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聲音滄桑的童子
夕川隻好不再說話,她不服氣,身體一直在微微地掙紮著,但是她又不敢說話,此刻夕川就像是零朗手中的一隻小螞蟻,萬一真的氣到了零朗,零朗要是輕輕捏一下,她小命就不保了。
但是零朗沒有這麽做,他把夕川接到了地上,跟她說:“那個隻是海鼠等海底低等生物的通道,你肯定是出不去的,而且不僅出不去,甚至有可能丟掉自己的生命。我不是跟你說過,給你一天考慮時間,你寧願冒著生命危險去找出路,都不考慮考慮我?”
“我自己能做的事情,為什麽要靠你這個見麵沒幾次的人來幫忙?”夕川頂嘴級數也是高超。
“你別忘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人,算是你的恩人了,對恩人這種態度,可不是知恩圖報。”零朗語氣和緩地說。
“一碼歸一碼!”夕川被氣著了,但是又無理反駁。
“好,這一碼劃過去了。那你給我說說,你怎麽把自己救出去?”零朗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輕蔑地看著她。
夕川憂愁地抬頭看了看海棠樹頂上那洶湧的雲海。
“哼,就那?”零朗指著那團雲海跟夕川說道,“我跟你說了,你要是碰到那裏,保你被電得渣渣都不剩。到時候要我救你都來不及了。不是想回家嗎?還是先保住小命要緊。”
“那你有什麽方法救我?最重要的是,不能連累蟹族。”夕川妥協了。
“這事就不用你管了,你隻要不再去亂找方法,不再亂跑,好好地待在蟹族就行,其他事我需要找蟹藝。”零朗說。
“蟹藝?為什麽需要他,不需要我?”夕川問。
“你又不是海底世界的人,有很多事情你是做不到的,明白不?”
“哦。”
“走,帶我去找蟹藝,說你考慮好了。”說罷,零朗就騎到了大鯨的背上。
剛才被大鯨圍困著的“肉團子”也蹭蹭蹭地跑到夕川身邊,夕川拍了拍他就騎到他的背上去了。
他們的一舉一動蟹藝都知道,蟹藝此刻就坐在第一次看見夕川的食堂大草地上等著零朗和夕川過來找他。
“她說她考慮好了,需要我的幫忙。”零朗看了一眼蟹藝,又看了一眼夕川說,好像在問夕川“是不是”。
夕川不說話。
“是時候該說你有設麽辦法把這給解決掉了。”蟹藝說道。
“你得和我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我們想要的答案。”零朗對蟹藝說道。
蟹藝盯著零朗的眼睛看,但是零朗不正視他。
“行,走!”蟹藝說。他心裏琢磨著,零朗會不會給他整什麽小把戲,但是他樂意無接招,這不是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
他倆轉身往一個方向走去,夕川也跟在他兩的後麵。
零朗轉過身來,冷冷地對她說:“沒叫你跟著我們一起去。”
“憑啥?我的事情怎麽就不用我去了?”夕川不服地問道。
“男人之間的秘密。”零朗小聲地在夕川耳朵旁說道。
夕川覺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什麽男人之間的秘密,荒唐的理由。
“夕川,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們有自己的正事,放心,不會出事的。”蟹藝在一旁耐心地勸說著。
“行吧,注意安全啊,有事情馬上叫包子過來找我啊。”夕川沒轍,隻好囑咐他們注意安全。
走的時候,夕川還故意瞪了一眼零朗,零朗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表情看著她。
沒錯,夕川確實拿他沒辦法,隻好騎上“肉團子”就走了。
夕川走後,蟹藝就問零朗:“去哪裏?去幹什麽?”
“去一個可以拯救夕川,但是可能會傷害到你的地方,你願意去嗎?”零朗盯著蟹藝的眼睛問。
“去。”蟹藝簡明扼要地回答,此刻他的眼睛是充滿了光芒的。
“好,我欣賞你!”零朗說要就騎到在一旁等候的大鯨的背上先行一步。
蟹藝騎著包子跟在他們後麵。
他們首先飛出蟹族的海域,一直飛了許久,來到了一個隻能融得下一個人走的洞穴門口。
零朗從大鯨的背上跳下來,零朗看了一眼蟹藝,接著自己就往洞穴裏走去了,大鯨就待在門口處等他。
蟹藝也從包子身上跳下來,拍了拍包子,示意它也要在這裏等著,接著他就跟在零朗的背後走進洞穴。
蟹藝之前從沒聽到這個地方,而且離蟹族區域挺遠的,似乎是在一個偏遠的。
他們兩個悄無聲息地走著,這一條隧道似乎很長很長,前麵都看不見光芒,前邊領路的零朗隻得提著個小燈照路前行。
借著燈光,蟹藝看到了洞穴牆壁上似乎有很多沾著許多零零碎碎的骨骼,然而零朗一點也不覺得稀奇,似乎他以前就來過這裏。
洞穴裏邊幹燥,不知道偶爾哪個方向吹來的一陣陣風,風裏還夾雜著塵土。很明顯這裏的環境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就這麽走了好久好久,蟹藝都覺得有點口幹舌燥了,他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前麵有一個小湖,到時候去那裏喝點水吧。”零朗感覺到了蟹藝覺得不適,於是加快了腳步往小湖的地方走去。
有小湖的地方到了,這是一片寧靜清澈的湖水,蟹藝走過去,蹲下來雙手捧起湖水喝了起來。湖水清涼甘甜,沁人心脾,蟹藝喝了幾口之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走吧。”蟹藝說。他不想耽誤時間,看零朗的架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零朗不說話,往嘴巴裏兜了幾口水就繼續往前走了。
就這麽又走了一段路,兩人終於走到了一個較為開闊的地帶,前麵有一扇木大門,大門上雕刻都許多奇奇怪怪的動物,蟹藝仔細看,發現上邊雕刻的都是海底世界上已經滅絕了的海洋生物。
“到了。”零朗對著蟹藝說完,就走到門前,敲了三下門的扣子就退了幾步,挺直胸膛恭敬地等候著。
不一會,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濃鬱民族風衣服的童子,他腳下穿著一雙木屐鞋,身上穿著件連體的黑衣裳,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臉上畫著濃厚滑稽的妝容,像一個小醜一樣。
“請進。”童子說話的聲音很滄桑,像一個中年男子的嗓音,與他外表看起來的年齡並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