?郝連鳳禰拿捏不準。
“出來!”
“禰兒,好久不見。”來人一襲青衣翩然而至,手中把弄著一枚血色碧玉,俊朗而秀氣,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人兒。
不過在郝連鳳禰眼裏,即使再絕色,也無法為她所動。郝連鳳禰眯了眯眼。
“鳳襄。”
鳳襄把玩著血色碧玉,惑人的唇輕啟:“皇妹變了,變得如此不識禮儀。”郝連玄不簡單呐,居然與著鳳禰這個小丫頭一起將鳳昰國將了個軍,乃至覆滅。
“識或不識禮數不需要你來指教!”她知道鳳襄早就有所準備,無論房裏頭怎麽吵鬧,外頭一律是聽不到的。
“郝連玄待你不錯啊,既是國師尊位,又是郝連國姓。嘖嘖。”
鳳襄擺了擺袖袍,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鳳禰知道,鳳襄越是笑,他心底也便是越有把握。
“鳳襄,如果你是來調侃的,大可不必,如果你是為了殺了而來,也無需廢話連篇!”
“嘖嘖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連額頭都滲血了,”鳳襄搖了搖頭,依舊笑意連連,“罪女,你可知罪?”
“不知,何罪之說?”
鳳襄眯了眯眼:“看來你這罪女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鳳襄手中血色碧玉一揮,數道風刃帶著絲絲邪氣朝著鳳禰劈來,郝連鳳禰腳尖略點,整個人順著風刃的氣流翻側,越過八道風刃聚氣迎著鳳襄拍去。
郝連鳳禰手中的聚氣閃爍著血色絲絲,這讓鳳襄很是不解。雖是不解,但也沒大意。
他扯著嘴角一笑:“還有得提升呢。”反手便是一點,迎上郝連鳳禰的一掌。
隻見郝連鳳禰狡黠一笑,便消失在他麵前,隻剩飄忽的笑影。
下一秒,她又悄聲無息落在鳳襄身後,策策一笑:“若是隻把我當作鳳昰國那個巫術三等的皇妹,皇兄便錯了。多重移形。”
鳳襄反應過來時鳳禰已然伸掌,心下一驚便就血色碧玉擋去,因著震懾力,鳳襄被直直拍出幾米遠,黑血吐出。再一看血色碧玉,正以可見的速度皸裂。鳳襄一手托住胸口,眉頭上雖有輕微的皺意,但臉上仍是掛著明媚的笑。
他看著傲立在那兒的女子,她的眉間,有血色氣息縈繞。
原來如此!
他策策地笑了,晃得郝連鳳禰蹙眉。
“鳳襄,你已是第二次死去之人,有何猖狂!”
“哈哈哈,”鳳襄仰頭大笑,“也罷也罷,本王也料想到無人曾告知與你這一事情,郝連皇帝真是把你疼到骨子裏了,”鳳襄一臉認真,“禰兒,郝連玄害了你,你卻還如此護他。”
郝連鳳禰聽聞於此番莫名其妙的話,想他隻是因為自己與郝連玄聯著推了鳳昰國罷了,但是心情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不愉快,似乎是很厭惡提前這番事。
“你走吧。”
“哈哈哈哈……”鳳襄大笑,波光粼粼如細雪紛飛,消失在郝連鳳禰眼前。
郝連鳳禰細細品了鳳襄的話,心底雖是疑惑,卻也是不解的。
郝連鳳禰伸掌聚氣,絲絲血氣縈繞。她蹙眉,這個究竟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