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元氣大傷
他這會惡狠狠地盯著蟹藝,放狠話說:“臭小子,我要是死了,你的壽命會蹭蹭蹭地減,你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不救我?眼睜睜地看我死?拉倒!要死咱們一起死,我閻大爺雖然怕死,但是到了這個關頭,還是體麵一點死去好一些,而不是唯唯諾諾求別人!”
閻大爺齜牙咧嘴的,他把自己的怨氣還有遺憾都發泄在蟹藝身上:“我跟你說,我能在自己夢寐以求的陽光下死去也是一種榮幸!那你呢?你隻不過是一個罪人的傀儡罷了,你的生命與一個大半輩子都囚禁在禁地的人連在了一起,那是你的恥辱!呸!老子今天就得坦蕩蕩地死!哼!”
閻大爺那張稚嫩的小年輕臉瞬間露出了它原本不該有了醜陋,漸漸地,它似乎還露出了閻大爺原來的模樣。
包子聽懂了閻大爺說的話,自己主人的壽命可是與眼前這個老流氓連在了一起,它不能讓自己的主人就這麽丟失性命。
於是包子圍繞著蟹藝身邊繞,還用鉗子頂他身體,還時不時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蟹藝被包子撞得回過神來,包子對著他“嚶嚶嚶”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還用鉗子指向了閻大爺的方向。
眼看著漁網還有一米的距離就要衝出海麵了,盡管閻大爺剛才講了一大堆的“豪言壯語”,當看到自己即將要死亡,他還是很惶恐地渾身發抖著。
蟹藝被包子撞得徹底醒了回來,他猛地衝向閻大爺被漁網拴住的手,變出一把刀,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握住刀,然後狠狠地把閻大爺拴在漁網上的手砍斷了。
閻大爺的身體隨重力而下,此時漁網破海麵而出,閻大爺那半隻手一觸碰到陽光,就變成了一隻長得黑得發紫,且肉質鬆軟皺皮的章魚爪子。
“喔哦!大豐收了!”從海麵上傳來漁民們收獲的喜悅聲。
“噫!這裏怎麽有一隻斷了的章魚爪子?哎,這章魚一看就很老,肉質不好,還發黑,賣不了幾個錢,拿去喂螃蟹去了。”
原來,閻大爺是一隻八爪魚。一隻老得讓人類都不想進食的八爪魚。
“啊!”閻大爺的慘叫聲將被漁網打撈住的魚嚇得全都顫抖了一番,同時把夕川和零朗給吸引過來了。
“額?這是怎麽回事?”夕川看著痛苦不堪的閻大爺,還有他那隻殘缺的手臂,感受到了驚嚇。
零朗快速地把垂直下落的閻大爺給接住,大鯨則去助他一把力。
“你另一隻手呢?”零朗問著神經已經有點恍惚的閻大爺。
“在,在海麵上。已經被陸地人撈走了。”閻大爺用僅剩的一隻手指著海麵,忍住疼痛地說。
不用多說,看著狀況,零朗一切都明了了。
“快,趕緊把他回去到囚禁的地方去治療。”蟹藝騎著包子急匆匆地趕過去和零朗說。
“走!”零朗說道就把閻大爺穩穩地伏在大鯨背上。
蟹藝也回頭接上夕川,大隊伍快速地往閻大爺的囚禁地飛去。
“怎麽了?閻大爺怎麽另一隻手會不見了?去哪去了?”夕川著急地問蟹藝。
“他的手被漁網拴住,拿不出來,我把他手砍了。”蟹藝淡淡地說。
夕川看著痛苦的閻大爺沉默了。
“你怎麽不責怪我,萬一是我不救他呢?”回頭過來問夕川。
“你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他不聽你的指揮,手才會被漁網給拴住的。沒事,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夕川安慰道。
“謝謝你信任我。”蟹藝輕輕地說。
一會的功夫,大家夥就回到了閻大爺的囚禁地。
回到囚禁地,閻大爺就變回了自己原來的麵貌。
出來開門的童子和侍女被嚇得一大跳,他們三人驚奇地發現,侍女也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模樣,原來配上她原有的身材,青春美麗極了。
但是這會大家無暇仔細地研究這種變化。
在蟹藝和零朗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地就將閻大爺送回到了他的房間裏。
童子和侍女迅速地脫掉了閻大爺的上衣。
零朗和蟹藝剛想上去幫忙,但是被童子阻止了,童子操著清脆嘹亮的口音說:“不用了,你們在旁邊等候就好,謝謝。”
零朗和蟹藝隻好點頭。
這會,閻大爺已經暈厥過去了。
侍女從魚塘裏打了一盆水,用毛巾輕輕地將閻大爺的臉地上身擦拭,童子從外麵衝回來,手裏拿著一瓶玻璃藥酒,玻璃藥酒裏邊盡是些小小的蟲子,蟲子們還在裏邊蠕動著。
童子打開藥瓶子蓋,往手裏倒出一些藥酒往閻大爺殘斷的手臂擦了擦。
藥酒一陣惡臭的味道,夕川捂住嘴巴忍不住發出嘔吐的聲音。
藥酒擦在閻大爺的手臂上發出“吱吱吱”的聲音,蟲子們在手臂缺口出遊動,還不停地吐出一些白色的乳狀液體。
“敢問,這是在做什麽?”夕川在背後問道。
“消毒。”童子輕聲地說。
“你該把藍線給剪了。”零朗拍了拍蟹藝的後背,提醒他說道。
蟹藝抬起右手,牽著閻大爺手上的藍線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零朗看著這藍線,比剛綁上時弱了將近一半的光芒。“看來這下子,是要減少一半的壽命了。”零朗心裏想著,“按常規來說,帶閻大爺出去不該折這麽多的壽,但是這鬼老頭子在中間攪和了一下,在連藍線期間,他生命有損害,直接就會折扣了蟹藝的壽命。”
但是,一半的壽命,這也損害太多了,零朗替蟹藝感到惋惜。
“該剪了。”零朗對蟹藝說。
於是他走了向前,雙手分別握住了繩子的一端,用力一拉,藍線在半空中斷開了。
零朗看著毫無表情的蟹藝,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咳咳。”這時,閻大爺醒過來了。
童子和侍女立馬將他扶了起來。
他剛想擺手示意說不用,他懵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臂沒了。
看著自己殘缺的手臂,他“哎”得一聲歎了口氣。
“咳,你們不用扶我,我好著呢。下去吧,我有話跟別人說。”閻大爺蒼白的臉蠕動著,他掙紮著努力著讓自己坐起身來,自己給自己裹好被子。
童子和女服侍隻好聽閻大爺的話,收拾好東西,把不用的東西搬出去。
童子走之前還特意囑咐道:“大爺,有什麽需要記得叫我們,我倆就在你的房門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