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衝出海麵
兄妹倆人同時從零龍的房裏走了出來。
“哥，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了。”零素打著哈欠說道，黑腫的眼圈在訴說著主人的困意。
“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最近辛苦了。”
零朗知道零素為收集影視材料，也花了不少功夫。
“沒啥辛苦的，都是應該的。哥，你也回去休息休息。”零素說完就打著哈欠往自己屋的方向走去。
零朗也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他的房間裏掛滿了人類遺落在海洋裏的小物件，盡管拿到大雜燴的店鋪上去展示的物件已經夠多了，但那隻是零朗收集的一小部分。
剛回到屋裏，他就感覺到體內的髒器抖動得厲害，大鯨在體內掙紮著要出來。
零朗隻好放它出來。
大鯨一出來，就趴在了地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抬頭看著零朗，嘴巴裏還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零朗知道自己的神獸在想什麽，他蹲下身來，摸著大鯨的頭，溫柔地說：“沒事，大不了咱們再努力練習對不對？”
大鯨的眼睛泛起了淚光，它搖擺著尾巴，頭部磨蹭著他的手，表示讚同。
“可不要掉眼淚，不然你的眼淚就被拿去做冰晶了。”零朗調侃著說道。
大鯨被自己的主人逗笑了，它咧開大嘴，眯著小眼睛，露出了銳利的牙齒，笑起來醜萌醜萌的，像個小傻子一樣。
“嘿嘿。”零朗被自己的可愛的神獸逗笑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這麽早回來是有事情要做的。
“我想去海裏看看。”零朗剛說完，就跳進了大鯨的軀殼裏，擺動著尾巴遊出了門外。
從居住區到海洋生物生活的公共區域還需要遊一段路程，這段路程什麽都沒有，就像一條黑暗隧道一樣，隻有神獸的眼睛發著光芒。
盡管每個區域每天都有限製出入公共區域的名額，但是零朗看了一下附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多少人出沒於此，估計大家還是比較擔憂自己的生命安危。
過了一會，大鯨便遊到了公共區域。
湛藍的大海，成群結隊的魚群，還有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是大鯨和零朗都覺得無比自由。
零朗在海裏自由自在地翻了幾個圈，然後再遊到海麵上放氣，頭頂上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還築成了一條微型彩虹，美妙極了。
這一景象，吸引了不少八卦心強烈的海鳥的到來，它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有的佇立在大鯨的身體上，有的則在大鯨的頭頂旁盤旋。
成群結隊的小魚和小蝦聞訊而來，它們在大鯨身旁轉悠。
整個場麵歡樂極了，原來大自然如此美麗淳樸。
果然大海是一個讓人暢快淋漓的地方，零朗覺得心情大好。
在這麽美好的情景下，他突然記得一個小女孩。
那時候他還是一頭小幼鯨，在母親的帶領下初次來到海洋的公共區域見識世麵。
它當時就潛在海平麵底下，它母親用尾鰭托著它的身體，鼓勵它浮上頭去海洋外的世界。
但是它不敢，扭扭捏捏的，害怕極了。
這時候，從一艘船上跳下來了一個小女孩，她慢慢地向零朗遊去，而且在他身邊一直轉悠，似乎在挑逗他，讓他跟著她一起玩。
小孩子的玩心重，有同齡人的陪伴，再大的風險也可以拋在腦後。
盡管知道和她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但是零朗還是被她吸引住了。
他母親倒是膽大得很，就在旁邊看著，任由自己兒子和異類玩耍。
零朗見母親不阻撓，便和小女孩玩得起勁來。
他和小女孩在打著圈圈地遊玩，一人一鯨像是在跳海上雙人芭蕾一樣。
慢慢地，女孩地往上遊，零朗也擺動著尾鰭跟著往上衝。
女孩在海麵上停了下來，她突然向上伸起了自己的右手，零朗從海底上破麵而出。
這一瞬間，就像一出海上的才藝表演一樣精彩絕倫。
船上的人們都止不住地鼓起掌，吹起了口哨。
而就在破水而出的這一刻，零朗第一次看到了海洋外的世界。
遠處有山，有屋子，還有異族人，他們正友好地對著他微笑。
零朗心情興奮到了極點，他忍不住地圍著整艘船遊了幾圈。
小女孩在大人的幫助下回到了船上去了，而零朗也在母親的呼喚下潛回到了海底去。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海洋外的世界，也是第一次和陸地上的人類見麵，他更記得那個與他共舞，給他信心衝出海麵的小女孩。
盡管時間已過去許久，小女孩的容顏已經在他腦海裏模糊了，但是小女孩燦爛的笑容留在了他的記憶裏。
從那以後，零朗可以自己勇敢地衝出海麵了，但是他再也沒見過那個小女孩了。
回憶總是那麽美好，讓人覺得原來自己是被人悄悄地愛過。
零朗眯著眼睛在海麵上享受著這一切。
但是，在海麵上待了一小段時間，零朗就潛回海底裏巡視去了。
他明白，美好的時光可以享受，但是貪戀不得，因為人們心裏總要有所期待，有了期待，那麽對於這一次的相遇，回憶起來才會覺得美好。
隨著大鯨的頭部往海底處沉，海鳥都四處飛散開來，魚兒們也都遊開了。
這一幕的歡樂頌宣布散夥。
大鯨用力地擺動尾鰭，往海底遊去。
零朗在海底裏仔細地巡邏了一圈，發現鯨魚的數量比前段時間少了一些，例如藍鯨和虎鯨，它倆的數量最近在劇烈減少。
而且，之前的好幾頭藍鯨的身旁都帶著一條幼鯨，但零朗這次發現，幼鯨們都不見了，隻剩下母鯨獨自前行。
零朗記得，鯨魚培育機構裏每季度都發放不少的鯨魚苗來到海洋裏。
但是這發放的數量和鯨魚成功長大後的數量相差懸殊。
顯然，在消失的鯨魚種類中，幼鯨的數量減少得更加明顯。
他不僅擔憂起來，這種情況不容樂觀。
他抬頭看了看在海平麵上的漁船，以及從漁船上撒下來的大網，毅然決定回鯨魚培育機構看一下。