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朕,都在逼朕!”
郝連玄難得的大火,一把把禦書案連著案上的東西一並給掀了出去,深幽的眸子裏迸著怒火。
在場的宮女奴婢們顫栗著跪在一旁,連氣都不敢出,生怕這位帝王一句話就把自己連著家人都要給賜了個死。
“皇上,郝連國師求見。”安公公低頭。
郝連玄揉了揉太陽穴,皺緊了眉頭。
“宣。”
郝連鳳禰暗紅袖袍一揮,示意眾人退出書房,安公公便領著眾人跪安。
郝連鳳禰信步翩然,弓身拾起了地上一本書諫,正欲打開,又想起了什麽便又拿著它放在案上。
“玄。”
“禰兒,”郝連玄若有所思看著她,“若是連你也是來勸朕的,回罷。”
郝連鳳禰一手負在身後,搖了搖頭。因著這一身國師的裝扮,而發髻又高挽,此時的她顯得尤其地冷漠。反倒是這份冷漠,郝連玄恍若被刺了一下。
“出去罷,朕誰都不想見。”
郝連鳳禰握住他的手,將一個小竹哨放在他的手心,暖暖的,從她的手上傳來,直抵郝連玄心底。
郝連玄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小東西,而郝連鳳禰在他晃神的時候已經悄然走開。
深夜。
夏夜蟲鳴。
郝連鳳禰褪下一身朝服,因至寢時,她便省了繁瑣的裝束,隻叫梳妝的丫鬟在頭上盤個小髻,拿隻墨玉竹枝插上,柔發垂腰。她愛竹,就連睡時的紗裙,也都是清新的青竹圖案,白皙的膚色在紗裙裏若隱若現。
郝連鳳禰站在寢宮鳳舞殿朱門處,月色甚好。她仰頭望了望,頓時心情爽朗。今日朝堂之事,似一團陰雲密布住了她的心,可一見如此皎潔的月光,也不由得一舒心。
“不知道玄現在怎樣了。”郝連鳳禰思索了下,抬腳便想出了鳳舞殿,隻聽見木然急急喚住自己,便低頭看了看,蹙眉,她早已換上了一身寢服,這樣出去,總是不太好的,木然說的也有理。
“拿件蓬子給我披上。”
“是,小姐。”
安公公看著郝連鳳禰走到自己跟前,恭敬地請了個安,郝連鳳禰示意他無需通報,安公公微笑回應。
郝連鳳禰輕輕推門進去便看到郝連玄那妖冶的麵上眉頭依舊蹙著,想他晚間連睡眠都很淺。想必是大臣們的上諫讓他為難了。
郝連鳳禰把蓬子褪下,擱在一旁,又把鞋子給脫下後,赤著腳渡至金龍帳旁坐下,伸出手撫了郝連玄的額,靜靜看著他出神。
“禰兒為何還不歇著。”郝連玄嘴唇嗡動,並未開眼。
“想你。”郝連鳳禰把著他的鬢,圈圈地繞著。
“禰兒也知道會想我了。”郝連玄望向她,輕笑,清風縷縷撫了他的發,傾國的容顏耀了她的眼。
郝連鳳禰想起了早朝的進諫,心郝連鳳禰想起了早朝的進諫,心裏的漣漪泛起陣陣。
“玄。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郝連玄看著她,眼神突然暗下去,甚至夾帶著絲絲怒火:“你也要和那些大臣們一路的看法嗎?”
郝連鳳禰搖了搖頭,笑:“怎麽會呢,玄是我的。”
郝連玄身上的凜氣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消了些,抓住她的手,道:“那朕怎麽辦才好。隻要朕還坐在空位上一天,大臣們的目光就不會移開。”
“和禰兒一起走怎麽樣,”郝連鳳禰調皮地眨眨眼,“和禰兒一起,玄就不會再煩心了。”
“笨蛋。”郝連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滿是寵溺。
她站起身,伸手解了自己的一襲寢衣,青色的紗裙順著她的脂色香肩滑下,柔軟一覽無遺。
她笑著看她,如聖潔的孩童。
郝連玄的眸子裏明明滅滅,終是站起身,雙手捧住他的聖潔,在她耳垂一吻。
“禰兒,謝謝你。”
郝連玄噙笑,橫手抱起郝連鳳禰,撥開紗帳便解衣覆上,金龍帳內,一片旖旎。
次日,郝連玄便下了旨意,封重臣萬吉之女萬芩浮為後,封蕭將軍之女蕭碧巧為蕭貴妃,擇日進行封禮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