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宗政寒的家法
……
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從中午的時候,下到了傍晚,雨停了後,天邊還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夕陽,灑射著暖橘色的餘暉。
豆豆趁著小雨買來了兩把油紙傘,
“爺,雨停了,咱們回去吧?”
葉君瀾拿起一把傘,
“你先回去,我還有……阿嚏!”
突然一個噴嚏打得是又響又亮,還冒了一個鼻涕泡泡。
“……”有點尷尬。
“爺,您著涼了?”豆豆用手背摸了一下葉君瀾的額頭,“媽耶,好燙!”
葉君瀾覺得腦袋有點兒沉重,恍恍惚惚的,還有些提不起勁兒。
她想要往外走。
剛走兩步,腿軟的扶著牆。
“爺,咱們快回去吧,要是風寒加重了那就糟糕了!”豆豆攙著自家爺的手臂,小小的身體裏裝著大大的力氣。
扶著人,走得飛快。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葉君瀾其實打算去錦瑟山莊的。
沒想到在店鋪裏幹坐兩個時辰,把自己給弄發燒了。
寒王府。
回到屋子,葉君瀾虛軟的爬上床,豆豆跑去找萬衍東。
“豆豆。”葉君瀾叫住了她。
“爺,怎麽了?”跑到門口的豆豆回頭。
“你讓管家找個人去一趟錦瑟山莊,看看楊景晗在不在,現在就去,並且要第一時間將消息回給我。”她撐著腦子裏的眩暈感,非常認真的強調這件事情。
豆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乖乖去辦。
“我曉得了,我現在就去!”
先去通知萬公子,再去找管家。
萬衍東前腳剛到,宗政寒緊隨而至。
“怎麽回事?”男人大步走來,神色隱隱的陰翳,一襲墨袍下、似乎裹挾著寒氣。
躺著的葉君瀾連忙擺手:
“憨憨,別擔心,我沒有被人欺負!”
宗政寒行至榻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亂亂的頭發,蒼白的嘴唇,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霞,單薄的身子,眼中虛弱的沒有神采,像一朵焉了的小花。
“所以,你親手將自己搞成了這副德行?”低冷的語氣,森森冒寒氣。
葉君瀾:“……”
咳!
感冒嘛,這是天災。
天災不可擋啊!
她也不想將自己弄成這樣的。
她心虛的低下腦袋,手指戳著被子上的大紅大紫金元寶繡花。小聲嗶嗶:
“有一句話不是說,人可以戰勝所有人,但唯獨戰勝不了自己……”
男人陡然凜冽的一記目光掃去。
空氣似霜凍!
葉君瀾嚇得脖子一縮,話到嘴邊不敢再吭聲了。
萬衍東站起身來,道:
“寒,我已經替葉公子把過脈了,應該是今日突降大雨,她受了輕微的風寒,服用兩貼藥便可痊愈,沒有大礙。”
葉君瀾聽了這話,驕傲抬頭。
看吧!
她哪有把自己搞成狼狽的模樣。
她今天一口氣揍了二十幾個人,老舒暢了!
宗政寒一記眼神看向她。
“……”少年縮起脖子,乖乖聽話。
萬衍東看診過後,去煎藥了。
屋子裏,留下兩人。
好安靜。
安靜……
葉君瀾覺得自己要被訓斥一餐,因為她以前答應過宗政寒,不會把自己弄受傷,也不會讓他擔心。
好吧。
她已經做好了接受教育的準備。
“難受麽?”頭頂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葉君瀾愣愣:“??”
抬頭看他,微張開嘴巴,一副呆呆的樣子。
宗政寒折身坐在床沿,“燒傻了?本王問你身子難受麽?”
葉君瀾愣愣搖頭,再愣愣回話:
“不難受。”
男人抬起手掌,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見正常,便放心。
葉君瀾看著他,試探般的問道:
“你……不生氣吧?”
“本王生什麽氣?”語氣淡淡。
“!!”
奧耶!
奧耶耶耶!!
葉君瀾心裏的惶恐一掃而空,高興得手舞足蹈,既然不會收拾她,那她就興奮的開始劈裏啪啦了:
“其實我也不想感冒的,還不是因為今天突然下大雨,我又沒帶傘,搞得我在外麵待了那麽久,還沒帶衣服,可把我給冷的喲!”
“還有啊,我今天教訓了一群不長眼睛的小兔崽子,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憨憨,你看我這臉,圓圓的,小小的,美美噠,是不是長得有點太好欺負了?”
說起話來,她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四濺:
“憨憨,我要當帝都小霸王,打得他們都跪在地上,喊我爺爺……哎呀!”
咯嘣一聲。
男人的食指敲在她的腦門上,疼得她抱住腦袋淚汪汪。
二師兄敲她。
憨憨也敲她。
什麽臭毛病,得改!
宗政寒冷冷的瞥著她,“渾身上下到處是傷,還想折騰?”
葉君瀾不服氣,扯著脖子喊:
“我哪裏上下是傷了,哪有這麽嚴重!”
“雖然我手肘傷了,但這不是在敷藥了嗎?雖然我食指傷了,但這根本不影響我的生活,雖然我感冒了,但是我吃了藥就會好,你看,我手好腳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宗政寒冷眸,都已經挑出了這麽多毛病,還說自己很好?
不將自己折騰殘廢不罷休?
“即日起,至你的身體徹底痊愈前,不準離府半步。”他強硬的下達命令。
葉君瀾雙眼微睜:
“我不!”
她還趕著去看楊景晗呢。
“我又沒有大毛病,我可以跑跑跳跳,我要出去,我……”
“嗯?”沉冷的一個嗓音從喉嚨裏溢出,沉沉的,森涼的,好像一把無形的刀子,架在了葉君瀾的脖子上。
涼颼颼的。
並且強勢,命令,不容置喙。
男人語氣冷硬:
“若敢擅自出府,家法伺候。”
“……”
你霸道!
你可惡!
你囂張!
你不講道理!
葉君瀾兩個手抓緊被子,生氣的要反駁,就對上了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
話到嘴邊,被硬生生的扼住了……
氣,氣,氣勢不能輸!
葉君瀾抬起下巴,
“宗政寒,你以為我怕你啊!你說,你們家家法是什麽,我看看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受得住,就跑。
受不住,就乖乖待著。
用最強硬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宗政寒語氣淡淡,“本王的家法,祖傳打狗棒。”
“??”
葉君瀾撓頭,“丐幫?”
“你祖上是丐幫的?”
突然興奮,“哇塞,宗政寒,你們的祖先難道是白手起家,農民起義的那種?”
“打比方說這個國家統治者非常暴戾,百姓叫苦連天,這個時候,當當當當,你的祖先手持打狗棒,閃亮登場,帶領著辛勤的勞動人民反抗壓迫,農奴翻身把歌唱,推翻舊君主,建立新國家,開啟新紀元!”
越說越激動。
腦袋裏,已經腦補出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奪權大戲。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
“瀾兒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