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摩托車聲
“你要相信他,再等等看,不行的話,我們幾個就出門看看。”郝莫如說。
“好!”雲洱隻能這麽做了。
屋裏邊,阿布多和阿布辛坐在木橋爾的床邊,兩姐妹和對方說著這些年來遇到的點點滴滴,她們一會笑,一會哭,這種感覺真的是旁觀者無法體會的。
“媽媽都睡了挺久的,怎麽還沒醒過來呢?”阿布多問,“她平時也是睡這麽久的嗎?”
“是呢,平時也睡得久,但是沒今天這麽久。估計是最近天氣開始變涼了,人也更容易想多睡點。”阿布辛給木橋爾裹緊了被子。
“媽媽,你睡醒了嗎?你都睡了很久了,起來看看,你女兒來看你了。”阿布多湊到木橋爾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嗬嗬嗬。”阿布辛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你可以叫一下,萬一你真的把她叫醒了呢。”
“那我多叫幾聲。”阿布多輕聲地喊,“媽媽,媽媽,你快醒醒,快醒醒。”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呆在媽媽身邊的小女孩子。
木橋爾的眼珠轉了一下,挪動了一下身子。
“哎,醒了,真的醒了呀,姐姐你再叫多幾聲。”阿布辛激動地說,“還真這麽神奇。”
於是阿布多又叫了幾聲。
木橋爾真的醒了過來,她想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了阿布多,她咧開嘴,老淚縱橫,她喃喃地說:“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為娘想死你了。”
她從被窩裏伸出手來,想緊緊地抓住阿布多。
阿布辛把木橋爾扶了起來,挨在床沿上。
“阿布多,你真的回來了!”木橋爾緊緊地抓著阿布多的手,阿布多的手被木橋爾的手指甲刺得都變紅了。
“母親,我回來了!”阿布多含淚說。
“你真的是讓我操碎了心。嗚嗚,這麽多年,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木橋爾摸著眼淚說。
“看來母親這會神誌是清醒的。”阿布辛心裏想著。
“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一家人聚在一起,阿布格已經死了,如果她在那就很好了,這個可憐的孩子。”木橋爾邊說邊垂胸口。
“媽媽,斯人已逝,我們該重視眼前的生活。”阿布辛拉著木橋爾的手安慰道。
“是呢,你說得對。”木橋爾手放在額頭處,表情有點痛苦,說:“哎呀,我這又想睡覺了,我先睡會,你們遲點再叫我起來。”
“媽媽,你之前已經睡了好久了,這才剛醒沒多久,怎麽又要睡了呢?”阿布辛問道。
“哎呀,我哪裏剛睡醒?你這小孩說的什麽話?我今早一早就起來幹活了,你看,天黑了我才睡覺。你一點都不聽話,乖,別打擾媽媽睡覺了。”木橋爾身體往前挪,躺下床去。
“媽媽。”阿布多感覺到木橋爾不對勁,和剛才對比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於是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媽媽?”木橋爾一臉很奇怪的表情看著阿布多,“你是誰?我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死了,還有一個就是她。”木橋爾拉著阿布辛的手對著阿布多說。
“你是誰?小孩子不能亂認媽媽哦,不然真媽媽會很傷心的。好了,我要睡覺了,別打擾我睡啊,我明早還要早起來幹活呢。”木橋爾一臉嚴肅地對阿布多說。
阿布多聽著很是傷心,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一臉茫然地看著阿布辛。
阿布辛說:“媽媽這是又犯病了,讓她睡吧。”說著便幫助木橋爾把被子給蓋好,哄著她入睡。
木橋爾閉上眼之前,還特意囑咐阿布辛說:“辛,我的乖女兒,待會吃飯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哦。對了,你要幫著這位姑娘去找媽媽,人家找不到媽媽肯定很著急的。就囑咐你這些了,我先睡了啊。”
“好,媽媽,我知道了,你睡吧,待會有飯吃了再叫你起來。”阿布辛用哄小孩的語氣和她說。
接著木橋爾再次進入了夢鄉。
“哎,姐姐,媽媽經常這樣,你不用放在心上,”阿布辛對著阿布多說。
“那她剛才都還記得我的。”阿布多說。
“她能記得你已經很不錯了。平時她絕大多數都是處於另一種狀態,就覺得自己隻有一個兩個女兒,當她清醒的時候,就是念叨你的時候了。”阿布辛說。
“哎,那我感覺她另一種生病的狀態會更好一些,不用每天發愁惦記著我。”阿布多心疼地看著木橋爾說。
“姐姐,讓媽媽先睡一會吧,我們出去一下,把飯菜給熱一熱。”阿布辛說。
雲洱見阿布辛終於出來了,她焦急地問阿布辛:“大姨,天都這麽晚了,為什麽大叔他們還沒回來啊?”
阿布辛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說:“可能遇到點事情了。”
“那我們去找他們吧,萬一他們遇到了危險怎麽辦?”雲洱扣著手指頭,很是焦灼地說。
“啊,他們現在都還沒回來呢?”阿布多一直沉浸在和自己的姐姐還有媽媽相聚的氛圍裏,都沒想到這麽晚了晨海他們幾個還沒回來的事,她說:“這個點了,我們出去找找吧。”
“這個點,我們先待在家裏再等一會,因為這麽晚了,我們幾個女的出現也很危險,迫不得己再一起出去。”阿布辛製止住她們。
“是的,阿布辛說的對,這裏可和你們的國家不一樣,女性晚上出門還是有點危險的,我們再等等吧,或許他們過會就回來了呢。”郝莫如同意阿布辛的說法。
“那再等等吧。”阿布多說,“你也不要太著急。”
雲洱不說話,又在門口處沉默地等著,焦急地望著遠處。
過了一陣子,靜謐的夜晚從屋子的遠處傳來了摩托車的響聲,而且遠處還有一盞微弱的燈光在向屋子裏這邊過來。
雲洱興奮地走進屋裏問阿布辛:“大姨,這是大叔的摩托車車聲嗎?他們是不是要回來了?”
阿布辛站起身再到門口外,聽一聽,看一看,說:“是呢,回來了。”
是的,他們三個回來了。隻不過晨海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前麵伏在矮胖大叔的背上,後麵由沙暴撐著。
車子停下來,大夥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怎麽了?”雲洱第一個衝上去幫著他們扶著晨海,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