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那個狗男人,菜裏下毒!
葉君瀾擼起袖子、兩手一伸。
看,重傷!
兩隻手腕上,被麻繩捆綁勒出的印子還沒有消掉,緋紅色的綁痕勒的很深,與周圍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白、一紅,好生刺目。
明明隻是一點點皮外傷,在她那嬌嫩的肌膚上,卻像見骨之傷般嚴重。
宗政寒看見,墨眸微凝。
張博武看見這‘重傷’,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上來。
這是重傷?
葉君瀾活蹦亂跳、跟隻猴似的。而他的寧兒此時躺在床榻上,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動彈不得,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那真是真正的重傷!
“葉公子,你強詞奪理!”
簡直欺人太甚。
葉君瀾冷笑,這可是他的好兒子雇人綁架她、麻繩勒出來的傷。當時,要不是白羽及時趕來,還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欺人太甚者到底是誰?
“你昨日並不在茶樓,怎知我是一派胡言?”她質問道。
張博武冷聲道:“昨日茶樓內,很多人看見你帶著白羽,一同離開,那白羽極聽你的話。不是你傷人、還會是誰?”
這是什麽道理?帶著白羽,就是她的錯?
葉君瀾走上前一步,逼人的目光筆直的盯著他,
“張大人,我問的是你可有看見我動手傷人,而不是你所謂的臆想症。”
張博武震了一下,葉公子走近的刹那,他似乎從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迫人心神的氣息。
這個葉君瀾不過十五歲罷了,還是個沉迷男色、胸無點墨的草包,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等魄力之氣?
他穩住心神,道:
“我雖然沒有看見,但事實很明顯,八九不離十。”
今日,別想賴賬。否然,他就找到國師府去。再不然,上書皇上。
葉君瀾從容不迫的勾唇、笑了一聲,糾正道:
“我打人是假。而我救人是真。”
“誰看見了?”張博武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義正言辭的反問道,“誰能替你作證?誰看見你救人了?”
他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一個人能證明。
葉君瀾也不著急,突然扯開嘴角,露出兩排又白又整齊的小牙齒:
“嘻嘻,我騙你的。”
“……??”
張博武愣住,實在沒想到這麽嚴肅的話題下,葉君瀾突然笑嘻嘻?
葉君瀾笑的開開心心、可可愛愛,拍著老人的肩膀,教育道:
“張大人,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你看,你沒看見我打人,而我也沒有救人,我們不正是兩清了嗎?”
張博武:“??”
旁邊的一幹眾人:“??”
葉公子這話聽起來、怎麽好有道理的樣子??
一個沒打,一個沒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張大人突然跑過來興師問罪,這不擺明了在誣陷葉公子嗎?
“好了,這一大早上的,真是辛苦張大人你白跑一趟了。寒王府沒你什麽事了,快去其他地方,替令郎抓凶手吧。”
葉君瀾落落大方的不跟老人家一般計較,“豆豆,送客。”
“欸,好!”豆豆響亮的應了一聲,“張大人,請。”
‘扶’住張大人的手臂,還算恭敬的把人‘請’出去了。
張博武走出寒王府,還是一副懵逼的樣子。葉君瀾好像沒有說錯?可他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寒王府,前廳。
葉君瀾解決問題,聳了聳瘙癢的後背,難受的站不住,跑回小破院了,留下一幹眾人。
萬衍東訝異極了,葉君瀾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方才說話時,可謂是一套接一套,把張大人給套進去了,直到離開,也沒反應過來。就連他也回味了良久,才明白葉君瀾這是在玩文字遊戲。
他掃了眼主位之上,靜坐沉眸的男人,暗歎一聲。
本來還想讓寒幫幫葉君瀾,製造好感度。沒想到這葉君瀾、真是不容小覷呐。
小破院。
葉君瀾踹開房門,衝到床上,難受的打著滾,後背往那冷冰冰的牆上用力蹭。
好癢!
“爺,您怎麽了?”豆豆送走張大人,走回來看見自家小爺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
“啊!豆豆,快過來幫我抓一下,我的背好癢。”從昨晚半夜就開始癢了,但昨天太晚了,她不想吵醒豆豆,才沒有說。
她趴在床上,反著兩隻手把衣服往上扒拉。
唰!
衣服掀開一看,那嬌嫩的後背上,布著一大片紅色的小點點,還有被指甲抓出的血痕,布滿整個後背,看起來觸目驚心。
豆豆嚇壞了,“爺,別抓,都抓花了。我馬上去找大夫!”
說完,趕緊往外跑。
葉君瀾實在是忍不住瘙癢,翻著手臂唰唰唰的抓,難受的哼聲從嘴角不斷的溢出來,痛苦的像是一隻在低低喘息的貓兒。
昨晚從前廳吃好飯回來,後背就一直瘙癢難耐,那個狗男人、該不會是在菜裏下毒了吧?!
與此同時,某人嘴裏的那個狗男人,就站在小破院外。
一牆之隔。
宗政寒破天荒的走到這裏,反應過來後,眸子陰沉的很難看。男人負在身後的右手裏,握著一隻白色的雕花白茹小瓷瓶。
他的腦中總是閃爍著少年撩起袖子、露出兩隻手腕的畫麵。
緋紅的傷口勒的很深,已經紅腫。
可此事與他何幹?他來這裏作甚?
男人握緊瓷瓶,薄唇冰冷的抿成一條直線,轉身就走。可少年那張嬌俏、生氣、暴躁、狗腿的臉龐又在腦中浮現。
——王爺,這是葉公子給您送的藥。
——王爺,這是葉公子送給您的燒烤。
——你竟然偷看我洗澡!
宗政寒閉上眼眸,這瓶藥、算是回報這廢物上次的贈藥之恩。
想罷,他踱步踏入小破院,行至廂房近門時,聽到一陣痛苦的嗚咽聲,抬眸看去,抬起的步伐陡然震住。
廂房內,少年趴在床榻上,衣裳高高的撩到肩胛的位置,露出通紅一片的後背,小腰纖細,那條深深的脊柱溝從上肩蔓延而下,緩緩滑至尾椎骨,在白皙的股溝裏消失不見。
這一幕,深深的映入男人眼底,那雙素來沉穩平靜的眸中蕩出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