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渡你過陳橋9

  生日那天是星期五，陳父陳母特意囑咐她早些回來，秦昭點頭答應了。


  一進教室，沈小暖便迎了上來，“小喬，給你！生日快樂！”然後遞來一個淺藍色的口袋，裏麵有個方形的盒子。


  “謝謝，這什麽？”秦昭好奇地問。


  沈小暖嘿嘿一笑，說：“秘密，你現在不能看，回家才能打開。”


  秦昭狐疑地看她一眼，直覺裏麵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她還是許諾回去才打開。


  來到座位，宋渡早已到了，含笑看著她，“早上好。”


  “早上好。”秦昭聲音壓低，故作羞澀道。心想：男主難道不知道她今天生日，所以忘了禮物，還是說有大招?

  但一上午過去，宋渡都沒有其他表示，秦昭不免有些泄氣。


  2518嘲諷她，“看來你魅力不行啊，擁有女主的皮囊都吸引不了男主。”


  “呸！山不來我，我來就山。他隻需愛我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我來。”她聲音深情，把係統惡心得夠嗆。


  “嗬，說不定你連男主百分之一的愛都沒有。”


  “惡毒！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任務完成不了，你也沒有好處吧。”


  2518想反駁，但她實在說的是事實，隻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


  秦昭勾唇，她猜對了。


  這一天就要結束，秦昭沒有收到男主的禮物，失望極了，看來她還要在這個世界停留一段時間。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陳橋。”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秦昭驚喜回頭，就見少年穿著校服站在桂花樹下，夕陽斜照，金色的陽光將少年的身影染成了金色，陽光照不透他漆黑的雙眼，他的手背在後麵，身後樹影斑駁，花香彌漫，讓秦昭的大腦都有些迷糊。


  “你怎麽還沒回去?”


  宋渡輕笑，“等你啊，生日快樂。”


  秦昭心想：果然。她甜甜一笑，“謝謝。”


  宋渡專注地看著她，拿出了藏在身後的東西。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麵有幾個小孔，看不清裏麵有什麽，秦昭的心重重一跳。


  “這是什麽？禮物嗎？”她明知故問。


  “對。”宋渡揉揉她的頭發，心裏一聲喟歎，但他不敢太貪心，很快就收回了手，那種柔軟絲滑的觸感還殘留在手心。


  秦昭興奮道：“我可以現在打開嗎？”不知為何，她感覺男主現在有些肆無忌憚，但這正是她想要的。


  宋渡點頭，“可以。”


  秦昭小心揭開盒蓋，一團橘黃色的小東西映入眼簾，“橘貓！”


  “我可以摸摸它嗎?”


  她的眼睛在夕陽的照射下變成了深棕色，臉紅撲撲的，宋渡有些失神，緩過來後說：“可以。”


  秦昭伸出食指小心戳了戳小橘貓的背，軟乎乎的，她不禁露出一個笑容，眼裏一片暖意。


  宋渡恍然想，或許當初吸引他的就是這樣的笑容，暖暖的，仿佛能溫暖所有。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抓住了，就不會再放手。


  “謝謝，我很喜歡。”秦昭真心實意道，但她突然想起陳母對貓的毛發過敏，她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說：“我不能帶它回去，我媽對貓的毛發過敏。”


  宋渡一怔，“抱歉，是我考慮不周。”眼裏卻閃過了一道光。


  秦昭有些遺憾，又突然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她正要說，就聽宋渡道：“我可以把它養在我家，你想它了就來看，我家的門永遠向你敞開。”


  跟她想到一塊了。秦昭燦爛一笑，“好啊。”


  “你給它起個名吧。”


  秦昭想了片刻，說：“叫憲翼吧。”她在心裏想，以後她每隻貓都要叫憲翼。


  “陳橋同學，有興趣和我在一起嗎?”宋渡突然說。


  秦昭心髒一跳，終於來了，她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好啊。”處於興奮中的她沒有注意，宋渡說的是在一起，而不是戀愛，兩者雖然都有相同的意思，但後者卻有時間限製。


  宋渡眯了眯眼，現在，她屬於他了。


  他緩緩低頭，靠近秦昭，秦昭沒吃過豬肉但見過不少豬跑，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麽，她眼睫顫動，緊張並期待著。終於，一個柔軟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宋渡低聲道：“閉眼。”秦昭臉色通紅，緊緊閉上了雙眼，沒有看見他眼裏瘋狂的占有欲。他小心伸出舌尖，細細描摹著她的唇，從唇縫緩緩探入。


  秦昭緊緊咬牙，媽的，好緊張，初吻啊。


  宋渡察覺到她牙關緊閉，輕笑了一聲，咬了咬她的唇瓣，秦昭吃痛，輕呼一聲，他立即抓住機會，在她嘴裏攻城略池，邀她共舞。


  漫長的吻結束，他們俱是臉色發紅。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味道。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你將會在24小時後回到現實世界。”


  秦昭一愣，隨即大喜，她的第一個任務成功了。現在還有一天的時間，她可以好好道別。


  宋渡把她送到她家樓下，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和憲翼在家裏等你。”


  秦昭微怔，說不出這一刻心裏是什麽感覺，明明清楚這隻是個虛擬世界，但她還是生出了愧疚，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說：“好啊。明天星期六，我來你家找你怎麽樣?”


  宋渡勾起唇角，“隨時恭候。”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秦昭上了樓，從窗戶往下看，發現宋渡還站在原地，似有所覺，他向這邊揮了揮手。


  秦昭也向他揮揮手，不敢多看，她落荒而逃，心裏的愧疚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2518一路沉默，現在才開口，“宿主不用愧疚，這隻是個虛擬世界，他們隻是數據。”


  秦昭頓了頓，說：“唉，我這才是正常反應，要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才不正常，”她頓了頓，“你又不是人，我跟你說這個幹嘛。”


  2518：“……”我做什麽要安慰這個狗東西。它覺得秦昭把自己剝離開，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待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有些奇怪，就像是把自己當成局外人，思考問題也是按照常人該有的想法，而不是自己的想法。


  2518沒有細究，因為秦昭能這樣想對任務有好處，可以免去一些問題。


  秦昭和陳父陳母慶祝完她的生日便回了臥室，打開沈小暖送給她的神秘禮物。


  裏麵是一條灰白色的裙子，但這顯然不是沈小暖神神秘秘的原因。她拿起裙子，裏麵掉出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希望小喬夢想成真！她翻過另一麵，果然，上麵有一排小字：和宋渡第一次約會時一定要穿這條裙子。


  秦昭失笑。


  次日，秦昭接到了宋渡的電話，她往下一看，發現宋渡就站在樓下。秦昭穿上沈小暖送的裙子，跟陳父陳母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宋渡見她跑來，張開手臂，穩穩接住了她，“走吧。”


  來到宋渡的家，秦昭才真正意識到“家世富裕”這四個字的重量，到處都有穿著黑衣的保鏢，看起來有些慎人。


  宋渡為她泡了一杯茶，將憲翼從貓窩裏抱出來，秦昭伸手接住放在懷裏。兩人說說笑笑，氣氛和諧而曖昧，很快便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在秦昭家樓下分開時，秦昭鄭重地說，“再見，宋渡。”


  宋渡微笑，“再見，我的女朋友。”


  秦昭眼睛有些發紅，她連忙轉身，“走了。”


  宋渡在原地看著，沒由來的心慌，他突然大步追上她，禁錮著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去，秦昭僵硬地回吻。


  等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方才分開，秦昭故作輕鬆地說，“怎麽，舍不得我?”


  宋渡的臉埋在她的頸窩，悶悶地說：“嗯。感覺你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秦昭心中一顫，勉強笑道：“怎麽會呢。好了，待會兒我媽他們發現了就完了，快鬆開。”


  宋渡沒動，在她細白的脖頸上廝磨，突然狠狠一咬，秦昭痛呼一聲，他抬頭，深深地看著她，“被發現了又怎樣?反正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嗎？”


  秦昭捂著脖子，在他的目光下連連點頭，心裏哀歎，感覺自己就是渣男，欺騙人家的感情。


  宋渡伸手輕輕撫摸方才他咬的地方，白皙的肌膚上有兩個深深的牙印，周圍有些發紅，他喃喃道：“打上了印記就是我的了。”


  秦昭一顫，感覺現在的男主有些病嬌，她連忙說：“好好好，是你的。”


  宋渡緩緩鬆開她，說：“快回去吧。”他仍停留在原地，秦昭回頭便能一眼看見他。


  秦昭不敢回頭，再次落荒而逃。


  很快，離開的時間到了，秦昭摸著脖子上的牙印，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世界，無聲的說：“再見，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