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我教不好,過繼給你當兒子?
“且慢!”
葉君瀾抱著孩子,上前三步,擋在綠衣丫鬟的身前。
有她在,誰敢動她寒王府的人?!
葉君瀾冷視太後,語氣很冷:“太後娘娘不知此事前因後果,便草率下令處置,未免有失公允?”
太後皺眉。
寒王妃這是什麽語氣?
跟誰說話呢?
葉君瀾護著王府丫鬟,絕不退步,事關寒王府的利益與孩子的安危,即便對方是太後,她也不會讓步。
“蟹蟹,你來說說此事原由。”
綠衣丫鬟名喚蟹蟹,半月前,寒王大婚時,她以命護寒王妃,後被調到將寒苑內伺候著。
蟹蟹跪在地上,紅著眼眶哽咽道:
“王妃娘娘,還好您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曦公主就要把小世子捂死了!”
“她想捂死小世子,再嫁禍給奴婢,還說要教一教奴婢什麽叫做人心險惡。”
宗政曦雙眼微睜:“你胡說!”
她直起身來,表情憤怒:
“寒王妃,你聯合婢女,來陷害我,我知道,那天攪擾了你與九皇兄大婚,是我不對,可你縱使心生怨恨、也不該拿孩子的性命來開玩笑呀!”
她指著葉君瀾,怒到了極點:
“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狠心歹毒的母親!”
蟹蟹忙道:“太後娘娘,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曦公主自導自演。”
宗政曦冷笑一聲:“此乃慈寧宮,我敢行凶?再者,我是孩子的皇姑姑,我會這樣做?”
她望向太後,忙道:
“皇祖母,您看我的手。”
手腕上,血肉模糊。
再看蟹蟹的嘴邊沾著血,很明顯就是她咬的。
“還有地上,您看,您送給大世子的佛珠被寒王妃扯碎了,她分明就是不將您放在眼中啊!”
太後扭頭看去。
地上,佛珠的線斷了,深褐色的珠子掉了一地。
這裏滾一顆,那裏撒一顆,跟隨了她幾十年的佛門聖物被這樣糟蹋,她對孩子的一片好心與期望,仿佛被扔在了地上,肆意踐踏。
“寒王妃!”
太後抬頭,眼中已有怒意。
蟹蟹趕緊解釋:“這是曦公主扯落的,奴婢親眼所見,是世子掙紮的時候,曦公主扯的。”
“閉嘴!”太後不可能相信一個奴婢的話。
“竹寧,你來說。”
立在一側的竹寧猶豫的張了張嘴:
“方才,老奴尋了奶娘過來時,就瞧見……瞧見……寒王妃一腳將曦公主踢出去七八米……來不及多瞧,就趕緊來向您匯報了。”
太後怒極反笑。
嗬!
所有人都有可能撒謊,但竹寧跟了她大半輩子,她相信竹寧的話。
“寒王妃,事已至此,你難道還以為哀家在冤枉你嗎?”太後用長輩的口吻訓斥道,“你就這麽容不下曦兒嗎?”
今日,若非她及時趕來,她慈寧宮還不得發生命案?
蟹蟹急著想解釋什麽,但被葉君瀾用眼神壓下了。
“既然太後如此認為,那便這樣認為吧。”葉君瀾冷淡的語氣。
太後微氣,“如此說來,你承認謀殺親生骨肉了?你這個母親是怎麽當的,他們可是皇室血脈!”
葉君瀾表情淡淡:“哦,他們首先是我的孩子,其次才是皇室血脈,我生的娃,我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你!”太後氣死。
宗政曦趁機火上澆油:“皇祖母,您看,寒王妃故意挑釁您的權威,您最好是把孩子接進宮來撫養。”
她哪怕是受了傷,也一刻不閑著,壞主意是一個接一個。
“蟹蟹,叫衛經進來,把孩子們先帶回去。”葉君瀾命令的語氣。
宗政曦瞪眼:“你敢!你敢動皇祖母的小曾孫!”
葉君瀾倍感好笑。
嗬。
她是母親,她不能?誰能?太後?又不是太後生的娃。
“還不快去?”
“是!”蟹蟹底氣很足的應了一聲,站起身就往外走。
不一會兒,四個孩子就被安全的抱出宮了。
太後生氣,“寒王妃絲毫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你還年輕,太驕縱並不是一件好事,哀家現在很擔心你能不能教育好四個孩子。”
葉君瀾回了句:“臣妾教不好,不如過繼給太後當兒子?”
“你,你!放肆!你!你……”
太後指著葉君瀾,氣得是手指頭發抖。
她今年都六十一歲了,早已過了生育的年齡,寒王妃這樣說,無疑是在侮辱她。
“你給哀家滾出去,跪著,跪著!不得了了你!以為生了四胞胎,尾巴就能翹上天了嗎,給哀家跪著!”太後氣得嗓子都尖銳了,“竹寧,盯好寒王妃,不得哀家點頭,不準起身!”
葉君瀾二話不說,往外走,掀開衣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太後氣得回了佛堂,再待下去,她一定會被氣得短命二十年。
殿外。
葉君瀾筆直筆直的跪在那裏,目視前方,腦中思緒飛轉,回憶著以前看過的醫書,快速尋找著對孩子有利的醫理。
正想得認真時,宗政曦來了。
她包紮好了傷口,額頭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得像木乃伊,但這樣絲毫影響不了她囂張的氣焰。
她昂著下巴走來,頤指氣使:
“葉君瀾,被人冤枉的感覺很難受吧?明明知道真相,還不被信任,這種委屈,這種無力感,會不會讓你憋屈的想殺了我?”
她吹著指甲,笑嗬嗬的:
“當然了,你也不能殺了我。”
她像一隻花孔雀,尾巴翹到了天上。
“我可真喜歡瞧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呢。”
葉君瀾抬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我要太後的信任幹什麽?”
她入宮來,隻有兩件事。
一,把孩子們安全的帶回去。
二,教訓宗政曦。
“太後很疼我,她相信我說的話,縱是我捂死了孩子,嫁禍給那個丫鬟,你也奈何不了我的。”宗政曦笑得得意,“隻是可惜了,你要是再來晚一會兒,我就能幹掉你的崽了。”
葉君瀾不明白,宗政曦年紀小小,內心怎能如此的陰暗?
她突然問:“方才那一腳,沒有踹疼你吧?”
宗政曦愣了一下。
她正在刺激葉君瀾,葉君瀾怎麽沒生氣,反而這麽冷靜?
她有點兒懵:“你什麽意思?”
“我瞧你這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是病得太輕。”葉君瀾慢條斯理的揉著手腕,“你過來些。”
“你幹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