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個狗男人饞她身子
這一回,是真的暈了!
當宗政寒與萬衍東來到小破院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
葉君瀾躺在床榻上,沉睡不醒,頭發如雞窩般淩亂,眼瞼黑的如同大熊貓,睡的嘴巴大張、脖子歪,口水流,像是遭電擊似的。
豆豆趴在床邊,汪汪的哭:
“爺,您醒醒啊!您腫麽遼!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才可怎麽向老爺交代!”
爺真的好可憐啊~
這幾天下來,連日刺繡,眼睛都沒有合一下,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從小到大,爺哪裏吃過這樣的苦!
他又心疼又擔心,哭的好傷心。
萬衍東眉梢一挑。
成了!
他看了宗政寒一眼,隨即大步上前,手掌一翻便躍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別急,讓我來看看。”
萬衍東乃是江湖之上、鼎鼎有名的神醫穀穀主,自幼研習醫術、師承高人,年僅二十二歲,一襲醫術便以出神入化,擁有醫死人、肉白骨之美名,但凡經過他手的病患,沒有一個不好的。
豆豆擦著淚,哽咽的讓開兩步:
“有勞萬公子,我家爺怕疼,您可千萬要輕點。”
“放心,‘他’定會無事。”
萬衍東折身坐在床沿,指間銀針泛著寒芒,他捉起葉君瀾的手腕,翻了過來。
啪嗒!
一個東西從她的手中滾落,摔在地上,破碎。
萬衍東頓了一下,隻見地上的那堆碎玻璃渣,紮死了一隻……蟑螂?
葉公子手中怎會有蟑螂?
“啊!!”
一道尖叫突然劃破空氣,嚇得萬衍東指尖一抖,險些捏不住銀針。
隻見葉君瀾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手腳並用的爬下床,顫抖的雙手撥開玻璃渣,捧起那隻涼透了的蟑螂,眼眶瞬間紅了,
“小張啊!哇!我沒有保護好你啊!!”
萬衍東:“??”
他看向宗政寒,宗政寒:“??”
葉君瀾撚著那兩根還在輕顫的黑胡須,捶地大哭:
“小張,你的命怎麽這麽苦!跟了我這麽久,好日子都沒有讓你享受,也沒有來得及給你娶媳婦,你怎麽就去了!你死的好慘啊!”
她悲泣欲絕、汪汪大哭,
“你死不瞑目啊!!”
她捧著蟑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死了爹似的。
豆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悲戚的臉色蒼白:
“張公子……一路……走好!”
兩個男人:“??”
對著一隻……蟑螂?!
萬衍東嘴角隱隱暗抽,抿著喉嚨裏的難為情,緩了足足七八息,方才怪異的開口:
“葉公子,這蟑……蟑螂,我命人去為你捉幾隻。”
“你懂什麽!”
葉君瀾悲憤的抬起腦袋,兩眼噴火,
“它不是普通的蟑螂!它能聽懂我說話,會給我唱歌跳舞,它是小張!是我最好的朋友!”
“……”
如果不是葉公子這正兒八經的樣子,萬衍東絕對認為自己被忽悠了。
等等!
他難道不是被忽悠了嗎?
“你好歹毒!你害死了我的朋友,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葉君瀾怒不可遏,
“你知道它存在的重要性嗎?你知道它的價值嗎?”
萬衍東一頭霧水:“……不、不知?”
“豆豆!”
豆豆跪爬著上前兩步,在一堆碎玻璃渣裏翻找出了一張小小的、隻有手指那麽短小的紙條,打開之後,雙手呈了上去。
萬衍東低頭一看,就瞧見手指小的紙條上,寫著歪歪倒倒的五個小字:
——黃金一萬兩。
他:“……”
一隻蟑螂,一萬兩黃金?
這確定不是勒索敲詐?
萬衍東被這一道接一道的弄得措手不及,縱是他活了二十二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等事,他實在是被哽的說不出話來:
“葉公子,這……”
葉君瀾挺起腰板:“這什麽這?賠錢!”
萬衍東哽住:“這……”
“不賠也罷,這副大日如來圖正好價值萬金,便當作是抵債了!”
葉君瀾手一揚,也不知從哪掏出的大日如來圖,塞進萬衍東的懷裏,然後,不由分說的給這件事畫上句話,
“豆豆,厚葬小張!”
“是!”
豆豆雙手捧著蟑螂,悲傷的出去挖坑了。
葉君瀾減輕了萬兩巨債,還不用繡花,身上的板磚少了一塊,輕鬆的一批,舒服的簡直要上天,但仍不忘小手手捏著衣角,擦著眼角,悲戚那無辜死去的好朋友~
嚶……
萬衍東額頭上滑下三條黑線,神色怪異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宗政寒冷漠的掃了葉君瀾一眼,冷冷甩袖,踱步離開。
“寒!”
萬衍東抱著大日如來圖,大步追了出去。
“嚶……”
葉君瀾小聲嚶嚶,眼角餘光從袖口下朝外瞥去,見那兩個男人快步走出了破院,這才甩下袖子。
豆豆趕緊走了進來,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小聲嗶嗶:
“爺,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這不是敲詐嗎?
方才,寒王殿下出去時,那臉色、那表情,已經黑的要吃人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
豆豆欲哭無淚:簡直非常有道理!
哪有一隻蟑螂、價值萬兩黃金的,這分明就是在戲耍寒王殿下!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寒王殿下啊!
爺的膽子好像越來越大了!
葉君瀾摸著下巴,“剛才,我就應該標黃金十萬兩,這樣的話,我就能還清這筆巨債了。”
“……?!”
豆豆:已嚇死!
不過,話說回來,葉君瀾這回總算是摸索到了,那個狗男人,見她暈倒,就這麽上心、甚至屈尊降貴的來到這個小破院,這不是很明顯的另有所圖麽?
這個狗男人莫非是……
媽呀!
葉君瀾突然想到什麽,趕緊縮進被窩、拉好被子,抱緊自己。
這個狗東西一定是饞她身子!
以後可千萬要離他遠點,萬一被他曉得她是個女的,不得弄死她?
……
接下來三天。
葉君瀾的日子很難過,三餐是冷邦邦的饅頭,下雨淋濕了屋子,還不給棉被,甚至是想出府、也被盯著,哪都不準去。
是的,她被刻意針對了。
三天後,太後六十歲生辰壽宴,舉國同慶、萬民同歡。
管家來到冷院,邀請葉君瀾準備參加,葉君瀾想也沒想,四肢一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拋出兩個字:
“不去。”
管家來叫她,分明就是那個狗男人的意思。
幾天前,獻給太後的大日如來圖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現在圖沒了,再加上她不去,狗男人就沒辦法圓話。
她偏不去,看他怎麽解釋?
讓他一個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