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驚豔四座
“總之,我等正是有著大好青春的年紀,今日諸位兄長高賢在座,萬蓉小姐還有整個江寧的美人賞臉作陪,君陽兄又是江寧第一才子,怎麽能不寫個詩詞助興呢?”
張一文這話說完,另一側,滿堂的竊竊私語中,任飛揚大聲道:“君陽,既然大家都是這樣說,你便不要推辭了。”
君陽目光掃過,臉色陡然冷了冷,隨後,嘴角拉出一個笑弧來,那笑容看在張一文眼中,竟似有幾分發怒時的威嚴,又有著絲絲的詭異。竟完全看不出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不管了,看你能還能玩出花來不成?幾位書院的大儒定會讓你醜態百出的。張一文滿不在意道。
張一文臉上努力維持著笑容,好在那邊陳文林也繼續說了起來。
“君陽兄,你這種反應到底是何意思?老實說,近日小弟聽說有一傳言傳得沸沸揚揚,傳是你買來的詩。小弟本是不信的,君陽兄品性高潔,光明磊落,豈會如此!隻是抵不住眾聲濤濤。君陽兄,若真有此事,便是小弟看錯了你,你今日若不作個詩來,就當認錯了你這個人!”陳文林義憤填膺道。
看來這傻孩子還被蒙在鼓裏啊。君陽歎道。
他這話就有點愣頭青了,又不是那天晚上表現的很欽佩我都要以為他是跟張一文一夥的了,隻是看著他這副模樣,君陽不有所作為,第二天這名聲就要臭了。
看向那邊的女眷中的萬蓉,在跟紫菀不知道說些什麽,完全不在意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君陽。
話音落下,廳堂內有些安靜,旁人等待著君陽的反應,任飛揚想要解圍一番,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麽。隨後,隻見君陽一轉身,便從人群身邊走了過去,口中說的卻是淡淡一句:“也好。”
張一文回頭正要說話,卻見君陽直接走到旁邊一張矮幾前,拿起了毛筆。這聚會本就是詩會,筆墨紙硯隨處都有,君陽將毛筆筆鋒浸入墨汁當中,停頓了一會兒。
小九原本聽了張一文等人的說話就有些生氣,但這時候卻是有些驚喜,少爺又要作詩了啊,上次少爺沒帶我去,這次有機會親眼看到少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作詩了。
“也好,諸位既然如此盛意,小弟也不敢藏拙,獻醜了。”
“蕭少爺寫,不嫌棄的話奴家來讀可以嗎?”紫菀說道。
君陽點點頭。紫菀離開了座位站到了君陽旁邊。直覺告訴她,可以相信蕭君陽。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慘,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怎知我,倚闌杆處,正恁凝愁!
柳永的八聲甘州。
君陽寫,紫菀讀。
紫菀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讀完後便有許多人臉色變了些,有的凝神肅容,仔細等待下句,有的則皺起了眉頭,心頭泛起不好的感覺來。
這江寧第一才子怕是有點東西啊。
張一文,陳文林,瞬間變了臉色……
張一文所感覺到的,就是濃濃的威脅。
任飛揚行事低調,不與太多人來往,無懈可擊。
李建安是個匹夫,拆掉他的台,怕是腦子有點問題,打你一頓,事後你頂多讓你老爹上份奏折彈劾一下那江寧郡守。
江寧郡守跟李建安一個暴躁性子對兄弟那是沒的說,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不怕他把你江寧老家給平了?
柿子還要找軟的捏嘛。蕭家沒個人在朝廷做官,背後也沒啥靠山,當然是他張一文下手的對象。
隻是現在貌似踢到鐵板上了。
然而如果說君陽隨之而來的那個眼神讓他覺得意外,隨後對方那樣幹脆的動筆,就頓時讓張一文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了這個算計有誤,而這第一句詞句的出現,他已然明白,在他布局到最得意的時候,被反將一軍了。
不慌,那些書院大儒最痛恨投機取巧之輩,一定會挑出點毛病來的。
張一文現在能做的隻有強行假笑。
計算完全失誤,絕不好受。他現在實在是覺得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子了,自從墜河之後這蕭君陽像是變了一個人。但他還說不出哪裏不對。
陳文林微微張著嘴,表情訝然,眨眨眼睛說不出話來。整個大廳都是一片靜寂的,有人在複讀這首詞。
這大廳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肅然,君陽停了停,回頭看看,表麵上像是在打量眾人反應,實際上,卻依然在注意他那心上的女子。方才一邊寫詞,他也一邊撇上幾眼萬蓉,她僅僅是朝這邊看了一眼,便又轉頭跟小九說話去了。
哎,搖搖頭,萬蓉大小姐還是沒有感覺到我今晚的真心啊。
可惜了,下次換李白的,她肯定喜歡。想到這裏不禁罵自己了一句不要臉。
君陽看她幾秒鍾,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陳文林,點醒這傻小子吧,隨即笑起來:“謠言止於智者,陳兄以後在大街上聽到有人說那些話記得抽他耳光啊,一文兄你說是吧?”
“是,是,以後絕對這樣辦。”張一文隻能附和。
君陽朝周圍拱了拱手:“在下突然感覺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了,再會。”
裝完逼就跑的感覺真爽。
“蕭公子請留步,讀了你所做的詩詞,我們代表姑蘇文昌書院決定邀請你參加今年的秋分論詩會。整個大陸的才俊都會在這交流切磋。”一位老者站著說道。
張一文一開始聽了還覺得有翻身的機會了但聽到老者的話,頓時氣暈過去,原來為他人挖的坑居然變成嫁衣。
要知道秋分詩會四年一次,在詩會上大放異彩定會在天下出點名。
更厲害的是整個大陸的文人都已上了秋分詩會的榜為名。
詩會會評價出最厲害的十首詩詞,這些詩詞注定被後人傳唱。
張一文頓時兩眼一摸黑暈了過去。
張府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