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可有如此拚命的保護過你的親生骨肉?
時間飛快,轉眼三天過去。
這天,是跟孩子們的分別時間。
早上,四支輕裝從簡的隊伍出現在寒王府門口,領隊者分別是國師、聶澤聿、還有兩位值得信任的將領。
他們各自攜帶的一支隊伍,隊伍裏的人不多,但每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為掩人耳目,一切從簡。
看似簡陋,實則奢華,馬車內,該有的東西都有,孩子們三年來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全都備好。
葉君瀾和宗政寒抱著孩子出來了。
孩子們被一個一個的送上馬車。
葉君瀾不舍得紅了眼眶,“我的孩子……”
國師安慰道:“瀾兒,別哭,你已經是位當母親的人了,要堅強,三年很快就會過去,孩子們會理解的。”
聶澤聿點著頭,道:“是啊,瀾兒,你放心,寒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會怠慢了孩子們的。”
葉君瀾瞧著睡得正香甜的寶寶們,鼻尖一酸,別過腦袋埋進宗政寒的懷裏,悶聲抽泣起來。
舍不得。
宗政寒心疼的擁著她,輕拍後背,同時給國師等人使了記眼色。
“走!”
長痛不如短痛。
立馬離開。
四支隊伍接好了孩子,即刻出城。
出城後,朝著東西南北四個不同的方向離去。
隊伍很簡單,人數少,馬車簡樸低調,一行人出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寒王府。
孩子們剛剛送走,葉君瀾和宗政寒迅速的回到將寒苑,推開門,屋內,搖床上,躺著四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送走了?
不!
之前送走的那四個、並非是真正的。
這裏躺著的四個才是。
“寒,已經備好了。”門外,萬衍東大步走進來。
離開的隊伍已經備好了,人手、行禮、孩子們的吃穿用度,等相關的東西,都已經備好了。
“來人。”宗政寒沉聲下令。
衛風和衛經大步走進來,抱起兩個孩子,萬衍東抱起一個,葉君瀾抱起一個,從寒王府的暗道裏隱秘的離開。
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寒王府,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暗道出口處,一支簡便的隊伍已經在等待著了。
將孩子們送上馬車,由足以信任的四名女性暗衛照料著。
萬衍東坐上車轅,握起套馬的繩索。
“等等!”
葉君瀾快步奔上去,“讓我再看看他們!”
不舍得撲在馬車窗口上,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越不舍,兩隻手緊緊的扣住窗口邊沿,舍不得放開。
多看一眼。
再多看一眼。
以這樣的方式,將孩子們的模樣銘記在腦海。
宗政寒走上前去,“瀾兒,時候差不多了。”
“讓我再看看,再看一會兒。”葉君瀾小聲的哀求。
宗政寒知道她不舍,隻能以別的方式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不是要去請求夜公子有關於養元果種子的消息嗎?隻要我們盡快找到此物,孩子們便能回到身邊,瀾兒,光看是不夠的,得從根源解決。”男人沉聲。
葉君瀾心神微怔,一番話成功的進入腦袋裏。
對!
寒說得對!
她太感性了,沉浸於感情裏,卻忘記了正事。
隻要找到此物,救了孩子,還擔心會沒有與孩子們的相處時間嗎?
葉君瀾正起臉色,“風兒,華兒,絕兒,代兒,你們放心,你們不會離開太久,娘一定會讓你們盡快回來的!”
她握緊雙手,心神堅定。
“很快,一定很快!”
宗政寒環著她的小手,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同時給萬衍東使了個眼色。
萬衍東拿起馬鞭,“寒,王妃,請放心,寒已經做好了周密的防護,孩子們在神醫穀會很安全,我一定會竭盡所能,醫好他們。”
“告辭!”
語罷,揮起長鞭,駕駛著馬車離開。
葉君瀾的目光追隨著馬車而去,追了很遠、很遠,直到馬車的影子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直到看不見了,還舍不得收回目光。
孩子們離開了,她的心仿佛空了一塊。
同時,她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城郊,荒郊,不知名處。
一支隊伍正在有條不紊的行進著。
國師坐在馬車內,懷裏抱著個孩子,不時的伸手逗弄著他,逗得他咯咯笑,為路途上的乏味平添了幾絲樂趣。
國師正逗著孩子,馬車卻突然朝前猛衝一下。
“嘶!”
他整個人朝前摔去,下意識護緊懷裏嬰孩。
馬車劇烈的晃了幾下。
哐哐哐!
好像是車輪撞到了什麽東西。
顛簸了數下,好好不容易平穩下來,國師掀開簾子,望去,“怎麽回事?”
馬車外,是隨行的十二名侍衛。
十二人不答話,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車上,馬車受驚的走動著,他們卻絲毫反應都沒有,僵硬的像一具屍體。
國師察覺不對勁。
果然……
下一秒,十二名侍衛紛紛從馬車上倒了下去,笨重的摔在地上,已經咽了氣。
不遠處,一道淩厲的黑影閃身而出。
不好!
國師立馬抱緊孩子,想驅趕馬車,卻發現套馬的繩索斷掉了,他不得不下了馬車,提步就跑。
唰——
黑影一閃,瞬間站在了他的麵前。
國師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黑巾遮麵,瞧不見男人的臉,但這雙眼寒到了極點,冷冽如冰。
“來者何人?”國師警惕的問。
男人緩緩抬起手,銀色的利劍指向國師。
兩秒後,劍尖緩緩向下,指向國師懷中的嬰孩。
“想要活命,便把他交給我。”男人嘶啞陰冷的聲音,聽不出年齡,更聽不出音調。
國師沉下目光。
雖說懷裏的娃娃並不是瀾兒的親生骨肉,但也是一條鮮活無辜的性命。
他收緊雙臂,穩穩的抱緊孩子,突然衝著某處道:
“救命!”
話音剛落,他將四枚古銅錢擲向男人,轉身便跑。
男人側頭時,眼角不慎被一枚古銅錢劃傷,差一點兒就傷到了眼睛。
望向跑到十幾米開外的國師,他冰冷的眯了眯眼,閃身眨眼逼至,一掌拍得國師摔倒在地。
揚起長劍,冷冷刺去。
國師趕緊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住孩子,頗有以命相護的架勢。
男人看到這一幕,手中的劍突然懸在半空中,沒有再落下。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突然情緒不明的問:
“你甘願用命護著一個與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當年,可有如此拚命的保護過你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