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不要過程,隻要結果
一來就問罪,她自然是不能承認了!
“九皇兄,此事有誤會。”宗政曦解釋,“雖然是我誤殺的江柳,但其實……”
“本王隻要結果,不要過程。”男人冷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那就是她殺的。
宗政寒隻認定這一點。
有這一點,便夠了。
宗政曦怔了一下,寒王此言何意?難不成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江柳,怪罪在她頭上不成?
一旁,皇後出言圓場:
“說起昨晚之事,這……本宮當時不在場,實在拿捏不準輕重,也不知具體過程,更不明白三更半夜裏,葉公子為何會在林深處,還持劍要殺曦兒。”
看似中肯的一番話,實際上正指責葉君瀾。
嫌疑最大者,正是葉君瀾。
宗政曦在外麵,是因為餓了,出去夜獵,廚房的僧人可以為其作證。
那麽葉君瀾呢?
大晚上的,好端端的,不在屋裏睡覺,跑出去幹什麽?
這不是很明顯的懷有異心麽?
皇後不跟葉君瀾計較,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宗政曦順著皇後的話往下說,
“母後……”她看見葉君瀾那張冷冰冰的小臉,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往皇後的身後躲去,“母後,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曦兒好怕。”
她扯著皇後的衣袖,膽怯的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曦兒能夠見到今天的太陽,多虧母後昨夜來得及時,要不然曦兒就,就……”
說著,眼眶就紅了。
她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令皇後心疼的抱著她,低聲不斷的安慰著。
母女二人:妥妥的受害者。
葉君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再待下去,她一定會控製不住脾性暴走的,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麽迫不及待,那麽咬牙切齒,那麽恨不得……
恨不得將長長的破曉劍,往這二人身上紮出一百零八個血洞!
“我先走了!”
她冷淡說完,拔腿離開。
宗政寒給暗處的衛經掃了記眼色,衛經會意,暗中追隨出去,保護葉公子,宗政寒則留下來善後。
天亮了。
昨夜發生的事情逐漸被發現挖掘。
江柳之死,令祈福不能再繼續進行。
宮中來了人,將皇後、曦公主、五皇子等諸位接了回去,同時留下命令,昨夜之事,不準任何人往外說,神廟的僧人們不敢多言一個字。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都。
……
帝都。
皇宮。
皇後攜帶著一對兒女,剛剛踏入宮中,便收到了皇上的傳召,行至半路,便轉換方向,去往禦書房。
禦書房。
進入。
一股子沉冷壓抑的氣氛迎麵撲來,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似的,抬頭便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端坐在龍案後,雙手撐著桌沿,微垂的目光格外陰沉。
男人不怒自威,生來自帶氣場。
皇後跟宗政曦福身行禮。
她們微欠著身子,卻良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久了,難免會覺得有些不適。
宗政曦眼角餘光悄悄瞥去。
驚!
這一瞥,就對上了父皇那雙陰戾到極點的眼睛,那眼中的冰冷,是她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的。
嚇壞了的宗政曦嘴角一扁,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父皇!”
嗚——
她撲了上去,還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往前爬了三四步,抱住皇上的大腿,汪汪大哭起來:
“曦兒差點就見不到父皇了,哇!”
她惡人先告狀:
“父皇,您是不知道昨晚的情況是有多危急,葉君瀾拿劍追著我刺,凶狠的要殺死我,若非母後與護衛們趕到及時,曦兒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說完,泣不成聲。
皇後心疼極了,抽出了小手絹兒,默默的擦拭著眼淚。
提到昨晚,別說有多嚇人了。
美麗成熟的貴婦人默默無聲的掉眼淚,那想強忍著、又忍不住的樣子,是個男人瞧見、心都要碎了。
皇上板著一張陰沉難看的臉,盯緊那抱住大腿的少女,迫人的目光幾乎要看破她一切的偽裝。
目光犀利如鷹。
自帶刀子。
宗政曦哭著哭著,被這種眼神弄得心裏發毛,一點兒底都沒有。
她覺得心裏涼颼颼的,並且感到害怕,
“父,父皇……”
這還是她第一次麵對如此嚴肅、陌生的父皇。
宗政曦有點兒怯生生的,求助般的眼神看向皇後,
“母、母後,您替曦兒說句話呀母後!”
皇後無聲的擦拭著眼淚,開口時,聲音沙啞:
“曦兒,你難道不知曉你父皇的性格嗎,他認定的事,誰能夠改變……既然他覺得你有罪,你就認吧,即便你不想認,寒王殿下也會想方設法使你低頭的……”
宗政曦聞言,絕望的癱坐在地上。
她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為什麽?”
她嘴裏喃喃,
“分明是葉君瀾嫉妒江柳,暗中殺害江柳被我撞破,我為了自保,不小心刺死了江柳,這難道是我的錯嗎?難道自保也有錯嗎?”
難道她就應該乖乖的站在原地,等死嗎?
難道她不可以還手嗎?
說著說著,宗政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猛然抬頭:
“父皇,為何江柳為了自保、可以誤殺朱小姐,而我就不能為了自保,誤殺江柳?”她理直氣壯的問。
皇上抿緊了嘴,陰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緊了宗政曦。
這件事情,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葉君瀾會暗殺江柳?
這不可能。
此事必有貓膩,宗政曦沒有說實話。
皇上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質問:
“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葉君瀾意圖殺害江柳?又有什麽證據能夠自證,你不是故意殺害江柳?”
宗政曦怔然。
父皇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我跟江柳無冤無仇,我怎麽會殺害她!而葉君瀾是因為喜歡寒王,嫉妒江柳,才會痛下殺手!”她扯著脖子,不服氣的吼。
皇上威嚴的聲音更大:
“可你也去參加了選妃大會,你對寒王心懷不軌,換言之,你也有嫉妒江柳的嫌疑!”
“我……”
宗政曦張嘴,卻陡然哽住了,
“我……”她啞然。
頂著男人那雙銳利的注視,她似啞了般臉紅脖子粗的,
“我是公主,我怎麽會將江柳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