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係統

  十二點，房間裏很黑，秦昭蓋住被子，呼吸之間手機蒙上了一層薄霧，透過蒙蒙霧氣隱約可以看見手機上是小說內容。


  她的手指在上麵微蹭，便有一小塊字眼露出。“呻吟”、“喘息”、“交纏”……這些讓人入想非非的字詞沒有讓她的表情露出一絲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秦昭退出小說頁麵，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


  她剛剛逃離高三地獄模式，緊張的生活一下子鬆弛下來，在最初幾天大家都如脫韁的瘋狗，但在瘋狂之後，便是無所適從的感覺，不知道該做什麽。在早上也會垂死病中驚坐起，遲鈍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高中已經結束了。


  暑假最開始，秦昭瘋狂熬夜看小說，秉持熬夜一時爽，一直熬夜一直爽的理念，她通宵了一天，結果第二天眼睛通紅，臉色蒼白，險些沒猝死。後來她學乖了，看小說鬆弛有度，時不時看看電視，打打遊戲也不錯。


  但最近空虛感再度襲來，這些小說已經無法滿足她日益膨脹的心，看什麽都覺得沒勁。


  打開言情，全是霸道總裁，打開修仙，全是殺手女王廢材重生，再打開重生，全是打臉……


  秦昭眼珠微微轉動，眼睛有些酸澀，瞪著朦朧的眼睛再看看時間，才十二點多，根本沒有達到她睡覺的正常時間。


  她心裏歎了口氣，將手機鎖屏充電，然後平躺著，看著眼前的黑暗走神。


  “你想過一個充實的假期嗎?”突然，一道機械音從黑暗中傳來。


  秦昭瞪大眼，這、這是……


  聲音還在繼續，“你想成為人生贏家嗎?你想體味人生嗎?”


  秦昭顫抖著聲音，道：“終、終於到我了嗎?你是係統嗎?”


  機械音頓了頓，聲音還是平靜無波，“你怎麽知道?”


  秦昭幾乎淚流滿麵，恨不得仰天長嘯，天知道，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閱盡小說無數，理論經驗爆滿，實踐經驗歸零，她做夢都在想著環遊三千位麵，閱盡千百人生。


  奈何小說是小說，要真穿越重生，整個世界還不崩潰。


  但她每次看到打雷就想，是哪位大能在此渡劫；看到動物，就覺得這是她死去多年的親人重生；看到學校的老樹，就想，或許這樹下有屍體……


  小說裏那麽多穿越重生，她活了將近十八年，就沒遇見過活的。


  如今，聽到這傳說中的機械音，她想：終於來了。


  機械音見她不回答，就自顧自道：“我是係統，可以讓你穿越世界，隻要你答應好好完成任務。”


  聽到這裏，秦昭反而冷靜下來，“你真的是係統?任務又是什麽？”


  雖然她一直夢想著穿越，但理智還是有的，現在的騙子手段高明，她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怎麽跟人家鬥。


  機械音道：“我是不是係統等你穿梭位麵時自然就知道了，任務隻有在你答應後才能告知，你不答應也沒什麽。”


  “我答應了有什麽好處?”秦昭問。無利不起早，她想穿越，但如果沒什麽用處，也沒有意義。


  “在穿越過程中你可以獲得樂趣、生活經驗，完成任務後，我會根據你的表現進行獎勵，獎勵包括錢、形體優化、知識等等。”


  秦昭沉吟片刻，又問：“我穿越的時間與現實的比值是多少?穿越是魂穿還是體穿?穿越的經曆我以後會不會忘記?”


  機械音似乎沒有想到她這麽謹慎，頓了片刻才道：“你穿越的時候現實世界時間基本是凝固的，穿越時是魂穿，受傷也不會對本體造成傷害，每次結束穿越後，我會根據你的選擇進行記憶或者情感刪除。”


  現實世界時間基本凝固?也就是說，她穿越到其他世界哪怕一生，在現實世界醒來可能也不過過了幾秒。而且她可以自行選擇記憶保留，簡直不要太爽。


  秦昭欣喜道：“我答應你。”


  機械音變得緩和，接著，一團柔和的光暈出現在她麵前，伸出纖細的像是水母觸手的光帶，輕輕舞動纏繞著，照亮了整個房間。


  “把這張協議書簽了，合作時間最少三年。”然後一張紙憑空出現。


  秦昭伸了協議，在看到時間時，問：“我可以在三年後再選擇續簽嗎?能不能中途終止協議?”


  “可以續簽，但你不能終止協議。”


  “好吧。”她這才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機械音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聲音有一些急促，說：“我叫2518，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